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是狡猾的,想要找出來確實要費一番心機。
邢寶華第二天不光要去工地,還要去江邊釣魚。
江邊釣魚是韓隊長想出來的辦法,他推斷危險分子在開發區隱匿,不然邢寶華的車隊走過江大橋,對方也不會提前等著他。
開發區結構複雜,由於時代痕跡明顯,還有很多棚戶區的存在,這種環境也適合隱藏,通過判斷,危險分子隱匿的地方距離大橋很近。
可以讓邢寶華在江邊試試,就他那種防護裝備,也沒誰了。
邢寶華答應了去江邊釣魚,但要求提供一套防爆裝備,就是拆彈專家穿的那玩意。
韓隊長說,你穿成這樣去釣魚,能釣著嗎?
人家不傻,其實就讓邢寶華在江邊轉轉,拿著魚竿甩幾下,隨後去車內休息,而且已經找了一個和他體形差不多的替身幫他釣魚。
哪能讓邢大老闆親自去冒這麼大的風險,萬一在江對岸有杆好狙,邢大老闆再掛了,國家損失多少億的稅收啊!
這麼解釋後,邢寶華勉強同意。
誰知道第二天,邢寶華剛穿上防彈衣,戴好頭盔上了大紅旗。
韓隊長的車已經到他家門口了,邢寶華下車後,納悶的看著對方走來。
「行動有變化?」邢寶華問了一句,把韓隊長請到屋裡。
「嗯!」韓隊長點頭應聲看了一眼邢寶華臃腫的身材,簡直和個球似的。
「你這是穿了幾件啊!」
「兩件啊!」
「脫了吧!昨晚半夜把那位女孩抓了。審到現在,情況基本清楚了,還有三個同夥已經摸清楚了,已經分散逃離,抓捕只是早晚的事兒。」
韓隊長這麼一說,算是危險解除。
三個同夥都是住在開發區的人,已經被金錢和出國的願望腐蝕了靈魂。
這三人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全部獨身,還是普通的工人。其實生活軌跡也平平無奇,但就讓這一男一女在棚戶區給盯上了。
據昨晚女孩供述,尋找他們這種單身的都很簡單,通過巧遇方式聊天,再深入接觸,通過出手大方讓他們見識到金錢的魅力。
用國外美好的生活作為誘導,出去就能賺大錢,衣食無憂不說,還很自由哪兒都能去。
這時期也有出國熱一說,普通人想出去看看非常難,加上這回國的華僑說要在國內投資創業,讓他們跟著干,這樣就成了虛構的公司員工,每月給開五百塊的工資。
三人每月也就八十多的工資,一聽就紅了眼,都說在外企上班工資高,也沒這麼高的?
很順利把這三人馴化成代理人,隱匿的房子也是他們提供的,就連那天用的車也是用他們其中一人用關係借來的,說什麼外企老闆來滬市考察,沒個交通工具的理由。
光借車就花了不少錢,可惜車廢了,借車的人也跟著倒霉了。後來這三人發現不對勁時,想退出都難。
女的也沒威脅他們,說事成之後每人給 20萬美刀,現在每人給五千美刀幫他們完成任務,倒是會有船來接他們出國。
這三人拿了錢,也就有個盼頭了,其實也不用威脅,他們也知道後果。
就光協助他們前期工作,估計沒個十年八年出不來,要是去國外,加上二十萬美刀還不得快樂過完一生。
這筆錢在他們眼裡就是個天文數字,感覺好多和花不完似的。
「既然有人協助他們,怎麼找到這個女孩的?」
「大橋的事兒目擊者不少,雖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民眾相互說和猜測,弄了不少亂子,那三個協助的聽說抓一個,各個都嚇得跑了,誰也沒顧上誰就把女孩一個留下。
咱們也是發動群眾,把女孩的畫像讓當地百姓看,加上女孩總要吃飯,出來買飯時,被人認出來,通知那片派出所。就這樣咱們抓捕很順利。」
韓隊長解釋完,整個案子算是告一段落。邢寶華和他的員工危機也算是解除。
至於危險還在不在,不確定,因為像這種僱傭的基本都是一波,兩波之類的。
邢寶華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有用的沒有。」
