第47章、只是一個小學生

  錢友友並沒有聽從鄭八斤的勸告,而是呆在家裡,到了中午,錢博回來了。

  一進門,不問個從來,把錢友友拖了起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錢友友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妻子大驚,上前拉架,被一腳踢到了牆角。

  「都怪你,慣的好兒子,平時不教育,現在好了,差點就弄出了人命。」錢博氣憤不已。

  原來,昨晚,孟夫人喝了假酒,倒了下去,幾人嚇慌了,忙著把她送到了醫院,一檢查,毫無疑問,是酒精中毒!

  好在,鄉上離醫院近,又送得及時,經過一番沖洗胃部,把裡面的一切殘留物給沖了出來,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但是,經過這一番折騰,就算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受不了這種罪。

  何況孟夫人一個弱質女流,只剩下了半條命,身體冰涼,連話也說不出。

  老孟慌了神,回過味來之後,覺得這是要花大量錢的事兒,吵著要報警。

  皮永貴和錢博一聽,這還得了,如果經公解決,勢必會影響到兩人的前途。

  特別是錢博,酒是他帶來的,一旦鬧起來,此事可大可小,萬一認真,上面追究這酒的來源,吃不了兜著走,坐牢都有可能。

  要知道,這事還可以定性為有意傷害罪,那就是十年以上。

  前途盡毀,永世不可翻身呀!

  他急忙對老孟保證,這事因他而起,他會承擔所有的醫藥費,直到把老孟夫人治好為止,而且,到時候,還會給她一筆錢,作為後期營養費和後續治療費用。

  皮永貴也跟著勸說,放下了一貫的架子,苦口婆心,威逼利誘,老孟總算是答應了下來。

  現在,皮永貴讓小王留下,跟著老孟照顧著病人,帶著錢博一起出來,說是去找錢。

  皮永貴自然是個聰明人,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雖說,這酒是錢博的,但是,是他壓著人家喝下去的,一旦鬧大,不僅僅是作風問題,還有以權壓人之嫌。

  出了門,他讓錢博回家去拿錢,自己也是找一部分。但是,此時,他的心裡再度想起了鄭八斤的話。

  要是那酒不是給孟夫人喝下,估計這會兒,躺下的就是自己。

  這小子還真是靈!

  想想都有些後怕,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襲來。

  錢博並沒有這麼多的心思,沒有把鄭八斤的話放在心裡,更不相信,他還真是個半仙。

  他把一切罪過,都歸結在了錢友友這個敗家子坑了他,讓他陷入到了鄭八斤的陷阱之中,回家就打錢友友。

  錢夫人聽了,嚇得呆了,不敢上前相勸,任憑錢博把兒子吊在了房梁之上,打得皮開肉綻,心痛得無法呼吸。

  鄭八斤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呆了呆。他沒有想到,喝了假酒的是一個老闆娘。

  看來,是自己的話,提醒了皮永貴。

  不過,這也值得高興,至少,皮永貴或多或少會感激自己,只是,苦了那名老闆娘。

  此時,學生們已經放學,清清正在忙著賣一些本子和小零食之類的東西。

  也沒有時間來理會鄭八斤的內心戲。

  鄭八斤更沒有心思去幫她,只是,在廠房裡呆著,趁機做了點便飯。

  不過,一直到了清清忙完,胡英二老,還有年建安,一起從地里回來吃飯,鄭八斤也沒有等到錢博找上門來,不知為何,反而有些奇怪。

  殊不知,此時的錢博,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打了一回錢友友,就從家裡拿了錢,送往醫院而去。

  年建安和鄭老海也聽說了錢博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想到鄭八斤會和此事有關,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倒是鄭八斤,看了一眼清清,說道:「現在,你明白我當初為何不讓你賣酒了吧,那小子送來的酒,就是這種貨色,吃下去會出事的。」

  清清看了他一眼,眼裡滿是崇拜。

  突然說道:「我真有些不敢相信,你只是小學文化。」

  「這有什麼不能相信的,一個小學文化的人,將來成為大老闆,身家上億都是有可能的。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在不斷創造著奇蹟。」鄭八斤說著,有意轉移話題,看向了鄭老海,說道,「還有你,知道為何一定要你戒酒了吧!」

  「呃,都幾十歲的人了,喝死算球了!還能炒蛋?」鄭老海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

  清清的臉一紅,這老公公也太二了,當著兒媳婦的面,又是球又是蛋炒飯的,也不害臊?

  「你倒說喝死算球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會害了大家跟著你受罪,要把你送醫吧,得花大量的錢,不送吧,萬人都要罵當兒子的人不孝順。」

  鄭老海:「……」心裡直罵娘,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從來就沒有孝順過老子呀!

  清清白了鄭八斤一眼,怎麼說話的呢,好歹也是你的爹呀!

  年建安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互相傷害,好好說話不行嗎?」

  鄭八斤沒有再說什麼,不想讓年建安笑話。

  鄭老海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知道,你現在手裡的糧食賣不出去,沒有了錢,心情不好,不再和你計較。」

  鄭八斤白了他一眼,什麼叫賣不出去?

  清清看著他,說道:「要不,就把小賣部里的本錢拿出來,先幫你渡過這一難關再說?」

  年建安也安慰他說:「我手裡也還有一點錢,都是平時你給的運費,沒捨得花,全部給你留著,如果這一次的糧食生意失敗,只要你和清清好好經營這個小賣部,小日子是過得去的,大不了,我再去拉煤。」

  「不用,小賣部里的錢不能動,我也不會要爸爸的錢,那都是你該得的,是血汗錢,我再怎麼不濟,也不會打你的主意。」鄭八斤一口回絕。

  鄭老海的心裡很是不爽,鄭八斤叫岳父一口一個爸爸,就是不叫自己一聲爹,換成是任何人,都有想法。

  「好了,都別說了,從現在開始,天氣會轉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幾天,就可以把手裡的糧食分批出手。只要有了活動資金,一切都會過去,會好起來的。」鄭八斤說著,看了一眼充滿懷疑眼神的親人們,說道,「相信我,最多不會超過十天,糧食就會上漲,到時,就是我們出手的機會。」

  一干人再度看著鄭八斤,都有些不敢相信,神仙都難控鹽米價,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學畢業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