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出是死老鼠使得手段?」
一處街道旁,沈佑明在車前停了下來,扭頭惱怒地瞪著乾進來。→
「是,沈老闆,就是周於峰使的手段。」
乾進來露出標誌性的老實笑容,點頭確認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沈佑明質問道。
「昨天夜裡,他跟我說的,聯繫電視台的記者,還是當著我的面打的電話。」
乾進來看似如實說道,刻意強調電視台,是想忽略報社這一邊。
「那你今天早晨為什麼不跟我們說?不知道提前放個屁?」
沈自強在一旁怒罵道,關於乾進來的事,他自然也已經知曉,說話的語氣更像是批評下屬。
「你笑什麼?他媽的光拿錢不辦事!」瞪著乾進來的那一張笑臉,沈自強又氣惱地吼道。
也不管對面如何氣憤,乾進來始終是淡出一抹笑容,隨便你怎麼罵,又沒關係到錢。
「乾進來,中午發生的事,今天早晨為什麼不跟我說!」
沈佑明開口問道。
「這個...您也沒問我呀,當時看到那些錢,我都懵了,就沒記起這件事!」
乾進來微微彎著腰,看似非常卑微地說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沈佑明呼吸明顯變重,直直地瞪著眼前憨笑的老貨!
「嘿嘿...沈老闆,這真不能怪我,十萬塊錢啊!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多錢,而且當時也走得急,就忘了這茬。→」
乾進來又解釋了一句。
沈佑明吁了一口氣,緩了緩,平復了下情緒後,才是又問道:「除了電視台的記者,還有其他採訪的嗎?例如那幾家報社!」
「這個肯定沒有,當時周於峰打電話找關係的時候,我就在跟前,只給電視台的打過一通,囑咐好這件事後,就急著跑去火車站,去接林強的家裡人了。」
乾進來點點頭,肯定地說道。
聽到乾叔後面的那番話,看似說得輕飄飄,還是讓韓慧慧心裡變得沉重起來,一件顛覆她價值觀的事情,強行壓在她的身上,且都是自己最親愛的家人!
此時的感受,韓慧慧形容不出來,有些事情,甚至都不敢去想。
「嗯。」
沈佑明點點頭,想了想後,便不再多慮這件事,回頭給電視台的某些人打一通電話就好。
自己的產品是被惡意詆毀,這些消息,不能報導!
停頓片刻後,沈佑明又問道:
「乾進來,周於峰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我指的是那些陰險,損害我們利益的卑鄙手段,尤其是在魔都和廣海這些城市的手段。→」
「陰險你媽!真是一條米國狗!」乾進來心裡暗罵道!
「這事呀...呵呵...」
乾進來滿面笑容地看著沈佑明。
「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一旁的沈自強催促道,抬起手錶看了下時間。
「其實關於魔都、廣海這些城市,這周於峰還有一份營銷策劃書,就在我那裡放著,我倒是可以拿給沈老闆您,但是嘛...」
乾進來拉長了聲音,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沈佑明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營銷策劃書,應該就是慧慧這丫頭之前沒有拿回來的那一本。
而乾進來此時說出來的,「其實」、「還有」這些詞彙,無非是為一會的加錢多些籌碼,能夠拿出實質性的東西給對方,總比只溜嘴要好談一些。
「但是什麼?」沈佑明急著問道。
「也不知道周於峰晚上會不會回來,要是一旦回來,問起營銷策劃的事,那東西要不在了,我肯定是要挨批的。」
乾進來蹙起眉頭,看起來非常為難地搖了搖頭。
「明天就要跟周於峰撕破臉了,還怕他罵幾句嗎?直接罵回去也可以,乾進來,你放心,我這邊米國的外貿公司,肯定是會給你留一個位置的,待遇不比原來差。」
沈佑明淡淡說道。
「您別給我保障,周於峰原來還給我承諾了很多,結果冰箱上掙了這麼多錢,也只給我提了點底工資,營銷策劃的事,我隨時可以給您拿出來,但...」
乾進來搓了搓手,看起來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味道,隨即一字一頓地說道:
「但您得給些錢!」
「要點臭臉,早晨可是給了你十萬的外匯劵,拿去換,也能多賺不少,還你媽要?」
沈自強沉聲怒罵道。
「小同志,您可不能這麼說,周於峰特意跟我說過,我手裡的這份營銷方案很重要,萬一我要是丟了,他肯定會找我麻煩的,都是麻煩事,我這...嘿嘿,要點錢也合適吧。」
說到最後,乾進來一如既往地憨笑起來,看向沈佑明。
可這時,沈佑明卻是笑了起來,這個乾進來,還真是如林元肯說的那樣,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街里鄰居沒一個說好的。
反倒是這樣,與金錢為目的的人打交道,才更塌心一點,乾進來很明顯就是這樣的人,只要你給錢,他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
「可以,你要多少錢,慎重開口!」沈佑明沉聲問道,這個老貨,可是張口多少也說得出來。
「您...」
乾進來伸出一根手指,往著沈佑明那裡靠了靠。
「給個一萬的外匯券意思一下!」
「想錢想瘋了?」沈自強立即罵道,一萬還意思一下,還他媽的外匯券。
「這...我得為我以後著想了呀,周於峰下三濫的手段太多了,真要是知道我把這東西給了你們,一定會整死我的。」
乾進來激動地比劃道。
「跟我來車裡。」
沈佑明淡淡說了一句後,轉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一萬塊,也不打算跟這個人廢話,準備給他了。
「好嘞。」
乾進來又豈能看不出來,縮著脖子,立馬鑽進了車裡...
......
與此同時,在火車站的候車廳。
從浙海到京都的火車,夜裡四點出發,到這會也差不多要到了...周於峰抬起手錶看了看時間,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
想著原來的點點滴滴,也知道,于娜那個孩子也來了,下意識的,周於峰把手放在口袋裡,摸了下那支破成兩截的鋼筆。
人群涌動的候車廳里,大多數都是年輕的後生,提著呢絨麻袋,大步往前走著,仿佛有使不完的勁。
他們對自己的未來,都有著無限期許。
「於峰...」
突然響起的一道女聲,打斷了周於峰的思緒,是沈自染來了,繞了好幾圈,才在角落裡的一處座椅上看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