「暫時沒有,找出危險來,才是我們的首要任務,沒事兒,這幾天慢慢的審。估計後面的供述不會有什麼價值。畢竟他們是拿錢來幹活的。」韓隊長說道。
「 TNT的來源呢?要是黑火藥還好說,但那玩意管控很嚴,怎麼弄進來的?還是咱們的人給提供的。」邢寶華還是有點擔心,那個威力太容易隱藏,要不把源頭給找到還得提心弔膽。
根據他們的口供,他們只是根據地址去拿的貨。至於來源和誰放的,他們並不清楚。
「還有多少,你們也不清楚?」邢寶華驚訝的問道。
「不清楚,咱們海岸線太長,總有疏漏,下一步肯定要重點尋找危險源。總的來說,這次能夠這麼快破案也算大捷了。」
案情了解完畢,但後續的事兒肯定沒這麼簡單,邢寶華還得小心翼翼點。
送走韓隊長,有個護衛說道:「老闆,您的臨時辦公室,是拆還是不拆。」
「暫時留著吧!」邢寶華說道,都麻煩人家建造起來了,再拆掉就太不像話了,有種耍人家的感覺。
其實人家建築人,才不會感覺耍人,這又不是因質量問題拆除,全是大老闆一句話的事兒,建造有建造的錢,拆有拆除的錢,工人有工作,項目經理還能照常要價,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邢寶華今天哪兒也沒去,就和蘇雅膩歪在家。
當待到下午的時候,醫院傳來消息,說瀟天那甦醒過來,邢寶華這才過去看望。
「你就這麼空手來的?」瀟天那看著邢寶華到來,很沒力氣的說道,其實說幾句話就讓他齜牙咧嘴,估計肋骨的骨折導致的。
這廝醒過來,醫生檢查後就說沒啥大礙了,硬養著就行,就這樣從重症監護室轉到高幹病房。這種病房就相當咱們現在的 VIP。
兩張床鋪,他兩口子一人一張,還有電視和小號的冰箱。沙發,茶几,椅子都有。
這種病房是有錢都進不來,小幹部更住不上,只有一定的級別才行。
韓隊長級別夠了跟醫院打個招呼,所以兩口子高規格待遇。
邢寶華笑呵呵的走到床跟前,說道:「本想買點鮮花啥的,這一路上也沒見有賣的,水果啥的,你現在也吃不了,放久了也容易損壞。乾脆就別浪費那個小錢了。」
這回瀟天那沒再說話,而是沖著耿蕊努努嘴。
邢寶華看過去,耿蕊好好的,沒啥事兒啊!
沒辦法的瀟天那咧著嘴說道:「她娘倆不吃啊!」
「吆!罪過,忘這一茬了。」說著掏出電話,給樓下在車內的護衛打個電話,買點水果送上來。
耿蕊在邢寶華打電話時,就說道:「別聽他貧,他現在就剩下嘴硬了。」
邢寶華笑了笑說了句沒事兒。
隨後,瀟天那問道:「我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無緣無故有人就在我行李箱放個大號爆竹。要不是耿蕊發現早,估計我們兩人都完蛋。」
「這話說來有點長,這算是咱們在南都溶洞基地的做測試留下的後遺症,人家明面上不能把咱們怎麼樣,但可以僱傭人啊!就在那時,咱們都被盯上了。我也遭遇一遭,要不是我那車防禦好點,估計也躺著了。」
邢寶華說完,瀟天那再次問道:「還會不會再針對我們?」
「被僱傭的組織叫烈火鳥,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他們會雇用我也會,從大毛二毛那邊僱傭百多人,差不多一個連的人。等消息吧,不把他們滅了,咱們睡覺都不安穩。」
瀟天那點點頭,總算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
「 ARM的創始人在 HK失蹤了,現在還沒消息,估計凶多吉少。」邢寶華又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赫曼·豪瑟和杜克班·耶瑟?」
「嗯!」
「這兩位可是人才啊!失蹤了你也不著急?」瀟天那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來緩解說話時帶來的痛感。
