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年,九月二十二日,廣場協議簽訂的當日。→
在米國紐約的街頭上...
一輛豪車旁,坐著一個赤腳的黑人乞丐,伸手向路過的人乞討著,當兩個白人小孩投來目光時,乞丐立即縮著脖子,討好地笑了起來。
但兩個小孩捏住了鼻子,厭惡地躲開了乞丐,行色匆匆、人頭攢動的人群中,並沒有人願意為這個黑人乞丐停留片刻,賞賜他哪怕一米分。 ✦
楊易巧與江同光走在一起,前往公司大樓,笑著談論著企業未來的發展。
而當楊易巧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有個黑人乞丐時,提前將一米元拿在了手裡,這可不是小的手筆了。
人來到新環境之後,總會把自己善良的那一面展現出來,變得聖母,楊易巧亦是如此。
等走到黑人乞丐旁,楊易巧好心把錢遞給對方時,黑人乞丐卻是露出了極為憤恨的表情,拿過錢的同時,在楊易巧的胳膊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嘀咕了一聲侮辱性的詞彙。
這個黑人不滿眼前黃皮膚女人給自己錢的態度,認為對方是傲慢,沒有這樣的資格,應該彎下腰,雙手遞給自己錢。
江同光微微蹙起眉頭,對著楊易巧欲言又止,但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在米國,哪怕你付出得再多,但從根本上,是無法獲得尊敬的。
「真是...討厭...」
楊易巧不滿地嘀咕了一聲,使勁擦了下手腕上沾上的污黑。
「對了,江先生,好似聽說米國與島國、琺國那些國家,要商榷什麼保護協議,要讓米元貶值嗎?」
楊易巧突然問起了這件事情,而在她剛剛經過的廣場飯店裡,正在舉行著秘密會議,有關廣場協議的簽訂。
「呵呵,易巧,無論這協議怎麼簽訂,都是對米國有益的,受惠方將是米國的企業,我們的公司,也會因此得到貿易的優惠。」
江同光笑語道,但在此刻,這個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思謀起了其他的事。
米元的貶值,是有利於出口貿易的,那在協議簽訂之後,是不是將會出現大的投資風口,在得國、琺國,亦或者是島國這些地方,有很大的投機機會?
隱隱約約中,江同光變得期待起來...
......
島國東京。→
在很早的時候,周於峰就來到了日照公司,在一間辦公室里獨處著、思考著,哪怕是在前一世,無比確定的事情,但在沒有傳回來消息之前,都是提心弔膽著。
辦公室的外頭,麻生野依舊在激情地發言著,樂此不疲,他如此的工作熱情,鼓舞著日照公司的每一位職工。
同時,麻生夫在簽約著地皮的買賣合同,又在今天上午的時候,添置了兩塊新的地皮,而在購入地皮的第一時間,就跑去一家個人的銀行,開始抵押貸款。
放款之後,就要用貸款購入第三塊地皮了,這種資本模式下,儘可能地放大經營著。
而在花朵集團成為日照公司的管理者後,那條警戒紅線就不存在了,在與客戶修改投資金贖回的合同後,就開始最大程度的融資!
今天的島國東京,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人們沐浴在溫和的陽光下,感受著此刻生活的愜意。
島國的人們,尤其是東京的工薪階層,他們的幸福感在這時是極為高漲的,生活富裕,沒有任何的生活壓力,甚至實現了奢侈品購物的自由。
街道上的人會不時地傳出歡聲笑語,然後拿出索尼照相機,記錄著這美好的一刻,時光對於他們來說,是無比溫柔的。
好比夏天孩童抓捕獨角仙的心情,哪怕是大人,也有如此愜意的心情。
可就是在如此平靜的一天,對島國經濟最為致命的一擊即將到來,也將進入到最後的瘋狂中。
一上午的時間,周於峰都沒有走出那間辦公室,也沒有心情去吃午飯,依舊在眉頭緊鎖地思考著。
孔冠軍在做著島國經濟的細化工作,丁陽,劉萍等財務部的人,已經接管了日照基金每日投資金入帳,正在統計著,而黑子則是照顧著他們的生活需求,都在忙碌著...
......
「小張,那什麼保護協議,真的如一把手說得那樣,一定會簽署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周董事長也太神了吧?在日照公司的事上,你得多上心,我還是認為風險特別大,在合適的價位,要拋售島國的房產。→」
張瑞給張奇志打來了電話,為了花朵的發展,他可是連冰箱廠自有的那份股權也抵押了出去,用來支持。
但越是思謀考究得多了,就越是覺得一把手這事說得玄乎了,這國際間的大事,一個高中生就敢這麼肯定?如果一把手不組織那場會議,以張瑞的謹慎性格,是不會如此冒險地去投資。
「張廠長,就如解波俊在會議上說的那樣,修改收錄機卡槽的規格,本就是不符合市場的行為,但我們依舊做成了。而這件事...
