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韓隊長來魯中這段時間,鄭海山也有的忙,李強斌供出他的代號是C2,那麼C1的修鞋匠很可能就是李強斌給斷的線。
鄭海山前往刑警隊了解情況。
修鞋匠案發現場交給了刑偵隊做技術勘察,但來到這邊後,暫時還沒啥結果。
用刑偵隊的人來說,案發現場沒留下多少有用的價值。
第一,兇手和死者肯定認識。不然不會沒有打鬥掙扎痕跡。
第二,兇手是老手,下手果斷,而且經驗十足,知道抹去犯罪痕跡。
修鞋匠房間地面是土質的,那天的腳印很多,大部分都給破壞了,可能當時他們這幫特情人員進去,無意間把兇手的腳印給重疊了。
案件難度很大,缺少很多相關的證據。
鄭海山這次來就想看看刑偵上這邊進展,看李強斌是否參與修鞋匠的謀殺中。
這種技術活需要刑偵上來判斷。
當然偵查和審訊也需要時間,刑偵派人過來和他們特情上配合。
韓隊長是在兩天後來到魯中,沒著急去特情那邊,而是先到邢寶華這裡。
在邢寶華辦公室,邢寶華特意喊雷俊過來作陪。
「這是韓隊長,專門抓特務的,以後也要遇到一些事情可以找他。」邢寶華對著雷俊說道。
「好的,邢總。」雷俊點點應道,又詳細打量了一下韓隊長。
韓隊長給了雷俊一張名片,說道:「如果發現哪兒不對勁的地方,給我打電話。不管在國內還是海外遇到危險也可以打我的電話。」
雷俊收好名片,保持著微笑說了一句謝謝。
韓隊長對邢寶華說:「鄭海山給我匯報情況的時候,說那個張海燕知道滿洲的潛伏者,我想和你那次去滿洲有關。」
「能揪出來最好,那些行動的已經被幹得七七八八了。我本以為他們會立即報復,都準備好布袋,張開口子讓他們鑽,一個都沒來。」邢寶華說道。
「不來是好事兒,來了就亂了,一個處理不好,上面壓力也很大。」韓隊長輕微搖頭說道。
只要對方不是傻子就不會派人來本土報復,真當他們這些高特情是吃素的?
韓隊長接著問道:「量子計算機的位置要不要搬家?」
邢寶華輕微搖頭說道:「滬市那邊還沒準備好。我打算把這一台放在魯中,其他的在滬市研究出一台來。」
「他們已經知道位置。」韓隊長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就怕他們調虎離山,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在堡壘內,一旦走出堡壘,你說他們會不會攻擊?」邢寶華說道。
「你說咱們引蛇出洞如何,試探一下。」韓隊長說道。
邢寶華點點頭,這個可以試一下。找幾輛大型拖掛,全都弄成貨櫃似的,往滬市方向拉。
韓隊長這邊協調一下武裝押運,如果有動靜,就一網打盡,沒動靜,也很好,折騰點路費算啥?
