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師開著車,胡忠騎著他的摩托車在前面帶路,沒走多遠,真的有一條大路。
兩個混子在車上不停地哀求鄭八斤,讓放了他們。
一開始,他們覺得進了警所比交給胡老虎強,大不了一死,但是,這會兒開始後悔,希望鄭八斤一心軟放了他們,給他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但是,鄭八斤不為所動,都說了,殺人就得償命。後來,聽不起兩人的哀求聲,乾脆把襪子脫了下來,塞住兩人的嘴。讓他們省省力氣,有什麼話進警所去說,自己也省了心。
上了大路,行了幾十公里,天已大亮,太陽也出來,照耀著大地,就到了濟川縣,把二人交給了警所。
警所聽說這兩人犯了人命,還差點就害了胡老虎的兒子,不敢怠慢,把兩人收監,又把三人請進了辦公室,好吃好茶地泡上,錄下了口供。
三人出來之時,鄭八斤和史師都說要離開,胡忠一聽就急了,說是都到了濟川,好歹也要吃個飯,感謝一下兩人的救命之恩才行。
史師是真要走,因為他走錯了路,耽誤了一夜的時間,費了油不說,還差點就出了問題,想想都還在後怕。
但是,鄭八斤並沒想著這麼快就離開,說走不過是假意,免得人家誤會他救人是有目的。
聽了胡忠的話之後,笑著說道:「何必這麼客氣,飯就不吃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胡忠忙著說道:「以後難有這樣的機會,反正你二位也要吃飯的,出了城,幾十公里之內找不到吃的,不如就在這裡吃一點。」
鄭八斤想了想,假裝為難地答應了下來。
史師還想要反對,但是,聽說要走幾十公里才找得到吃的,又見鄭八斤已經答應,也就不好反對,正好現在也有些餓了。
九十年代的濟川並不大,不超過秋城的一半。也沒有太多的高樓,大部分是一些瓦房,只是門面用磚砌築而起。
街上也沒有太多的車,只有一些小型的貨車偶爾經過,見人就按喇叭,害怕別人不知他開的是汽車一樣。
鄭八斤在史師的帶領之下,很快就穿過一條條街道,到了城市的中心地帶,有著一排四層樓的房子,占地在五百平米左右。
上面寫著濟川大酒店四個大字。
胡忠已經停了下來,招乎史師把車停在街邊。
鄭八斤有些愣神,這小子不是說家裡人並不給他本錢嗎?憑他收破銅爛鐵的那點兒錢,可以在這樣的酒店裡吃個飯?
「濟川這個地方太小,比不過秋城,這已經是最好的酒店,就將就著吃點東西吧!」胡忠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沒事,君子之交淡如水,胡兄弟有這份心意就行了,不在呼吃好吃壞。」鄭八斤笑著說道。
「吃好還是要的,這裡面的東西隨便吃,我家老爺子不讓我亂花錢,但是,對吃的不吝嗇,想吃什麼都可以,只要簽單就行了。」胡忠說著,帶著二人進了酒店的大門。
裡面並沒什麼保安,一名工人正在打掃衛生,見有客人到來,並沒有抬頭,只是習慣性地說了一句:「先生們,早!」
「早,給我最豪華那間包間,我要招待最尊貴的客人。」胡忠說著,帶著鄭八斤往樓上而去。
史師跟在後面,心裡直打鼓,他可從來沒有進過這麼豪華的酒店。雖然說這幾天跑車也賺了點錢,但是,那都是辛苦錢,不會這麼揮霍,就算是偶爾在城裡開個陽葷,也就進一些小旅社,弄個快餐就走人,既省錢,也不會留下後患。
他看了一眼鄭八斤,見他淡定如常。
其實,鄭八斤已經猜出這家酒店是胡忠家開的,不吃白不吃。
果然,這會兒打掃衛生的阿姨抬起頭來,看著胡忠,不由得一愣,說道:「公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胡老闆一大早就來這裡查過,問你來過這裡沒有,有沒有在這裡過夜?」阿姨接著說道。
胡忠心裡一喜,看來,老頭子還沒有發現他騎車出去的事情。點了點頭說道:「我昨晚出去玩了會兒,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樓上沒什麼客人,這麼早自然還在睡覺,比不過生活節奏快的春昆。
「三樓上是休息區,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這會兒好像真的早了一點。」胡忠看了一眼鄭八斤說道。
「不用了,我們隨便吃點,還要趕路呢,車上拉著貨,時間拖久了不好,怕變質。」鄭八斤解釋著。
「哦,是什麼?」胡忠說著,帶著二人進了202房間,雖然比不上後世大城市裡的天上人間,但是,在這樣一個小城市,在這個時代,也算是裝修得很精緻的存在。
「這個大包間,晚上的時候基本都不得空,早上就沒什麼人。」胡忠解釋了一句。
鄭八斤點了點頭,說道:「我拉了點火腿,帶上去給工人吃,主要是天氣太熱,一直悶著會變質。」
「火腿何必拉這麼遠,這城裡就有。對了,大哥在春昆做什麼生意?」
「開了個自行車廠。」鄭八斤像是隨意地說了一句,也不客氣,隨便坐在一張椅子上。
這時,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走了進來,給他們上了一壺茶水。
「你可是大老闆喲,坐裡面,這裡方便一會兒上菜。」胡忠看著鄭八斤,客氣地說道。
「老闆好!」服務員給鄭八斤拋了一個甜蜜的微笑,看得史師心裡一動。
鄭八斤也只是禮節性地點了點頭,沒做過多的回應。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得到消息,走進了房間,看著胡忠的臉色有些威嚴。
胡忠忙著起身,介紹說:「這就是我爸胡海,這位是鄭老闆,多虧他救了我,不然,再也看不見您了。」
胡海的臉色變了變,看著鄭八斤說道:「多謝老闆救了我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吩咐,只要是能做的,一定做到。」
「沒有沒有,我並不知道他就是你兒子,只是路過。」鄭八斤自然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出要求,太明顯了不好,輕描淡寫地說道,「只是拉著一點火腿路過,說也奇怪,晚上睡著了,師傅路不熟,竟然跑錯了路,也正因如此,才陰錯陽差地救了胡忠。」
「火腿,你是做火腿生意?正好,我這裡開飯館,要不給我下一點?」胡海雖然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但是,也答應買一點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