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天的時間,都在池陽村和廠子兩頭來回跑著,修路的修路,建廠的建廠,但只要周於峰在,工程的進度或修建的嚴謹性都是要高一些的。→
下午吃過飯之後,周於峰還是騎著28自行車,往著市區的方向走去,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去圖書館那裡。
尤其是在昨天夜裡,寧靜的環境很容易使人靜下來,從而使得心裡的那一份思念越來越濃。
差不多40分鐘的車程,趕到圖書館那裡的時候,已經是出了一層細汗。
停好自行車,在圖書館裡繞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蔣小朵的身影,問了下其他同事,才知道她今天不是整班,只是上午的班。
「我看你很面熟,還有是,你找小朵到底有什麼事啊?」
杜鵑笑著問道,看著周於峰的眼神充滿了好奇。
「就是朋友,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她,那我走了。」
周於峰笑著擺手說了句後,便離開了圖書館。
杜鵑踮起腳尖,望著周於峰,看著他是騎著一輛自行車離開的後,嘴裡呢喃道:「條件還不錯啊,還能買的起車。」
「這蔣小朵也真是有本事,來找她的一個比一個厲害,之前好像還有一個開出租的吧。」
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在杜鵑的身旁響起,也是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叫李紅,是與蔣小朵同時分配到圖書館的,不過她是正式的。
「我不知道。」杜鵑搖搖頭,不想說太多關於蔣小朵的話題,兩人的相處還是比較好的。
「我之前都看見了,一個離過婚的二婚女人,還真是厲害。」
李紅撇嘴又說了一句,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於峰的背影后,便轉身離開。
「就你好。」
非常低聲的,杜鵑嘀咕了一句後,也往著書架的一邊走去。
來城裡的這一趟也不能白跑,周於峰騎著自行車,往百貨大樓的方向走去,想要看看蔣明明的喇叭褲子賣得如何。
把車子停到車棚,周於峰快步往著百貨大樓里走去,可來到薛文文的攤位上時,卻看到的是,好幾個女人拿著喇叭褲,擠在店門口,嚷嚷著要退貨。
類似於別人家25塊,你這裡41塊這樣的話,周於峰心裡也是有些吃驚,難道只是隨口一提的警告話,真的就有便宜的貨竄來了?
此時的薛文文正眉頭緊鎖地慌亂解釋著,而蔣明明則是板著臉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退貨不可能!」
周於峰沉聲喊了一句,瞬時,吵鬧的小店安靜了片刻,目光都看向了他這邊。
大步走到薛文文的身邊後,周於峰將薛文文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微微蹙起了眉頭,面容上散發出來一抹戾氣。
給人一種不太好說話的人設!
頓了頓後,又沉聲喊道:「憑什麼給你退貨!」
「我們在你們這買的喇叭褲,為什麼不給我們退!」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大聲嚷嚷道。→
「樓上樓下都在賣喇叭褲,誰知道你是跟誰買的?」周於峰大吼喊道。
「就是跟你家買的!」
「對,我也是跟你家買的。」
「你們這家黑店!」
一陣嘈雜聲,女人們大聲嚷嚷著。
「蔣明明,把進貨單拿過來!」
周於峰又衝著蔣明明喊了一句。
「哦...哦。」
蔣明明一直處於發愣的狀態,周於峰喊完這一句後,才是走到一個木桌前,翻找起了之前進喇叭褲的單據。
翻箱倒櫃一陣,蔣明明找到了兩次進貨的單據,分別是50塊和44塊兩批貨的單據。
周於峰接單據,舉在眾人面前,再次喊道:
「看清楚了!我家41一條的喇叭褲,一直都在虧錢賣,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外面買的便宜喇叭褲,來我這偷偷摸摸地賺差價來了!我告訴你們,這是欺詐!這是耍流氓!」
再一次,商店門口安靜了片刻,看著周於峰猙獰的面容,這些女人心裡都是有些膽怯的。
小心翼翼地望著他手裡的單據,好像真的是50塊和44塊的進價,一直在賠錢賣。
「那...那為什麼人家賣那麼便宜呢?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東西?」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又說道,但說話的語氣,相比起剛剛的飛揚跋扈,要柔軟許多。
「誰告訴你一模一樣的?衣服是你造出來的,你說一樣就一樣?我們的進貨單據都在這,真真實實的東西,你是不是污衊。」
說著,周於峰一把拉住了女人的胳膊。
「今天已經有不少人買上那便宜的喇叭褲子來換我這的錢了,是不是你使的壞?」
朝著最能說的那個女人,周於峰開始了污衊,只有讓她害怕了,才不敢上來找事。
「你瞎說什麼啊。」
女人露出一抹驚恐的表情,連連地後退。
「不行,你得賠我的損失!」
周於峰又大吼著跟了出去,而之前最能叫喊的那個女人,一直往前走著,最後竟然匆忙地跑下了樓梯。
周於峰站在樓梯口,瞪了她一眼後,轉身又回到了店鋪這裡。
在此時,之前嘰嘰喳喳的女人,終於是不再吭氣。
「關門!」
周於峰看著蔣明明,沉聲說道。
「哦...哦哦。」
蔣明明稍有停頓後,連連地點頭,簡單、快速地將店裡收拾了下後,走到店門口,和薛文文一起將卷閘門給拉了下來,然後給鎖了起來。
「走。」
周於峰又低聲說了句後,走在了前面,薛文文和蔣明明點點頭,跟在了他的身後。
三人快步地走出百貨大樓,穿梭在街道的人群中時,周於峰再也憋不住了,扭頭過來責備道:「怎麼這麼笨!」
這蔣明明和薛文文都是微微地低下頭,沒有說任何的話。
周於峰放慢了步伐,與他們二人並肩走著,又說道:「好不容易賣出去,為什麼要給他們退貨?」
夫妻兩人抬頭看了一眼周於峰後,還是沒有吭氣。
「你能知道是不是樓上乾進來出的貨?或者是25塊買的,來你這41塊賣?我真是搞不懂了,哪有你們這麼做買賣的。」
周於峰繼續說著,心中憋著的怒火是越來越烈,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薛文文表面什麼看起來嘰嘰喳喳挺能說的,聰明伶俐,其實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這些退貨的事,你一旦開了一個口子,別人能退?我為什麼不能退?人多了攔都攔不住,這不是在找死嗎?」
周於峰繼續說著,心中已經到了汗顏的地步!
真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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