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來不及多想,回到車邊,沉聲問道:「有沒有扳手?」
史師慌亂之中,又回到了後排,從座位下面摸出一把活動扳手遞給了鄭八斤,說道:「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房子從外面鎖著,但是,好像裡面有人。」鄭八斤說著,搶過了史師手裡的手電筒。
「不是,別管閒事呀,我們趕緊走!」史師驚慌地勸說。
鄭八斤沒有理會,這哪裡是多管閒事,萬一,這屋子裡藏著嬌。
能救一個是一個,要是撿到個大學生,那就發大了。
錢鎖雖然牢固,但是,隨著鄭八斤手裡的板手塞進門扣里,一用力,鎖依然沒有斷。
但是,門扣被生生拔了下來。
打開門,電筒射向了發聲之處,一個男人被捆在樓梯上動彈不得,嘴裡還塞了一塊爛抹布。
那人一雙眼睛驚恐無比地看著鄭八斤的手電,還不住氣地示意鄭八斤救他。
鄭八斤有些奇怪,綁這樣一個男人在這裡,是何道理?
他已經看過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一個村子,只有這麼一間草房,也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
他並沒有急著救人,而是照射了一下屋子裡面,除了這個男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也沒有鍋爐之類的,毫無一點菸火氣,像是好久沒有人住。
但是,裡面有一輛摩托車,還是壓馬哈!
這時,能騎這洋玩意的,堪稱有錢人,不比後世的瑪莎娜蒂。
奇怪的是,后座之上綁著一個籮筐,裡面還有幾塊廢鐵。
就如瑪莎沒有拉蒂,而是去拉沙,或者是拉糞!
再看那年輕人,一臉髒污,還有些血跡,哪像個有錢人?
那人不斷向他點頭,不斷發聲,害怕鄭八斤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樣。
鄭八斤扯下對方口裡的抹布,那人大大的呼吸了兩口氣,喊道:「快救我!」
「怎麼回事?」鄭八斤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說道,「你是不是勾引了別人老婆,才會被綁在這裡?」
那人呆了呆,忙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是受害者,他們綁了我,就是要搶我的摩托車。」說著,示意鄭八斤幫他解開繩子。
「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會在這裡?」鄭八斤並沒有急著解開對方,還弄不清是不是苦肉計,萬一他們合起伙來,惦記著自己車上的火腿,或者是史師的小卡車,那不是打了一輩子的獵,卻是在這大山上被狼反咬一口。
「這裡是濟川縣的西坪,我來這裡收破銅爛鐵,被兩個歹徒給綁架了,你快放開我,不然,那兩人回來就來不及了。」那人有些驚慌地看了一眼門外。
門外沒有動靜,就連史師也關著車門,還熄了大燈不敢下車。
鄭八斤一點也不慌的樣子,說道:「你還沒告訴我叫什麼名字?我如何敢相信你?對了,你說我們到了濟川縣?」
「是的,這就是濟川縣,往前十來公里,就可以上大路,再走四十來公里,就可以到縣城,不信你可以帶我去城裡,一打聽就知道。我叫胡忠,我父親叫胡海,人們稱為胡老虎。」
鄭八斤沉吟了片刻,他明白史師是走錯了路,但是,沒有想到會到了濟川的地盤,而且,面前這個人,竟然自稱是胡老虎的兒子。
濟川縣,以前是秋城的一個縣,後來,劃給了春昆。
那裡是個死角地點,但是,礦產豐富,而這個叫胡老虎的人物,就是挖礦起家,90年代就成了濟川的首富。
不由得笑了笑說道:「小伙子,你騙誰呢?胡海是什麼人,他的兒子會流落到西坪這樣一個荒野之地?」
「我真是胡海的兒子,想不到你也認識他,只要你救了我,到時候,一定會重謝。」自稱胡忠的人面露喜色,說道,「實不相瞞,這事兒也怪我任性,畢業之後不想靠父親的關係找工作,就想一個人憑本事吃飯。沒有想到的是,他不給我本錢,我只好騎著父親的摩托,先用一點零花錢來做點小生意。」
說到這裡,有些慚愧地說道:「沒想到的是,走到這裡就出了事,被兩個混子給綁了,還說是要在山上找個開車的人,讓車把我撞了,製造車禍。」
「哈哈,聽起來像是真的一樣,但是,你為什麼不說出你是胡老虎的兒子,這樣,誰還敢打你的主意?」鄭八斤笑了笑說道,想要進一步確認。如果真是胡老虎,濟川沒有人不認識,自然不會蠢到綁他兒子,而且還敢殺人滅口。
「我說了,但是,這兩個混子根本就不信,還說堂堂胡老虎的兒子,怎麼可能在這裡來收爛鐵巴?」胡忠苦著個臉說。
鄭八斤點了點頭,心想,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說謊,而且,這世間,總是會有人狗眼看人低。
正要幫他解開繩子,卻聽到了外面傳來腳步聲,接著,就有兩支手電的光傳來,想必,真是混子回來了。
胡忠也聽出了外面有人,不由得臉色大變。
鄭八斤不再質疑,動手幫他解開手上的繩子。
此時,兩個漢子看著停在路邊的小卡車,不由得大喜,說道:「這車肯定是沒油了,不然,早就逃之夭夭。」
說著,就去拉車門。
史師看到了兩人,大吃一驚,還好,車門被他事先從裡面鎖死,兩人打不開。
「開門,開門!」兩人在外大叫。
史師當然不會蠢到這種地步,任你叫破喉,也不敢開門,心裡暗罵,都怪這個鄭八斤多管閒事,不然,早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兩人打不開門,就要去打開集中箱。
鄭八斤出現在了車前,手裡的電筒射在兩人身上,不由得一愣,這不就是剛才半路上擋道的混子嗎?
想想也很正常,兩人去找車來背鍋,但是,這裡太過於偏僻,半天沒有經過一輛車,攔著自己和史師也屬正常。
胡忠也出來,跟在鄭八斤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是不是他們?」鄭八斤說著,感受著胡忠的內心恐懼,同時,也在防著他從背後下手。
「是是,就是他們……」
兩個混子也看到了鄭八斤,還把他們抓的人給放了出來,不由得殺心大起,沉聲說道:「先別管這車,抓住二人,以防他們逃走。」
說著,兩人分別拔出匕首,向著鄭八斤撲了過來。
胡忠已經嚇得躲在身後,要不是怕這山高路陡,估計早就丟下鄭八斤不管,逃得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