根據現在的國際形勢來分析,我個人認為,米國是一定會解決自己的赤字問題,這是作為戰勝國的優勢,周董事長能考慮到這裡,真的已經很了不起了,思維很超前。」
張奇志現在對周於峰完全信服,也是對方會議上的那番話,點醒了自己!
「行吧,我知道了,我給你來電的這事,千萬別跟解老貨說,不然這孫子肯定會在會議上提的,不知道從哪裡學得這些歪門邪道!」
張瑞囑咐道,而能夠聽到張奇志這麼說,心裡踏實了許多,他對這位五道口的高材生可是非常看好的。
「呵呵,您放心吧。」
「小張,聽著你說話,感覺你特別勞累,處理韓睿文事情的同時,一定要注意休息,那不說了,就這!」
又說了一聲後,張瑞掛斷了電話,而此時的張奇志已經是滿眼的血絲了,新增的輿論,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
「這個記者,可真是賤,我要是在場的話,直接給她兩個耳光,周於峰都不願意採訪了,還往過湊,哼,一看就是故意的。」
在臨水市的沈自染,到今天才看到有關韓睿文的報導,看完內容的第一反應,就是對韓睿文破口大罵起來。
「確實是給花朵集團造成了不小的負面影響,可不管花朵集團如何,於峰是把企業的一部分盈利,捐贈到了大山孩子的手裡,而且這項工作一直沒有停止,單憑這一點,這就是好企業。」
沈佑平話非常透徹,並不是向著花朵集團,但他心裡亦是在疑惑,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負面消息,周於峰都不站出來澄清?
首先,周於峰是絕不可能讓花朵集團走合資這一步,因為並沒有資金或者是技術的需求,那他與日照公司的真正關係是什麼?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周於峰收購了日照,還後不去澄清,是為了保護日照的企業形象?
「大伯,問你話呢,你想什麼呢?」
沈自染打斷了沈佑平的思緒,此時這位大小姐依舊是憤憤不平的模樣。
「哈哈,沒事,於峰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下一步,就該對這位記者提出名譽損失的賠償了。」
沈佑平淡淡說道,他相信以周於峰的性格,一定會這樣做的,有了第一次的處罰,以後就不敢有人放肆地胡說了,心中會有所顧忌。
「我猜也是,不過最近周廠長都聯繫不上,唉...」
沈自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本是想炫耀雙會火腿在臨水市大賣的好消息呢...
......
在香江。
「呵呵,周於峰這樣的人,連記者都毆打,接連地出現負面影響,這樣的企業,怎麼可能會長遠。」
汪澤冷嘲熱諷地說道,現在對周於峰是深深地不屑,不過周廠長在沒來香江之前,他還是挺看好花朵集團的一把手的。
「他就是這樣的人,利益心太重。」
倪娜娜柔聲說了一句,委屈地倚靠在汪澤的懷裡,這一刻,盡顯溫柔。
「哼,周於峰對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最起碼嘉麗在香江是發展不起來的。」
汪澤又是言語不善地說了一句,想到倪娜娜在採訪時哭哭啼啼的那一幕,他就心疼。
「那個黃立興,真是白經歷了這麼多事了,連梁家揮都敢簽約。」
一旁的四叔接了一句。
「那就一起圍堵嘉麗,不要讓他好過。」向恆發言道,幾個人對視一眼後,皆是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又回想起了周於峰怕事,吞合同的那一幕。
「我最近聽說崑崙實業搞了一筆大投資,是全員參與的,而且劉老頭把所有股權都質押出去了,可以說是,把整個崑崙實業都抵押出去了。」
劉鸞雄突然又說起了這事,面容上淡出了一抹狐疑。
「以劉老頭這麼謹慎的性格,怎麼敢把崑崙實業全部抵押做投資,真是想不到,知道是投資的什麼行業嗎?」
汪澤也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好似是在島國,但具體是什麼投資,就不太清楚了。」
劉鸞雄搖搖頭回答道。
在香江,劉克儉大筆投資的事,已經在圈裡傳開了,而故意傳開的原因,是周於峰在為以後的布局造勢,要讓香江的一些資本來抬高島國的房價,亦或者是接盤。
......
到了下午四時。
周於峰的心情有些急切了,怎麼還沒有收到米國傳來的消息,在狹小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突然間,外頭出來了陣陣高呼聲,是前來投資日照基金客戶的歡呼聲,聲音是越來越高,震耳欲聾。
不等周於峰有所反應,門口就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咚咚咚!」,非常急切。
周於峰立即開門,是孔冠軍,對方神情亢奮地大吼道:
「有確切消息了,廣場協議已經達成,東京的樓房,都已經漲瘋了!」
孔冠軍瞪大了眼睛,雙手握拳,興奮地嘶吼著,與外頭的人一樣!
好像這一刻,人們都沸騰了,進入了最後的瘋狂...
房價漲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