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什麼原因？」方寧追問。
「公司老大更傾向於移動Q，原因主要是移動Q在這一個月表現完爆移動CC，無論是用戶總量，還是用戶發送信息總量上，移動CC全都遠遠落後。」
可以說，這個理由非常的充分，作為移動CC的實際控制人，方寧都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但是方寧還是詐了一句，「許總你跟我講實話。」
頓了一頓，許正志低聲道，「馮總和Q一位創始人的父親，是老戰友。記住，話不傳六耳。」
「那目前你們有什麼安排？」
「我們會馬上與訊騰聯繫，同時將你們的方案發給他們，他們有一天的時間來進行改造，將移動CC全部替代為移動Q。」
「也就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也是一天？」方寧問道。
「沒有錯，一天後，方案將進入實施階段，到那時，想再改變，難度很大。」
「明白，稍後我再跟您聯繫。」
掛了電話，方寧揉了揉腦門，一條條信息、一個個人影，紛紛在方寧的腦海里游弋，但又一個個被方寧排除掉。
忽然，方寧想起了盧副區長，確切的說是一道無比複雜的眼神。
正在與人交談，方寧感受到了投向自己的一道無比複雜的眼神，沒有看到是誰，但方寧直覺判斷那是盧副區長的眼神，好像他端著一個空盤子。
自己在和誰交談？怎麼會有盧副區長，並且還拿著盤子？
方寧隱隱感覺這個人會是破局的關鍵，但無論如何，他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誰，什麼時候？
第一次與盧副區長見面，是在蜻蜓時尚開業的慶典上，但是當時沒有就餐。
第二次見面，就是前幾天的晚上，盧副區長帶著安志勇，不請自來。
當時吃的是桌飯，沒有端盤子的必要，並且角度也不對。
難道是做夢？
思路斷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把事情通知了老畢，方寧就起身去食堂吃飯，路上正好碰到趙瑩和田邊邊。
兩人也看到了方寧，停在路邊等方寧走近，趙瑩開口問道，「方寧，你是不是欺負我們家寧寧了！」
方寧被說了個丈二和尚，摸著腦袋想了一會，腦袋漲的難受，開口問道，「姐姐，今天腦殼疼，別讓我費腦子了，到底什麼事吧？」
「昨天是不是拉我們寧寧的手了？」田邊邊倒是沒拐彎抹角。
方寧黑著臉道，「如果我說是為了假冒寇寧男朋友，替她擋追求者，你們信嗎？」
雖然還是2000年，但是這種套路傳了幾千年了，說出去可能真沒人會信。
卻沒想到趙瑩詭異一笑道：「瞧把你嚇的，我們都知道。可討厭隔壁學校那個男生了，三天兩頭找人往我們宿舍送花。」
田邊邊白了她一眼道，「我看你不是討厭人家送花，是討厭人家沒給你送花吧！」
「你才最討厭，動不動就拆人家台。」
沒有理倆人的打鬧，方寧忽然看到了幾個字：「教職工餐廳」。
一樓自助，二樓雅間。
第一次在一樓吃自助是在跟部里談判期間，和部里的曾偉處長、章副校長一起。
第二次是簽約儀式那次，只是他沒有在一樓吃，是跟部里和省里的領導，一起在二樓雅間；而那次儀式上的其他嘉賓，正是在一樓的自助餐廳。
所以，那一幕並不是做夢？
趙瑩和田邊邊看方寧一直盯著教職工餐廳，趙瑩拿手在方寧眼前晃了晃道，「省省吧，那裡咱們進不去。」
重新梳理完那次簽約儀式，曹雪松的身影，無比清晰的出現在方寧的腦海。
曹雪松，省郵電通信管理局二把手，具體分管網絡通信工作。
正是在上樓的那半分鐘裡，方寧向曹局長闡述了自己對「移動夢網」的看法，東省在發展「移動夢網」上的三個先發優勢，並推介了自己的移動CC。
拿出手機，方寧迅速摁了姜承運的電話。
省郵電通信管理局是動移的直管部門，姜承運應該會了解這個二把手的大致情況。
掛了電話，看著趙瑩和田邊邊竟然還在等自己，方寧不好意思的道，「走，我請你們吃職工餐廳。」
「別瞎胡鬧，人家讓你進嗎？」田邊邊追著方寧問。
「那可說不準，老方可是一直創造奇蹟的男人！」趙瑩捧道。
「那可不，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讓咱們進？」方寧笑道。
剛一到餐廳門口，服務員便攔住三人道，「對不起同學，這裡是教職工餐廳，只接受教職工在這裡用餐。」
於是趙瑩和田邊邊都滿臉期待的看著方寧。
方寧對兩人笑笑道，「試過了，確實不讓進！愣著幹嗎，回學生餐廳啊。」
「死方寧，竟然忽悠我們倆！」趙瑩不幹了，追著方寧就要打。
方寧腿長，一溜煙鑽進了學生食堂。
匆匆吃了兩口，方寧便又回了宿舍，拿出手機找了一遍，確實沒有記曹雪松的電話。
即便是記了，方寧也不可能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拜訪倒是可以，但機會只有一次，三分鐘之內說服不了他，這件事基本就告吹了。
沒有充足的把握就去拜訪，其實就是在斷自己的後路。
躺在床上眯了一眼，宿舍幾個人都又回來了。
崔玉成拉著程強道，「二哥，你也太雞賊了吧，一萬一瓶的酒，你也不說給我們留一口。」
老大問道，「瞎**扯吧，你當是82年的拉菲啊。」
「82年的拉菲也不止一萬啊。」崔玉成反駁，「金琰說是法國紅顏容酒莊82年限量版，九千大幾，錦繡城紅顏容專櫃就有，不信你們去看看。」
宿舍里幾個人愣住，崔玉成是農民家的娃娃，對紅酒沒研究很正常。
可金琰是大戶出身，並且那妮子眼尖、腦子活，鬼精鬼精，這是宿舍里幾個男人的共識。
所以金琰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
「什麼人啊，直接給送一瓶這麼貴的酒？」陳興問道。
「就是，老方你到底跟人家怎麼搞上的PY交易，老四我倆今晚上就洗淨屁股侯上了。」
「一切都緣於一場美麗的誤會。」方寧攤手道。
事實上，確實一切都是誤會，但方寧不會也不能向魏茂坦承。
魏茂是什麼人，自從那晚第一次見面之後，方寧便深有所悟。
自己什麼也沒說，他願意瞎猜，那怨得了誰？
PS.紅顏容，俗人里看到的，很喜歡這個名字。庚神是不是杜撰我沒考證，反正我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