制定計劃安排,讓雷俊也參與進來,一個是磨鍊,另一個就是看反應能力如何。
韓隊長從邢寶華這裡出來,前往他們特情駐地。
見到張海燕的時候,特意亮了一下身份。
「你可以叫我韓局長,我聽說你想保命,所以我來了?」
張海燕看著韓局長,呵呵笑了幾聲,說道:「你能保我嗎?」
「那要看你情報的價值,值不值換你一條命。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權力很大,我能給你自由,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你活在國內。」韓隊長說著坐在審訊桌後,只有一個書記員跟他坐在一起,房間內其他人員都站著。
就連鄭海山這位也站著。
「你怎麼能證明你說管用?」
「我無需證明,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信。給你三十秒機會,三十秒內不回答,我走,你失去了任何機會。記住,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談判的。」
「邢寶華的命可以談嗎?」
「你還有20秒。」韓隊長不為所動,看著手錶讀著秒針。
30秒已經過去,韓隊長對著鄭海山說道:「拖出去,斃了,已經沒有價值了。」
韓隊長的命令下達,鄭海山一揮手,兩個大漢就上前把張海燕解開銬子,準備要拖走。
或許是張海燕見到韓隊長拿出一把帶有消音器的傢伙,才有些慌張。
聽韓隊長說道:「做得乾淨點,不是還抓了一個男的嗎?一會也問問,不交代也斃了,兩人埋一個坑省事。」
張海燕馬上就被拖出門口時,才瘋狂的掙扎,扭著頭看向韓隊長,著急喊道:「我交代,我全說,我不提條件。」
韓隊長冷譏一笑說道;「早幹嘛去了,不是沒給你機會。」
說著又從鄭海山手裡拿過那把傢伙來,走向張海燕的時候,順手上膛。
「我們是讓你耍著玩的嗎?」說著話,就沖著大腿上來一下。
一聲清脆的悶聲,張海燕啊一聲,彈殼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鄭海山趕緊讓人喊醫生。
醫生到位後,韓隊長說道:「止血,打麻藥,別讓她嗷嚎!」
醫生拿出繃帶來,先給張海燕從大腿上綁住,當止血帶用,再處理傷口,之後再做局部麻醉。
當處理完傷口,張海燕又被弄到審訊椅上,銬住。
「邢寶華有什麼危險,你們的計劃。」
「摧毀量子計算機,毒殺邢寶華。」
韓隊長問道:「怎麼個毒殺?」
「釙」
韓隊長第一次聽這個詞,這是什麼毒?扭頭看向身後幾人,見他們也搖頭,顯然也不知道。
韓隊長拿出他的手機來,讓張海燕輸入,哪個字?
當看到這個字的時候,韓隊長問道:「你們怎麼下毒,誰來執行這個計劃?」
那個意思,你都被捕了,計劃誰接替?
「我們好像被分割成兩個或者三個小組,都隱匿在大米周邊,現在就等天使到來,他會攜帶著釙過來,我們找機會給邢寶華下毒。」張海燕講道。
「聽你這個意思,釙還得從海外帶進來?」
「是的,國內沒有,我們也弄不到。」
「幹嘛費這麼大勁從海外弄來?國內的毒也有很多厲害的。你說的這個釙有什麼特點,不行我們部門也弄點。」
「你們連半克都弄不起。」
「?」
韓隊長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對方,別的不說,特情的活動資金還是很富裕的。尤其和大米的幾次合作,上面都是給得很足。
「多少錢一克。」
張海燕說道:「據說三千萬美刀一克。」
屋內聽的人,都很驚訝,哪有那麼貴的毒,金子做的,就算吞金也用不了那麼多啊!
「具體作用是什麼?」韓隊長問道。
「釙是一种放射性元素,它半衰期只有138天,每過一個周期,它的放射性就會減半,大約兩年半之後它就會射完,一滴都不剩。
我們想把邢寶華幹掉又不想被人發現的話,釙是最佳理想選擇之一。因為衰變得越快,就越不容易被發現。
你們如果調查邢寶華的死因,如果沒有發現釙的存在,那麼過了幾年,隨著放射性減少,它就會衰變成另一種物質,到時候想查明死因就難了。
上面認準你們沒有這個技術查明他的死因,才想到用釙來代替其他毒。」
韓隊長說道:「你不說,我們真不知道還有這麼貴的毒,我們現在是落後,落後不代表傻。邢寶華這麼年輕,突然掛了,除了謀殺就是謀殺。沒有其他一說。」
「不,他抽菸。」
「那又怎樣?」
「釙是放射性元素,他就算死不了,也會引發癌症,肺癌的概率最大。直到他死亡,你們都查不出來。」
