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俊在瀟天那的工作組分配了一段兒優化程序的任務。

  起初雷俊還覺得輕鬆，可深入了解之後並不簡單。他發現這段代碼越往後越複雜，還有很多是自己不能理解的。

  「瀟總，這幾段兒我看不明白。」雷俊把瀟天那喊過來，指著顯示器上面其中幾段代碼問道。

  「不明白沒事兒，多看幾遍。」瀟天那也不解釋，就讓雷俊使勁看，最好記住。

  那麼多代碼，哪兒能記住，看都看得眼花繚亂的，看多了會吐的。

  雷俊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看。

  中午時間到了，總算可以休息吃飯，程式設計師沒有下班一說，誰餓了誰去吃飯。

  可雷俊有些不同，到點吃飯去，也沒人管他。

  其實硬體組和軟體組都有自己的食堂，24小時都能吃。雷俊剛來也不太適應這邊的環境，還是去大米科技公司那邊吃食堂。

  食堂的人不多不少的，各自都占一個座。

  看著都占著座，其實人也不多。

  打好飯菜後，剛坐下，就看到一個女孩端著菜盤站在邊上，問道：「都沒坐了，我看到你這裡閒著，能坐嗎？」

  雷俊點點頭，說道：「坐吧！」

  「謝謝。我外貿部的，好像在總辦見過你。」女孩說道。

  「哦！我是在總辦。」雷俊吃幾口飯，咽下去後說道。

  「想起來了，你是新來的總助吧！你好，我是外貿部的趙海燕。」

  「你好，我是雷俊。」

  「你和邢總一樣年輕。」

  「謝謝。快吃吧，馬上涼了。」

  趙海燕聽了微微一笑吃了幾口，沒再問話。但隨後又講起來，問道：「聽說你剛畢業，哪所大學的。」

  「確切說，我還沒畢業，我在武大。」雷俊感覺這不是什麼秘密，隨口就說了。

  「你對我們外貿部怎麼看。」

  「對不起，我剛來，還沒去過更別提了解了。」雷俊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

  「有時間我可以給你匯報一下，好讓你知道大米在外貿趨勢，整理一些數據後方便你工作。」趙海燕輕微的說道。

  「這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了，你是總助，很多數據都要背過要了解到，不然人家問到或你寫資料文案的時候，還得先查。咱們相互留個聯繫方式。我整理好資料，交給你，或者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想了一下，雷俊點頭同意了。

