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嚇了一跳,本能出拳,轟向了李寅的頭部。
誰知,李寅此時的目標,並不是劉正江二人,而是身子往下一挫,就地一滾,從兩人的拳頭下鑽了過去,直撲向馬春花身邊的二人。
李寅的身子本來就不高大,沒有一點多餘的肉,身手很是靈活,就算是一天沒有吃飯,依然保持著強大的體力,只一個翻身,接著一個箭步,就到了梨樹下。
劉老三嚇了一跳,忙著出拳,打向了李寅的面門。
李寅低頭沉腰,整個人撞到了劉三的胸口。
一聲沉悶的哼聲傳出,劉三被撞得差點倒在馬春花的懷裡,就在這一刻,李寅一個左勾拳,招呼向了旁邊的表弟,直擊在他的腦袋之上。
表弟慘叫一聲,連身子都向左倒了過去。
「別動!」就在這時,劉三突然抓住了馬春花的脖子,大聲喊叫起來。
李寅怔了一怔,想過了對方會狗急跳牆,但是,沒有想到,劉三被自己一撞,竟然剛好跌到了馬春花的懷裡。
而且,這小子被撞之後,竟然沒有懵逼,這麼快就想著抓馬春花來當人質?
是自己低估了這小子!
場面變得有些被動了起來,好在,對方並沒有武器,或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對付一個弱女子,還用得著武器。也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
「別亂來,我是警查!」李寅不得不亮明身份,掏出手電,照著了劉三,還把手裡的槍晃了晃,以證明自己不是開玩笑。
「警查?」劉江三兄弟異口同聲地驚呼了一聲,就連被打倒的表弟也忙著爬了起來,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寅手裡的槍。
這時的人們,還是怕槍的。
而且,這四人,也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膽子自然就小了一些。
他們雖然沒有法律意識,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馬春花給輪了,事後馬家不恥聲張,自己也就沒事。但是,這會兒,警查在了身邊,依然知道這事兒大了,不可能還善終得了。
「勸你別亂來,你們不過是強行未遂,犯不了多大的事,但是,如果敢反抗,那就是襲警,罪可就大了。」李寅怕他狗急跳牆,傷了馬春花,採取了攻心戰術。
更不想把事兒弄大,勸他們回頭是岸。
據鄭八斤所說,這四個人,並不是什麼壞到骨子裡的人物,也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只是為了復仇,也就不想讓他們的罪過變大,希望他們回頭。
然而,李正江已經被心中的仇恨沖昏了頭腦,根本就不了解李寅的良苦用心。
他回過神來,狠聲說道:「別相信他,他不可能是警查,先把他放翻,再慢慢收拾馬春花。」
馬春花的耳朵並沒有被塞,把幾個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一開始很是絕望,從李寅的出現,她看到了生機,此時,又聽到劉正江的話,再一次如墜冰窟。
她又開始擔心起李寅來,也聽出來了,李寅就一個人,如何是對方四五人的對手?
李寅也沒有想到,這個劉正江,竟然膽子大到這種程度,不由得冷笑一聲:「那你看看,我這槍是不是真的。」
說著,朝著天空放了一響。
槍聲很響,嚇了眾人一跳。
但是,劉正江突然說道:「就算你是警查,也不敢向著我們開槍,大家一起上。」
「哼,我這叫鳴槍警告,再敢上前,我一槍就把你給崩了。」李寅有些哭笑不得,老虎不發威,還真把自己當病貓了。
根據持槍管理規定,必須是自己,或者是要保護的人民生命受到威脅,才能開槍。
「我是看著你們所犯的錯不深,可憐你們,不然,你們現在不可能還站著說話,最好想好了,如果再不放開受傷者,那就是故意傷害罪,牢底讓你坐穿。」
「再如果說還想要殺我滅口,你打錯主意了,首先,你們殺不了我,就算是殺得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是這個道理。」
李寅的話,讓劉三有些害怕,思想也開始動搖。
但是,李正江一想到自己的妹妹讓他一家蒙羞,氣就不打一處來,沉聲說道:「別信他,他如果敢開槍,早就開了,也不會對著天空開,一齊上,先把他放翻。」
他終歸還是沒有說出,要殺李寅滅口這樣的話來,讓李寅的憐憫之心不改。
但是,就在憐憫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從後面一拳就打在了劉正江後腦上。
劉正江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身子就倒了下去。
李寅手電照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身上,正對他說道:「怎麼回事?拿著槍還這麼被動,開一槍放翻一下不就得了。」
「哼,都是你說了,這些人罪不致死,不然,早就開槍了。」李寅沒好氣地說道。
劉老二等人,驚恐地看著鄭八斤,這傢伙出了名的狠,連刀疤都不敢對他怎麼樣,就連王鑽也被他打成親戚。
這些事兒,早已傳遍了十里村。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鄭八斤一直在忙著招呼客人,怎麼有閒心來管這事兒?
鄭八斤的手電也打開,照了一下面前的三個男子。
見他們不敢再動,而是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不由得笑了笑,指了一下地上的劉正江,說道:「放心,他並沒有死,只是昏了過去。」
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還真沒有想著劉正江是不是死了,擔心的是自己的安全。
在利益和生死面前,有時親情很脆弱,有時也很堅強。
「好了,別跑,等著你們去吃國家飯呢?」鄭八斤見劉老三最先回過神來,想要逃跑,一把就把他抓住,隨手扔到了李寅的槍口下面,說道,「再跑,小心槍走火。」
劉老三嚇得面如土色,不敢動彈。
鄭八斤解開了馬春花手上的繩子,說道:「自己還能動吧,把衣服穿好。」
回頭罵了一句:「所長呀,你真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心裡暗罵,早點不出手制止?
李寅白了他一眼,心裡想的是,不是你說了,要等關鍵時候再出手,不然,對方的罪名就不成立。
不對呀,自己才是警察,不是比他一個小學畢業生更懂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