「好吧,你們高明,現在可以告訴我另外兩撥人的存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他們怕我們一窩端,全都分散隱匿,誰都不知道誰?」
韓隊長繼續問道:「那麼你們平時有沒有聯繫過。」
「沒有,但給了一號碼,如果我們被抓會讓隊員發出一個信號,說明我們這一組覆滅了,其他組會醒覺,把任務持續下去,到時候他們所有的通信暗號都要改。」
「最後一個問題,量子計算機的位置你發出去了沒有?」韓隊長問道。
「發出去了。」
「好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後續你會得到治療。」
「那我是不是能活下去。」張海燕緊緊咬著嘴唇,問出內心最想說的話,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幹的事兒,未必能活下去。所以一直在找機會要條件。
韓隊長冷冷一笑回道:「找到另外兩隊,我保你活,找不到,看法官。」
張海燕咬咬嘴唇,低沉著口音繼續問道:「如果我能協助你們找到其中一組呢?」
「我保你一個無期,你還這麼年輕,好好表現的話,十五六年就能出來。」韓隊長說道。
聽了這話,張海燕默不作聲。
「這還嫌判得多了,法律不是我家開的,我能給你這個保證,已經擔責了。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你這種行為犯的事兒,基本上都是判了後,立即執行的那種。
相信我,我處理過上百起這種案子了,活下來的很少。」
張海燕確實被嚇住了。隨後點頭說道:「我願意配合。」
張海燕被帶下去先去治療傷口,韓隊長問鄭海山:「那個叫啥,李強斌最後打的那個電話,找到地址了嗎?」
「找到了,也是投幣公用電話,周邊一百米沒有商鋪住戶,我們摸排很困難。」鄭海山解釋的說道。
「再困難也要找啊!不把這些人找出來,邢寶華的小命我看是保不住了。那釙到底是什麼啊!怎麼用?」
聽韓隊長這麼一牢騷,鄭海山一攤手說道:「我哪兒知道!」
韓隊長再次來到邢寶華這裡,雷俊恰巧也沒走,正在和邢寶華核對什麼材料,兩人都拿著文件。
「怎麼又回來了。」邢寶華問道,指了指會客沙發那兒。
雷俊放下文件,起身過去給韓隊長倒水。
邢寶華也放下,走過去坐在韓隊長邊上,看韓隊長臉上愁愁的,問道;「怎麼了,遇到難題了?」
「確實,你快死了。」
「打聽到啥了?」
「他們準備要對你下毒?」
邢寶華抬頭對著倒水的雷俊說道:「雷子,讓採購給我買幾根銀針銀釵去,不要925,要999。」
雷俊沒動,尷尬的笑了笑,看向韓隊長說道:「他們不會拿砒霜來毒邢總吧!」
又對著邢寶華說道:「邢總,銀針試毒也就能試探出三氧化二砷來。」
韓隊長說道:「他們準備用釙。就是一個金字旁一個卜卦的卜。」
邢寶華在琢磨這件事兒,突然臉色大變。竟然用這玩意。
或許是看到邢寶華臉色變了,韓隊長問道:「你知道這玩意。」
雷俊說道:「化學元素周期表里的一种放射線元素,原子位84,是居里夫人和她丈夫發現的,有百多年的歷史了。它還有三種同位元素,最厲害的是釙210」
韓隊長笑著沖雷俊點點頭,說道:「大學生就是不一樣啊,張口就來。」
接著又問道:「這東西很貴嗎?」
雷俊點點頭,說道:「很貴,如果想用這東西殺死邢總,那是一個天價。只需一點精細鹽粒那麼大小,就可以要邢總的命。
而且釙是最稀有的元素之一,自然界中一般只存在於鈾礦或釷礦石中。
含量也只有一百萬億分之一,想要挖到它,提取難度極大。所以釙一般都是人工合成的,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通過鉍元素的衰變合成,而這一過程要在核反應堆里才能進行。」
韓隊長玩笑的說道:「也就你們邢總有這個實力承受最貴的毒。行了,最近飲食要注意。我去一趟核研究所,問問有解決辦法嗎?」
等韓隊長離開後,邢寶華開始給坡縣的醫療研究公司打電話。
因為那邊也研發磁共振啥的。對於一些放射性的東西也在研究中。
「我要檢測放射元素的儀器,你們給我弄幾台檢測釙元素的儀器過來。」
「沒有,那就全世界訂購,誰那兒有買誰的,想盡辦法,如果不賣,告訴我地址,我讓人去搶。」
雷俊第一次看到邢寶華歇斯底里地沖著電話里喊。或許真到性命攸關的時刻才這樣。
也不知道怎麼勸慰,隨後雷俊上前說道:「邢總,大不了在食堂吃。如果不放心,我先幫你嘗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