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隊長再次來到邢寶華的小洋樓。
除了看望他一下,順便借他幾個人用。別看他現在有上千人的布控權,但真正的老手卻很少,稍微一分開就捉襟見肘了。
邢寶華的護衛都是精兵,那素質沒得說,上過戰場,見過血,拼過人。
除了上千人的布控調動只適合包圍,封鎖道路,而真正能用在突擊的人,只有幾百人而已。
大部分還是新瓜單子,真正有經驗的老手很少。所以,他看中了邢寶華的這十幾個護衛。
為此用一個排的人數和邢寶華換換。
本以為邢寶華會不同意,要費一番口舌,他之前就看出邢寶華是個怕死的人,加上又在他最危險時刻,肯定把最好的防護力量留在身邊。
誰知,邢寶華很快就同意了,把人交齊,就一句話:「把人給我找出來,不論死活每人獎一百萬。我也知道你們不怕死,也知道你們顧忌什麼,放心,犧牲的直接五百萬給你們家裡,保你們家裡衣食無憂。我要是死了,你們就沒這麼好的老闆,沒人給你們發工資和巨額的獎金了。」
前面的話還很中聽,後面的話,直接說膽小怕死不就得了。
這話確實很對,邢寶華作為老闆,平時給的待遇是國內最頂級的,沒有之一。
想再找這樣的老闆,那是相當的難。
韓隊長帶著十幾個人離開,到了某大隊營地,開始分配任務。突擊隊的中隊長叫劉恆雙,塊頭也很魁梧。
見到韓隊長帶領著十幾個人進來,雙眼微微一聚,他能看出這十幾個人帶有殺伐的氣勢。
目光堅毅,炯炯有神。要是透過他們那雙眼睛,心先得寒一下。
「他們都是退下來的好手,人交給你,給我用好?」韓隊長對著劉中隊說道。
「是!」
劉恆雙也知道韓隊長的用意,畢竟想到他們要面對的是何等角色,突擊隊大部是新瓜蛋子,實際作戰經驗不足,缺少心理素質,要是有幾個有著豐富作戰經驗老手帶隊,那簡直就是現場教學。
他求之不得,很熱情的招呼這些老手,見人就笑呵呵的敬禮捂手。
滬市刑 j總隊的刑偵技術人員已經到位,他們會根據狙擊手所留下來的一些痕跡開展工作,並提供詳細的線索。
就算狙在現場沒留下什麼痕跡,但他上下樓時,還是留下了足跡。
刑偵負責縮小範圍,逐步把人找出來。
當找到人後突擊隊上去滅之。
現在的難題就是狙,藏在哪兒了。
之前那一對喜歡玩炮仗的男女再次被提審,還是加大力度的審訊。
之前已經交代得差不多,這次還得要榨一榨,萬一有點有用的東西呢?
通過從醫院和邢寶華身上的防彈衣上弄下來的兩顆彈頭分析,很快就知道了作案工具是什麼型號的傢伙。
蘇制 SVD,還是原版的。
咱們也仿製了一款,叫 79式,看著相似,但彈道不同。
經偵技術員甚至還用了一個現場還原的技術,意思就是重建犯罪現場。
通過彈道的對比,加上邢寶華出現在現場的時間來分析,狙擊手其實最終目標是瀟天那,在準備的時候遇見了邢寶華到來。
至於為何不在病房把邢寶華和瀟天那幹掉,那是他沒多少把握。夾角的視線受到阻礙,如果擊中其中一個,另一個就能迅速的躲避開第二擊。
於是他想到一個好的辦法,就是計算好邢寶華下樓的時間,等邢寶華出現在院子裡時,先給瀟天那來一下,再給邢寶華一擊。
時間都在掌控中,可沒想到給瀟天那一擊時出現了意外。躲過一劫,留給狙的時間也不多了。
恰好邢寶華轉身跑,才給了機會。
這分析的簡直和狙想的一樣似的,但對於現階段來說,暫時用不上,倒是足跡分析那邊已經出來結果。
男性, 30-37之間,體重在 135-150之間,身高在 175-180之間。
別看有相當大的差距,在這年頭這技術算是牛的,而且也縮小了搜索犯罪嫌疑人的範圍,這就大大減少了時間。
刑偵這邊還提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那就是對方的任務沒完成,會不會再來一擊?這樣的話他的作案工具就不會輕易丟棄。
一米二多長的狙,要是不拆的話,需要一個長方形的背包或者箱子。那麼一個三十多歲身高接近一米八的人背著一個接近一米三的箱子。
走在人群中會不會太顯眼?
