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兩口小紅兌來的溫水,又喝下一支葡萄糖,鄭八斤感覺到胃裡不是那麼翻騰,依然假裝站不起來。
「對了,你倆能不能先出去,不用管我,我只是喝多了,想要睡一會兒。」鄭八斤想把二人打發走,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兩人,特別是小紅,會不會被人收買?
他現在關心的是,趙茜有沒有事?
會不會被人趁虛而入?
「這……」兩人都是一臉為難的樣子,異口同聲地說道,「胡老闆交代了,必須好好服務老闆。」
「我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你二人在這裡,我反而休息不好。」鄭八斤不想為難二人,好言相勸,「如果胡老闆怪罪下來,自有我一力承擔,不會讓二位難做。」
鄭八斤說的是大胡老闆和二胡老闆,只是,箇中的意思,只能是二個女人去慢慢體會。
「好吧,我們就在外面,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一聲。」二人見鄭八斤不像只是客氣話,是真不想她們在此,這才答應下來。
鄭八斤本想讓二人走遠點,自己不需要服務,但是,馬上又想到,站在門口也好,如果有人敢闖進對面趙茜的房間,一定會驚動兩人,省去自己一直盯著。
見兩人已經離開,還把門輕輕帶嚴,鄭八斤依然不放心,聽了一下動靜,見沒什麼異常,這才站起身來,下床穿上鞋子。
小心走到門邊,對著貓眼看了出去,發現兩人還站在門邊,又看了一眼對面,見沒什麼異常,才放心地進了衛生間,也不關門,放水洗了一把臉,感覺舒服多了。
解了個長長的小手,感覺到體內的酒精少了許多,胃裡也不再那麼翻騰。
原來,白酒也會因人而異,對於他來說,就如啤酒一樣,是可以喝通的。
以後再有這種好事,就可以上個廁所慢慢喝。
不過,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就算再有,面對的只會是個女領導。
鄭八斤這樣自我感覺良好著,突然,聽到了外面的響動,忙著過去,趴在貓眼上看了一眼,不由得心裡一驚。
只見對面的房間門口,不知何時來了一個男人,從背影看,應該在四十來歲,大熱天還穿著個西服,竟然是牌子貨。
他正是和自己一起吃飯的人之一,應該是文掏帶來的。當時,胡海的介紹被打斷,就不知此人是個什麼職位,姓甚名誰?
他要進趙茜的房間,被兩個服務員攔住,不由得大怒,沉聲罵道:「不長眼的東西,就算是你們老闆,也不敢對我不敬。」
「領導,客人正在休息,請你不要打擾。」杜若菲和小紅陪著笑臉,不住氣地解釋。
胡老闆對她交代過,鄭老闆和這個女人,是遠方來的客人,不能被打擾。
但是,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聽,而且,這人不一般,勢力強大,是她們得罪不起的存在。
「滾開,我懷疑房間裡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有違禁品,必須得進去查看。」那人說著,突然拿出一張證件,對著杜若菲亮了一下。
「警察!」杜若菲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不敢再攔截。
那人扭了一下門把手,發現門是鎖著的,不由得沉聲說道:「把門打開!」
「我,我沒帶鑰匙,我馬上去找人拿!」杜若菲心思快速運轉著,想到了對策,想要把這事兒告訴胡老闆,讓他定奪,或者他出面,也許可以解決此事。自己一個服務員,就算是要救趙鄉長,也沒有這個能力。
「快點!」那人沉聲說道,顯然是不敢相信杜若菲還敢不聽他的話,暗中使壞。
「是!」杜若菲應了一聲,小跑著下樓。
而這時,胡海還在陪著文掏,不過,酒已經喝得差不多,文掏起身離開,他自然陪著送到了門口,心裡正鬆了一口氣,心想,終於送走了這個瘟神。
文掏把駕駛員叫了下來,自己上去開車,要那人坐在副駕上。
那人知道他已經喝多了,但是,也不敢反對,只得照辦,心想,反正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好幫著拉一下方向,不至於死得太難看。
胡海平來想要勸一下文掏,一切要以安全為重,但是,想著這麼一個人,肯定不會聽自己的,也就沒有多說,只想早點把他送走,就揮了揮手,和其他政要人物一起向他告別。
就在這時,杜若菲到了胡海的身邊,耳語了兩句。
胡海的面色一沉,心裡罵道:還說這傢伙怎麼這麼快就走,原來,是想要換個地方使壞。
眼睛快速地掃了一眼,發現那些個政要人員,竟然少了個警察局局長。
他的心裡一寒,這事兒有些不太好辦,如果強行干涉,會同時得罪兩個重要人物。
心念快速轉動中,就見文掏已經發動車子,離開了濟川大酒店,向著街道的另一端揭塵而去。
來不及多想,忙著對一干人說道:「各位,失陪一下,有點急事要處理。」
說著,也不等其他人過多的反應,而是轉身進了酒店,向著樓上而去。
杜若菲忙著跟上,這個時候,自己撒謊說來拿鑰匙,不能來得太久,更不能讓老闆先一步到達,不然,自己就是告密者,少不了要穿小鞋,甚至有更嚴重的後果,至少是在濟川無法呆下去,弄不好,小命都會不保。
「鄭老闆怎麼樣?」胡海看到杜若菲跑到了身邊,忙著問道。
「鄭老闆沒事,已經睡下了。」杜若菲說道,「怎麼辦?要不要開門?」
「你先上去,假裝用鑰匙開門,但是,一緊張,塞不進去,我馬上就到,到時,就沒有你的事了。」胡海已經猜到了杜若菲的擔心,也理解她不敢得罪那人。
那人名叫溫泰,從警所里一步一步起來,出了名的鐵手,本來跟自己的關係也不錯,但是,這一次,顯然是為了捧文掏,不然,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杜若菲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老闆,人已經飛快地跑了起來,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但是,溫泰依然嫌慢,不高興地罵道:「這麼慢?是不是半路上摸蛆?」
「實在對不起,打掃衛生的阿姨把鑰匙交給了前台,但是,前台的人剛好去上廁所,所以慢了點。」杜若飛一邊道歉,一邊用鑰匙開門。
「懶牛懶馬尿頻尿不盡。」溫泰罵了一句,「耽誤了領導辦案,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該死,都是我不好。」杜若菲說著,手卻拌得厲害,試了幾下都沒有塞進去,儼然一副緊張過度的樣子。
「讓我來!滾開,笨手笨腳的,也不知胡老闆是看上你哪一點?不會就是好你那一口吧?」溫泰罵著,搶過了鑰匙。
杜若菲心裡猛然一震,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