  外貿方面的數據他確實不知道，但想著自己在邢寶華身邊，當然要全面了解多一些。

  相互留下聯繫方式，雷俊繼續回去弄他的代碼。

  而趙海燕回到辦公室後，請了外出辦理業務的假，就出去了。

  她確實有業務，來到市大酒店和幾位國外的代理商會談一會，在幾個文件上籤上字，她就出來了。

  只是沒回公司，而是在了西三路，一座商場。

  商場門口有個檔口，是家修鞋鋪子。

  趙海燕走進去，見到店老闆正忙，稍微等了一會。老闆側頭看到她後，很客氣的說道：「稍等，一會兒就好。」

  「沒事兒，我還有點時間。」

  差不多十分鐘後，等店裡的客戶走了，趙海燕脫掉一隻鞋，說道：「老闆，你幫我看看，鞋跟有點松，晃蕩了。」

  「我看看，吆，鞋跟上的釘子鬆了。需要換釘子，我去後面看看有這麼長的釘子嗎？稍微一等。」修鞋老闆說著話，就走向內屋，順手關上門。

  趕上門的那一刻，迅速地撥開那隻鞋的腳跟，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條來。

  上面寫著：「去武大，查雷俊的詳細資料。雷俊聯繫方式……」

  看完紙條後，修鞋老闆把紙條捏成一團，走到燒水的蜂窩煤爐子前，放進去，沒一會功夫紙條化成了灰。

  「鞋子修好了，您慢走。」修鞋老闆從後面屋子裡出來對著趙海燕說道。

  「多少錢。」

  「老客戶了，就一根釘子的事兒，不要錢。」修鞋老闆笑呵呵的說道。

  「那謝謝你了，老闆。」

  等趙海燕走後，修鞋老闆坐在馬紮上，從後面隱蔽地方抽出兩根細線來，一根搭在掌鞋的鐵腳下，一根連接在小鐵錘上。

  此時店裡沒人，他隨便拿一隻鞋放在鐵腳上，開始錘敲。

  一根鞋釘敲了好久都沒砸進鞋裡。

  他敲鐵定很有節奏，有時是三長一段，兩短一長，就這麼混合著砸了十幾分鐘。

  幸好沒人，就算有人，也以為他在幹活。

  而在電線的另一端，有個小房間，房間裡的燈會跟著鐵錘的節奏一閃一亮。

  看著燈的人，迅速的拿出一張紙來，根據燈泡的閃爍，譯解出裡面的內容來。

  隨後找出密碼本，開始破譯，當看到破譯的內容後，把紙用一根火柴給燒了。

  雷俊下午在看代碼時，總算看出點頭緒來。

  這不是常用的C語言，而是JAVA程序。

  總算明白點什麼後，才發現大米，世界的系統有三個。

  一個程式設計師喜歡的Unix。還有就是西方用的微軟系統，加上目前大米系統。

  大米系統叫珠穆朗瑪。但凡使用大米的用戶，基本都用珠穆朗瑪系統。

  到今天，雷俊才了解大米真正的系統核心。

  但也是了解，就感覺大米系統太簡單了。還有就是它的開源性，開放給程式設計師，放任程式設計師可以更改。

  這和Unix類似。

  雷俊看看下午時間到點了，也只有他意識到下班了，可看到同事們沒有走了，又不好意思問，哎！下班了，你們還不積極下班。

  程式設計師們忙著敲打鍵盤，和怪物們一樣，不吃不喝嗎？

  老實巴交的雷俊，很老實的又工作了，時間長了眼睛不好，都乾澀了。

  瀟天那來了一趟後，看到雷俊還在忙活，還光眨眼睛。上前說道：「工作這麼積極啊！」

  「不是，咱們沒下班點嗎？加班也人說啊！」

  「這裡沒人強制加班啊！都是自願的。在這裡很自由。」

  「自由嗎？我看他們都忙！」

  「……」

  瀟天那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雷俊這孩子，程序人的生活作息。

  當然，很理解這孩子剛從大學出來，還沒經歷過工作經驗，尤其是程式設計師的生活。

  當告訴程式設計師的作息後，讓雷俊隨便選擇，可以現在走，餓了下面有食堂，困了，隔壁屋還有床位休息。

  甚至可以回家，不耽誤手上的工作就行。

  就這麼自由，而且也可以按照自己的上下班來調節時間。

  「走吧，我陪你一起下班。第一次體驗程式設計師就不要求你苛刻了。」瀟天那說道。

  雷俊默默的收拾東西後跟著瀟天那走出試驗大樓。

  下了樓，瀟天那的司機和護衛等著他，對著雷俊說道：「你住哪兒？」

  「我住宿舍」

  「哦，那不順路，我就不送你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隨意時間到就行。」瀟天那說完上車離開。

  大米科技大廈總部，最頂層監控組，突然發現兩道電波出現彎曲電流軌跡。

  其中一個值班人員說道：「有動靜，900-1800頻段有動靜。查找曲線規律。」

  顯示屏上的幾條直線出現了彎曲，這代表的信號波段幅度忽弱忽強。

  「有信號監聽。」其中一個檢測員盯著屏幕講道。

  「能找到信號源嗎？」

  「應該能！需要時間。」

  「把這個問題上報。」

  「接收波在外面，兩公里。」檢測員大聲說道。

  大米夜班值守的隊伍和護衛隊兩名隊員，坐上車，拿著信號儀器奔向信號源。

  費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找到，只是難度有些大，也不知道誰，把信號接收器安裝在某個大廈電信信號裝置上。

