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半，羊城理工大學不遠處的羊城大學。
緊急的敲門聲打破了校園的寂靜，一陣喧鬧之後，校園重又歸於寂靜。
一間六人間的宿舍里，五個男生睡意全無。
「老四不是犯什麼事了吧？」一個男生問。
「不會，說話挺客氣，不像是公安。」另一個男生答道。
「教導主任跟著呢，一定不是好事。」又一個補充道。
「那可沒準，說不定老四幹了什麼好人好事，明天就上報了。」
「可算了吧，老四除了愛偷拍美女照，還能幹啥好事？」
「老四不會是偷拍了什麼隱世富豪的千金，被人抓走滅口了吧？」
沒人當真，但也沒人再接話了。
……
12月8日零時，一個暱稱為「還我女神清白」的ID，在羊城大學的BBS上貼上了十幾張照片，從另一個角度全過程真實還原了方寧與寇寧那天在休息室「親密」交談的情況。
原來特麼是一個工作人員從方寧身後路過，方寧讓路，前移到了女神十幾厘米遠的地方，然後兩人很自然的調整了距離。
而最初網絡那張圖片，從側方拍攝，乍一看就像兩人面對面耳鬢廝磨在說悄悄話。
12月8日凌晨兩點，另一個匿名用戶，貼出了兩個人的Q聊天記錄。
無情劍客：今天晚上8:01，漢城大學BBS，一定要準時發布！
流浪者：沒有用吧，我們學校BBS活躍度不夠，發了就沉底。
無情劍客：發了你就不用管，後邊還會有人推。
流浪者：不會追查到我吧？
無情劍客：不會，你們學校BBS不是實名認證，你提前新註冊號碼，用新號發。
流浪者：好吧，一百塊錢，可不要賴帳，我一個師兄也在你們新潮/威脅
無情劍客：你特麼是不是傻，說了不要提公司名！
流浪者：這是Q，又不是CC，你怕啥。
無情劍客：傻屌，我特麼怎麼找上你了？
流浪者：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
無情劍客：你理解錯了，我只是恨我眼瞎。
……
凌晨四點，王之東被手機震動吵醒，接起，是董秘苗天。
「東總，CC有動作了。」
王之東迅速的打開電腦，一周的時間裡，CC只是默默的承受，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
他也很好奇，CC第一個正式回應，會是對哪一條做的反擊？
打開郵箱，點擊收取郵件，很快，一張截圖就出現在王之東的眼前：CC董事長包養CC活動女神。
王之東皺眉，怎麼就開始了人身攻擊？
看完幾張截圖，王之東撥通苗天電話，「邱總知道了嗎？」
「邱總已經安排刪帖。」
「刪誰的帖？」王之東沒有聽明白。
「刪CC的。」
「通知邱總，我們的帖子也要刪除；另外告訴邱總，不許再針對個人進行攻擊！」
邱永穿著睡衣，倚靠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對著電話道，「我知道東總的意思了。」
掛了苗天的電話，邱永撥通謝劍的電話，「立即刪帖，CC的一個不留，不計代價！」
……
早上六點，滿眼血絲的謝劍再次撥通邱總的電話：
「邱總，情況不太妙。帖子是刪完了，可是帖子的截屏，在CC上面傳的很活躍。很多學校的網管，已經表示給多少錢，也不會再刪新帖了，再刪他們就暴露了。」
邱永有些發呆，CC還有這個功能？但很快就又道：
「加錢，翻倍不行就五倍，五倍不行就十倍。打發一群窮叫花子而已！」
早上十點，漢城大學BBS，一個名叫「不再流浪」的用戶，發貼控訴Q太不安全，自己Q被盜了號，跟別人的聊天信息被發到了網上，要求Q在下午五點前給出回應。
由於這個帖子並不包含刪帖的關鍵詞，所以沒有被第一時間刪除，程強的水軍們發現後，快速轉貼。
截至中午，已經被轉了三千多次，傳遍了整個華夏的校園網BBS。
關高為拿著手機，大聲的罵道，「你特麼是不是眼瞎，怎麼找了這種沙雕？」
電話對面的無情劍客不說話，老子早就承認眼瞎了。
無辜被捲入這場漩渦，把小馬哥等人也是嚇了一跳，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沒看見，新潮會給他們擦屁股。
不出他們所料，下午一點，不再流浪的帖子，全部消失。
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Q的安全性問題，已經在所有看過帖子的人的心裡，生根發芽，並以這這些人為中心點，不斷的擴散。
12月8日整整一天，程強都在極度的亢奮中度過。
他率領的水軍軍團，已經由最初的七個人，發展到了覆蓋全國的三百多人，並且每人還都有下線。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各種論壇上轉帖，轉完之後迅速的截屏，然後發到程強的CC上。
每隔幾分鐘，他們會查看帖子是否已經被刪除，如果被刪除，同樣截屏，發給程強的CC。
然後再重複剛才的流程……
但到8日晚上，他們幾乎同時發現，只要是澄清包養事件的帖子，幾乎是發了就被秒刪，連特麼截屏的時間都沒有。
11點，程強接到方寧的通知，停止發帖轉帖，這次戰役到此結束。
結束？程強有些懵逼，這才哪到哪，誹謗CC的帖子滿天飛，而澄清的帖子一個也發不出去，怎麼就結束了？
難道老方這是認慫了？
同樣的觀點，也存在於博亞13層會議室很多人心裡。
方寧笑著招呼道，「大家都辛苦了這麼多天，今天搞個特殊，都早些回去休息。養好精神，明天看好戲。」
「看什麼好戲？我們都被新潮摁地上摩擦十來天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CC的名聲可就真廢了！」
範文瑞有些著急，但也說出了大家心裡的顧慮。
方寧也沒過多解釋，「都回吧，明天早點來。」
截至12月9日早上七點，CC在網絡上的聲音已經幾乎不可見，到處都充滿了CC董事長包養CC女神的帖子。
邱永笑著對謝劍道，「跟我們打消耗戰，不自量力！別說就他那80萬，再給他100萬，也撐不過今天！」
謝劍也是搖頭，CC決策者是不是傻，竟然跟新潮拼誰有錢？腦子有病吧。
羊城，博亞。
所有人緊張的望著津津有味吃著早餐的方寧。
「都看我幹什麼，終於發現我長的帥了？」
劉才氣的直拍桌子，「別賣關子了，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方寧笑笑，「我們的答卷都交了，能得幾分，已經不是咱們能決定的了，著急也沒用。」
所有人一臉懵。
左英之突然隱隱有種明悟，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