找畫師,畫幾幅同等身高比例的身材,背著背包或者箱子,甚至連手提著的都有。
這不是畫像,而是個背影,重點在包或者箱子上。
這麼突出的人,肯定會有人多看一眼。
還一個就是交通工具,如果沒有人幫他提供車輛,那麼他就只能租或者包租?
方向有了,那就開始行動。
以群眾為基礎,展開搜索。滬市各個區的街道大媽大爺們有了新任務,在轄區片警的帶領下,展開街道衛生無死角的整治行動。
什麼亂扔菸頭啊!吐痰啊!抓住也不罰,就是批評教育一下。
老頭老太們胳膊上也戴起了紅袖箍,寫個大牌子讓大家講文明,講衛生。
而這些老頭老太也從片警那邊看到了背景畫像,尤其是背著那麼長的一個包。
只要看到有人背著 70公分長到一米三以上的包,就喊片警。並且叮囑,不要跟蹤,不要搭話,不要阻攔。
不光發動群眾路線,還有幾隊人馬去滬市幾家計程車公司和能租賃車的公司去調查尋找線索。
還別說,真有個計程車司機拉過這麼一個乘客,他是在渡口碼頭拉的人,對方上車前他還看了一眼,還擔心包長在車內不好放開。
當時還想著要不要把前座放倒,讓乘客把包寫著放。當時乘客拒絕了,讓他開好車就行。
「你們之間還談過什麼話,他的目的地是哪兒。」來訪的一位警官問道。
「問過,我當時就好好奇箱子裡裝的啥,這麼長。」司機說道。
「他說什麼?」
「他說是琴。我也不知道是啥琴,或許是電子琴吧!哦,他的目的地是音樂學院招待所。」司機說道。
「來說說,你見到那個人長得什麼樣?」
「這哪兒說得清楚,我也沒見他長得啥樣,先給你們描述一下外觀。當時那個人,穿著一身長袖,牛仔褲和皮鞋,戴著一頂特洋氣的帽子,那個帽子我不會描述,還有戴個蛤蟆鏡。後腦勺扎著個小辮子。遠處看背影還以為是個娘們,近了才知道是個爺們。估計藝術家都這副德行。」
司機提供的外觀還是很詳細。有了這個線索,就匯報上去。
緊接著就去音樂學院招待所排查,根據相貌特徵,招待所這邊說確實有這麼一個人,今天一早就辦理了退房手續。
當然,住宿需要身份信息的,來調查的人員也問到這個。
招待所服務員說,來辦理時,用的介紹信,上面是蘇音院的章。內容是,我院派袁亮教師到你處進行教學訪問,請給予便利。
隨後就說這位袁姓教師,每天都會背著他的包出門。至於是不是去音樂學院他們就不知道了。
當即,借用招待所的電話,給蘇音院打個電話,問是不是有個叫袁亮的教師。
一問還真有,正在上課呢?再一問,這位叫袁亮的這兩天有沒有來過滬市。
「沒有,他天天有課,管著三個班呢?上下班我還見過他。什麼他今天早上在滬音院招待所辦理了退房,他是猴子嗎?一個跟頭躥個來回。我作證,今天早上還看到他進辦公室呢?」
根據蘇音院辦公室的人保證,袁亮近期沒出過差,那麼目前在招待所的這位就很大嫌疑了。
立馬封鎖,等待刑偵技術進場。
在這裡不得不表揚一下招待所的服務員,太能幹了,還特勤快,讓刑偵技術一點痕跡都沒找到。
床鋪上的床單被子都給換了不說,連桌椅也給抹了一遍,地也掃了,還給拖了一遍。
再問床單和被子時,說是給洗了。
不管是招待所還是酒店,人走,就趕緊打掃衛生,這是規矩。人家服務員又沒犯錯,只是氣得這幫調查員牙根痒痒。
通過各個出城路口的哨卡,沒發現帶有一米以上的行李包的人員出城,那麼嫌疑人還在城內。
好在招待所服務員又提供了一個線索,那就是這位來入住的假袁亮,說話很蹩腳,聽著特彆扭,聽不出是哪兒地方的方言普。
就是那種帶有地方口音的普通話。
而且聽著就彆扭的那種,這雖說是條線索,用處也不大,只能給那些老頭老太傳達,背包人口音彆扭,戴帽子和墨鏡,外地人?
