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深城，訊騰也在召開公司的董事會。
五大創業元老、MH、IDG，一共八人，馬騰主持會議。
「今天的會議，一共有兩項議程。
一是截至目前，一共23家網際網路公司、國內外風投機構，向我們發出了投資要約，我們管理層初步擬訂了一項增資方案，今天拿給各位討論。」
小馬哥說到這裡，MH和IDG代表的臉上，同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特別是MH，剛剛投資不到半個月，投資收益翻了十倍都不止，想必賣給他股份的香江盈科已經哭暈了吧。
小馬哥繼續說道：
「第二項議程，大家應該也都注意到了羊城的CC，最近雖然處於輿論漩渦之中，但出乎我們意料的是，輿論風暴非但沒有把它吹垮，反倒CC最近幾天用戶增長迅猛。
據可靠消息，從12月4日起，CC的日增用戶量，已經超過Q的日增用戶，並且截至昨天，這一數據已經達到了我們的兩倍！
初步估計，CC的用戶量已經達到1500萬左右。我們有理由相信，CC已經嚴重威脅到了Q未來的市場容量和市場地位，我們必須儘快採取有效措施對CC展開全面的阻擊！」
而在遙遠的燕京，新潮的董事會也在凝重的氣氛中召開。
會議第一項議程，新潮2000年經營情況復盤以及對年度經營目標進行調整。
在接受代表了各大股東的董事將近兩個小時的刁難式問責之後，王之東有些情緒化的陳述道：
「不僅僅米國深陷網際網路寒冬，華夏亦是如此，在這個大背景下，全球無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實現盈利，憑什麼新潮的虧損就不可接受，憑什麼把新潮沒有盈利的責任全部歸咎於我？
更何況，新潮的虧損只是結構性虧損，而不是經營性虧損。」
沒人反駁，但也無人支持。
這讓東總很上火。
第二項議程，就剛剛過去的與CC的輿論戰進行總結，這一次王之東主動承認在這件事上不當決策，存在管理責任。
他以為邱永、謝劍會跟他一起主動站出來共同承擔這個責任，但讓他窩心的是直到整個會議結束，他們兩個一句公道話都沒說，反倒一直在看似偏袒實際落井下石。
於是會議一致決定，在十天後召開的股東大會上對責任追究問題進行討論，並最終做出處理決定。
王之東有些不解，永永、劍劍你們怎麼就變了心，曾經攜手打拼的兄弟情真的就沒了嗎？
更何況，對於這次的輿論戰，不僅是你們兩個強烈要求的，也是你們親手執行的！
並且關高為做的所有事，雖然關高為在警局全部扛了，可他是你邱永的直接下屬，他搞出的事，你要負直接管理責任的，甚至我有充分理由相信，那個非法的挖人計劃就是你邱永拍板確定的！
「東總，不要在意，這幫洋人跟咱們習慣不一樣，說話太直接。」
邱永拍著王之東的背說道。
王之東看了一臉關心的邱永，拿起自己的筆記本，氣呼呼的回了辦公室。
邱永與謝劍相視一笑，各自回了辦公室。
*****
12月13日晚，方寧做東，請蜻蜓時尚二十來號員工在錦繡城七樓小南國吃飯。
除了12月1日達到236萬的營業額，2日、3日兩天周末，也都突破了100萬。接下來幾天周中，營業額保持在40至60萬，9日、10日兩天周末又都突破了100萬。
最初幾天，學生和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居多，而逐漸的，30至45歲之間的女性成為了絕對的主力。
而這一部分人的消費能力相對較高，近幾日的毛利逐漸攀升。
員工以女性為主，加上方寧和崔玉成，一共五個男生，所以大家端的都是紅酒。
方寧先敬了大家一杯，感謝大家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辛苦付出。
然後李冰如也端了一杯，接下來給李冰如交代了一下，藉故去廁所就要開溜。
開玩笑，留在這今天就得躺著回去了，就崔玉成和金琰那點流量，誰替誰擋酒都說不準。
剛剛站起身，魯妍妍就端著一杯紅酒擋在了他面前，「方總您不是吧，這就要把我們甩了？」
聲音雖然嬌滴滴的，不過穿透力還挺強，兩桌二十來號人都聽了個清楚，一時都抬起頭看向了方寧。
方寧有些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剛想要端起酒杯，金琰就站起來對魯妍妍道，「錦繡城林總在外邊，應該是找方總。」
錦繡城總經理，林豐，算是職業經理人。錦繡城真正的老闆姓魏，這些大家都知道。
幾個人看了看包間外邊，好像確實站著一個人。
方寧暗自給金琰點了個贊，側身從魯妍妍身邊走過，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不能喝酒別喝太多。」
魯妍妍估計也就三杯的量，剛喝了一杯臉就有點紅。
「不喝多怎麼給你機會。」
我去，方寧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開自己的車，差點一個趔趄，快步離開。
推開包間的門，是一個男服務生站在門口，看見方寧出來，對他道，「方先生，林總在那邊等您。」
方寧一愣，林總，林豐？他真找我啊？
順著服務生的目光，林豐悠哉悠哉的坐在飯店的吧檯前面，跟女服務員正聊著天。
看見方寧朝自己走來，林豐站起身，快步走了兩步，伸手與方寧握了一下，笑道，「打擾了方總跟員工的團建，老弟你別生氣啊。」
「林總說的哪裡話。林總您這是，等我？」
跟林豐只有上次蜻蜓時尚開幕式上有交集，方寧也沒有刻意了解過他的情況。
林豐轉身對女服務員道，「方總那個包間，今天晚上免單。」
包間裡酒水是自帶的，兩桌菜，差不多四千塊。
對方寧來說不算什麼，微微一笑，道，「林總您這是什麼個意思？」
「借一步說話。」林豐引路，彎彎繞繞，兩人進了叫做「天香閣」的包間。
包間不大，但很雅致，一方茶几，四張竹椅。旁邊紅木方桌，四張太師椅。
茶几上坐著一人正在煮茶，動作不快，沉穩有度。
方寧進屋，第一眼就認出了他，魏茂，錦繡城真正的老闆。
那天方寧正是威脅李康，要把他敲詐勒索、貪污挪用的銀行流水送給這個魏老闆。
魏老闆五十歲上下，帶一副眼鏡，大儒的樣子，看見方寧，示意他在對面坐下。
一分鐘後，茶水煮好，魏老闆倒了一杯，推到方寧跟前，道，「方總真以為那些銀行流水，就能把李康嚇進去？」
方寧端起，淺嘗一口道，「結果，魏老闆不都看見了？」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跟方總提個醒。」魏老闆微笑道。
方寧又泯了一口道，「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