  借用通信信號，來掩蓋他們的存在，而且還混接。利用了通信設備的電源和放大器。

  好在頻段不一樣，不然還真不好找。

  拆除設備來，經過檢查才發現，這小玩意信號接收器很先進，裡面有基站晶片模塊。

  也就說，他可以起到給手機發送信號，頻段相同，不光發送還可以接收。

  那麼單獨的接收信號，可以文字也可以音頻。

  把拆下來的設備帶回到大米實驗室，硬體組派來人，立馬拆解看到晶片上寫著Made in Japan。

  小鬼子製造的，找來設備開始破解。

  首先就是對應的驅動，以及裡面的系統。

  這方面就交給軟體組了。

  瀟天那剛睡下又被喊回去，其實心裡壓著火呢？

  好吧，既然小鬼子搗亂，也不能說小鬼子搗亂，只能說發現他們的設備。

  至於誰搗亂，還不確定，看著電腦上的一些程序，打電話，從軟體組喊兩個沒睡覺的程式設計師過來。

  「把裡面的緩存給我提出來。」吩咐完，又打電話給雷俊：「來實驗室三樓。」

  雷俊也是剛休息下，一臉懵的起來，像是被強行開機一樣。

  他住在人才宿舍樓，從外面看很豪華，裡面設施也不錯。

  距離公司不算遠，走路十幾分就到。

  來到實驗室三樓，還打著哈欠，見到瀟天那後，問了句：「怎麼了。」

  「在邊上看著。」

  老實的雷俊眯著眼睛，稀里糊塗的看著有個程式設計師在搗鼓著電腦。

  還沒清醒過來，臉色木訥，雖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也不知道那程式設計師在弄什麼，也沒人給他講。

  「緩存破了。要提取嗎？」

  「提取。」

  「只存留了8K的音頻。其他的流失了。」

  「播放！」瀟天那倒想聽聽。

  程式設計師調出播放器來，找了個揚聲器，插在電腦上。

  播放器上顯示的時間才十幾秒，瀟天那有些失望。

  從揚聲器里傳出來，一個關門聲，等待的空白，隨後又是一段口哨聲，還有水流聲。

  之後啥聲音沒有。

  瀟天那比較失望，忙活了大半夜，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聽到口哨，雷俊迷濛的臉色突然精神起來。

  有些震驚，又有些懵！

  怎麼回事？

  心裡在想著，那個口哨好熟悉的樣子。

  他看完JAVA編程書後，準備睡覺，先去放水，好像也吹口哨來著。

  感覺那段聲音就像他睡前的場景。

  巧合嗎？

  這時候沒人去打擾邢寶華，給他匯報今晚的事兒。

  但追查信號還是要繼續，當晚雷俊在實驗室休息室睡的，第二天起來也快中午了。

  知道實驗室有食堂，他先去墊墊肚子，這裡的食堂比公司的好，不光免費吃得還好。

  咖啡，茶水，啤酒，飲料都有，想喝什麼隨意。

  雷俊很洋氣的點上一杯咖啡嘗嘗，沒喝過。

  沒一會看到邢寶華也來這裡吃飯，趕緊站起來打招呼。

  邢寶華擺擺手讓他坐下，隨後弄好餐就過來坐在他對面，問道：「跟著老瀟適應嗎？」

  「有點不適應，我想很快就能適應。」雷俊實話的說道。

  「嗯，昨晚的事兒知道了。」

  「知道了，瀟總打電話給我，但具體什麼事兒沒說，我也沒敢問，就在邊上看著也沒看懂。」

  「都知道你是我身邊的人，對你沒啥權限限制，老瀟在場該問的就問，這有利於你對部門的了解。」

  「昨晚發生了什麼？」雷俊到現在還糊塗著呢？到底啥事兒也不清楚。

  「有人設置了監聽，監控信號的同事發現信號源在兩公里外，派人找到信號源，拆解下來設備，就是你昨晚看到的那些東西，並且進行了破解。」

  「也就說，那段錄音也是監聽？」

  邢寶華點點頭說道：「是的，也不知道監聽多久，小鬼子弄的設備還很先進的，加上了快閃記憶體功能。在我們找到的時候，還刪除了一大段。經過硬體組恢復數據，都沒恢復出來。」

  「兩公里就能竊聽到我們的信號？」

  「這個來說，歸通信專業，我給你講講這個原理。監聽設備放在信號塔的設備里，借用信號設備來放大信號，再通過基站的傳遞，也就廠里的信號裝置，來收發信號。」

  這麼一說雷俊明白了，又問道：「這個信號接收是固定源還是移動源。」

  「當然是移動源了。頻段在900-1800頻段，你說是什麼設備。」

  雷俊不假思索的說道：「手機。」

  「手機或者外置電話卡的上網設備。」

  雷俊頓時想到昨晚音頻播放的那一段，這是有人通過監聽設備來監聽自己。

  不會這麼離譜吧！他就是個小人物，監聽他幹嘛？

  想著就拿出手機來，仔細的看。問邢寶華：「這個電話怎麼防止被監聽啊！」

  「離自己身邊遠遠的，或者在試驗大樓里，都不會被監聽到。」

  「我的意思是，隨身帶著，又能防止被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