「怎麼說呢?著急也沒用,我當時也沒條件去 HK,其實我更希望那兩位出現意外,別說我不近人情啥的,越往後龍芯越重要,我不希望他們參與下去。我既然花錢買斷他們的所有專利,哪怕他們是龍芯核心的締造者,龍芯以後的發展和他們沒關係了。」
「還是有點無情。」
「隨你怎麼說,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大魚吃小魚的環境,過幾年他們不走,我也會送他們走的。就和這次我們被襲一樣,也是有人不希望我們發展下去,要阻止我們所帶來的發展。」
邢寶華憤慨的說著,說著說著聲調就上去了。
如果瀟天那和張東碩兩人都出現意外,邢寶華最少推遲幾年才能達到一定的成就,這就阻礙他發展。
尤其是張東碩研發的超導晶片等研究,這孩子一旦完蛋,超導項目會暫時擱淺,再找人接手研發,又是幾年。
等研究出來後,都十年後了。
還有就是瀟天那的系統研發上,這可以說珠穆朗瑪系統算是國產系統的雛形的開始。
別看是在移動平台上,暫時對 PC系列的系統沒威脅,但經過修改移植後,就可以在 X86平台上使用,到時候會引發系統之戰。
和蓋茨的友好關係將變成敵對關係。
沒有任何選擇,只有一條路走下去,而且只能在市場競爭上拼個你死我活。
後續還會有 CPU之戰,邢寶華都能想到那時候的激烈狀況。西方資本會和小鬼子資本一起圍剿他們的晶片。可是他們忘記一點,咱們的國土和人口,這也是一種戰略縱深。
邢寶華只有少量的產品在國內銷售,大量的貨在海外銷售,這會造成一種假象,就是大米離不開海外市場,一旦海外市場對大米進行制裁,估計只有倒閉這條路可以走。
國內市場是邢寶華最大的依仗和依靠,先來一波出口轉內銷,再建立國內市場,那些渠道經銷商經常挨餓,還是貨源鬧的。
現在民眾也知道大米是好品牌,暢銷世界,還不好買。
其實民眾們也知道,大米貨少主要是出口創匯導致的,這更說明大米的產品,質量槓槓的,還是國際大品牌。
如果開放國內市場,邢寶華相信,死的不會是大米而是同行們。
「以後出門啊!你們兩人儘量一起出去,別單人出門!等養好了傷,我給你們一人配個護衛,司機保姆也都配上,你們只管著工作就行。」
邢寶華也是想到這些寶貝疙瘩要好好的保護,請人才花幾個錢啊!
「別說從我工資里扣啊!」
「小氣,你都年薪百萬級的,還掏不起?算了,公司幫你支付。」
瀟天那臉上露出了笑容,說了一句謝謝,頓時引起咳嗽,導致胸口的管子也排氣,可以看到開胸導管的末端有個瓶子,瓶子裡的水正在冒泡。
邢寶華好奇的看一眼說道:「咳嗽還能排氣呢?沒事兒就故意咳嗽著玩,會讓你氣胸中的氣,儘快排出來。」
「咳嗽會痛的。」瀟天那翻了翻眼,說道。
好吧,忘記這廝肋骨斷了的事兒。留下句好好養傷,邢寶華就先撤了。
本來能在病房門口上車,誰知這時一輛救護車停在病房門口,邢寶華只好帶著人去院子裡等車過來。
也就稍微一站的功夫,邢寶華好像被一束光束給耀了一下眼,剛想說,誰 TM照我?
就被後面的護衛猛然一推,就地來了一個狗啃屎。
隨後,就聽到玻璃窗破碎的聲音,邢寶華躺在地上看著空中碎的玻璃,頓時爬起來,拼命的往病房樓跑去。
剛跑兩步,又 TM來個狗啃屎,這回被擊中後背了,沒沖他腦門開火。
咬牙剛想起來,就是感覺使不上什麼力氣,隨後就被人拖著滑行一段,門診樓門前還有一段是台階,這倒霉催的,就這麼震動著上了台階,進了病房樓。
他剛喘口氣,就聽到八一槓的聲音,半坐著在大門口,能看到一角,他的護衛依著大紅旗為掩體,進行還擊。
院子裡的人四處尖叫躲閃,造成一定的混亂。
「抬我上前,看看老瀟。」邢寶華喘著粗氣說道。
護衛沒理會他,而是在脫他的衣服,想看看傷情。防彈衣雖說能有概率能防住狙擊,但這種概率很小。
護衛急忙想看看邢寶華傷口,還有護衛已經開始喊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