還有一點,通過見過的嫌疑人提供線索,長著一副國人臉,至於全貌因為對方戴著墨鏡,說不出樣貌的特徵。
三天很快過去,出城的路被設卡,會導致一些怨言和流語。破案的壓力很大,每個人都知道。
居委會的大爺大媽們,也沒發現什麼?講文明講衛生建設還在繼續,借著這空擋,開始住戶排查。
刑偵們憑藉著經驗認定嫌疑犯租房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住酒店或者招待所倒是有可能,這也是根據嫌疑犯的人設做出了判斷,還一種可能,這孩子不住酒店招待所小賓館之類的。貓在某個特殊地方,等待一擊。
對方能坐計程車,說明一個人在行動,要是貓在一個地方,那需準備物資?
商場,小賣鋪,都要去詢問。能買生活物資,說明就在附近行動。買生活物資未必會帶著他的包。
所以商場和小賣部、代銷店等地方要多加詢問和排查。
扎小辮,戴帽子和墨鏡,這就是特徵,只要符合這種特徵購買過物品的人,根據購買點的位置,能推斷出大概區域,這個包圍圈會再次縮小。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會就近購物,不會住在城西跑城東去購買一些生活物資。
閒著沒事幹的人才會這麼幹。
又經過一天的排查,還真找出一個位置來。
是一家代銷點,在小區內的代銷點。根據線索,這人買了很多方便麵和麵包。當時代銷點還問是不是要出遠門啊!
對方嗯了一聲,也沒說去哪兒。
韓隊長看著地圖,在代銷點上畫了一個點,以這裡為中心,畫了一個 2公里為直徑的圓。
一看,邢寶華的小洋樓也在這 2公里範圍內。
這面積就大了,而且邢寶華周邊高樓不少。
還有很多外企或涉外辦事處之類的,要是帶人過去搜查啥的會有很多麻煩。
「先排查周邊的酒店和賓館?還有這裡,這裡,所有往這邊去的路口都給我派人盯著,重點盯防符合相貌特徵的人。」韓隊長下達命令。
「是,如果相遇……」
「先查看身份信息,再搜查行李。如果跑或抗拒,允許鳴槍警告後直接射擊,注意,這些區域是繁華路段,根據周邊群眾條件再果斷處理。」韓隊長命令道。其實他還是有所顧忌的,繁華地段人流密集,很容易造成誤傷,萬一對方狗急跳牆,抓一兩人當人質,也是麻煩事兒。
加上國外的機構駐這裡的人也不少,萬一給報導出去,影響也不好。
滬市警局的人說道:「這樣,這一片的區域還用聯防查暫住證,衛生管理費,每個檢查的聯防小隊,都配有咱們持械的武裝人員。」
「好就按照你說的去做,順便找個理由查查天台。」
範圍逐漸的縮小,韓隊長也有信心的往上級做匯報工作,雖說距離期限時間越來越近,他現在也不用太著急上火。
回頭還給邢寶華打個電話,讓他把家裡所有的窗簾都給拉上,不要站在窗台跟前?
「找到了?」
「範圍縮小了,大概就在你附近的某棟樓中。」
「要不,我跑吧!你們慢慢搜!」
「你跑了,他就溜,你到哪兒都是個滿分,還不如安心的當個魚餌,讓我們抓捕。」
「還當魚餌,打我一次就夠了,還想再來一次,你知道多疼嗎?」邢寶華氣怒的說道。
「我知道,你這還是有防彈衣擋著,我那時候沒有,知道打進身體裡的滋味嗎?反正你沒我清楚。再給我一天時間,好好在家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