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趙秘書,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鄭八斤帶著三個女人回到家裡,洗洗睡吧!
清清纏著他。
鄭八斤打死不干,說自己喝了酒,種下的種子質量不高,等以後有的是機會。
清清有些不高興,說他這是在躲肩,一個人生氣地睡了過去。
鄭八斤大腦是清醒的,知道酒精對後代有副作用,她要氣就氣吧,總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第二天,鄭八斤老早就起來,把清清叫醒,說他這幾天要去省城一趟。
「你這是要做什麼?」清清依然為昨晚的事而不高興,但是,聽說他要出遠門,也就不再和他置氣,害怕他帶著情緒工作。
鄭八斤拍了拍她的頭,笑著說道:「我這不有正事嗎?打算去看一下,先弄幾輛自行車來賣一下,等過段時間,找幾個技術人員,再採辦一點設備,打算自己造車。現在的農村,特別需要一些自行車來代步。」
清清看著他,知道他的心不小,並非僅僅滿足於養幾頭豬,做一點火腿生意,也就沒有再生氣,而是柔聲說道:「那你出去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我在家裡等著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懂得自己照顧自己。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多和杜楓琪商量一下,她見識廣。」
清清點了點頭,說道:「那我起來下面給你吃了再去。」
本來想說幫他收兩件衣服,但是,又覺得他的衣服都不適合穿進大城市去,就讓他到了省城自己買兩件體面一些的,比如說西服之類,你看人家趙秘書,穿上衣服都有檔次。
鄭八斤默默吐了個槽,要是不穿,可能更好!口裡卻說:「不了,你多睡一會兒,現在還早,我去車站邊吃點東西就走。」
說著,來了個擁抱。兩人依依惜別,弄得很有儀式感。
好久之後,清清鬆了手,鄭八斤離開。
去了車站,站內的人並不少,都是一些要出遠門去打工的,但是,比起二十一世紀,根本就不算。
但是,車站依然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什麼樣的人物都有,有人拿著手錶,偷偷給鄭八斤看了一眼,問他要不要買表,很便宜。
鄭八斤瞪了他一眼,說道:「離我遠點!」
那人見他長得高大,口音還是本地人,也就悻悻離去。
一個婦女,背著小孩子,手裡提著一個蛇皮口袋做成的包。剛從車站裡出來,一臉風塵僕僕,焦急地走著,被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攔住,熱情無比地說道:「大嫂,你這是要帶孩子去醫院嗎?來,我幫你提著包包。」
女人還算警惕,白了他一眼,繞過就走。
那人不死心,從後面跟了過去,熱情的說道:「大嫂,我知道這裡有一家醫院,看得很好,我帶你去看看。」
女人有些動了心,停下了腳步。
鄭八斤看不過去,從她身邊經過時,小聲提醒了一句:「小心被騙,最好是去正規的醫院看。」
女人醒悟了過來,感激地看了一眼鄭八斤,忙著出了車站而去。
那名年輕人恨恨地瞪著鄭八斤,接著,過來幾個人,向鄭八斤圍了過去。
鄭八斤並沒有害怕的意思,看著為首那人,說道:「讓一下路,好狗不當道!」
「媽的,誰叫你多管閒事?」幾人恨恨地瞪著鄭八斤,就要動手的樣子。
鄭八斤沒有時間和他們裝逼,也不想和對方廢話,冷冷地說道:「都是道上混的,就要講道上的規矩,不要連人家女人的救命錢也打主意,叫你們的溫哥來見我!」
幾人聽得一愣神,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這傢伙是誰?好大的口氣,竟然點名要見溫哥!
趁他們愣神之際,鄭八斤已經突出重圍,向著大廳走去,買了一張車票,十分鐘後就可以出發。
聽說,現在的溫哥打出了一片天地,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統一了這一帶,上面除了許舵爺,他就是老大了,想不到,他的名頭真有這麼響?
幾個混子想了半天,點了點頭,這傢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許舵爺,不然,沒有這麼大的氣場。
見他又進了大廳,就不敢進去,只能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鄭八斤看著車票,找到了要坐的客車,鑽了進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閉目養神。
車上的人並不少,很快就把座位占滿。人們大包小包的提著,就如搬家一樣。
看來,第一輪打工潮就要開始了。
這個時候,國家已經放開了糧票,說明糧食已經很充足,只要有勞動力,在哪兒都可以掙到口吃的,只是,手邊依然沒錢。
鄭八斤正是要利用這一段時間,先把自行車行弄起來,解決農村人背馬馱以及城鄉結合部步行打工人的現狀。
中巴車已經啟動,緩緩駛出客運站。
一路之上,都有人上車,車子越來越擠,鄭八斤也沒有想過給任何人讓座,畢竟出門的都是年輕人,路很長,要坐八九個小時。提前在站里買票,就是為了坐個舒服,不像這些半路上車的人,為了省錢。
但是,司機卻很樂意在半路上半價拉客,這樣可以撿一點外快。
再說了,現在也沒有交警,不怕罰款,只是偶爾會被客運站的人發現,也不過就是罰點款,不會被開除。原因是現在的司機本來就少,供不應求。
反正賺得總比罰的多,也就形成一條潛規則,大家都為了半路上的貓膩。
出來執勤的人也樂意罰點款,回去的時候減半上交給公司。
自己也有了額外的收入,當然也不會過分阻擋別人發財斷自己的財路。
很快,出了城,上了通往省城的石頭路,車子快了許多,人們開始感覺到車子不停抖動,加上車子發出的聲音更大,吵得人說話都聽不見。
鄭八斤和其他人一樣,不再說話,感受著車子的顛簸,幾個沒有座位的人雙手扶著拉杆,來不得半點馬虎,不然,就會被簸摔在地。
有人趁機占了女人的便宜,被罵得不敢言語,手腳也乾淨了不少。
鄭八斤不管這些,只要不是太出格,根本就抱不過這些不平來,注意一下車裡的小偷,別摸了人家的救命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