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寶華很認真的看著手裡從HK專人送來的一堆亂碼。
是的,如果是普通人看,誰也看不懂那些字母還有字符。其實懂了計算機語言,自然很多看似亂碼似的字母和符號就有了意義。
當然,如果看久了也會頭疼,想想那些程式設計師們,為了找個BUG髮際線都往後挪動幾寸。
紙很多導致也很厚。
但每行字母和符號少,從這裡面找線索無疑像大海撈針似的,一點一點的看。
開始看得很快,但後面就慢了,越往後越慢,主要前面都是程序在日誌中產生的一些數據。
後面就是追蹤數據,IP位址分析結果,什麼時間產生的,啟動什麼程序,這個埠的協議名稱,哪個串口的協議名稱等等。
讀懂這些需要很大的精力,這不像在電腦上看,只需要滾動滑鼠的轉輪,就能看很多行。
邢寶華他得一頁一頁的翻。
看了百多頁了,還有不少,就這百多頁起碼他心裡默數有百多台肉雞產生的過程。
看到最後,把那些隱藏追蹤病毒的數據看完,才看到一個真實的IP位址,看著IP位址數字,果然還是HK。
沒有多少驚訝,但還是驚訝了。
人找到了,但不是在軟體園,而是在HK大學。
再看主IP分配的地址,想找到精確位置很難了。
別看邢寶華是HK大學的學生,沒上過幾天學,但他很清楚HK大學裡主伺服器的地址,以及16路的17台路由器。
這是邢寶華無償贈送的硬體設施,但開戶費和上網費學校自交。
能上網的大教學室就有三間,每間有三十多台電腦供學生們學習上網。
後續查找到子地址,都不同,說明對方不會在一台機器上使用。
其實真下功夫查一下,也能查到,有時間,看看那些學生去教室上網,根據子地址鎖定那台機器,就能找到當時的那位學生。
如果是位初學的也就算了,但問題黑子不會是初學,既然藏在學校,那麼肯定會利用起伺服器和網線分配的地址。
如果是邢寶華,他也這麼做,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守在伺服器邊上,製造一個虛擬地址。
設置動態IP,你找去吧。
邢寶華的小團隊不也是這樣操作?守在總伺服器邊上,一個是距離近,方便。不光速度快,產生上幾百幾千的個動態子ip地址,這就是原因。
反正黑子都看不到現場,只能通過子IP一點一點的尋找真相。
邢寶華感覺ID叫楓清揚的那個瓜,就應該在HK大學附近,很有可能是沒畢業的學生,很有可能是位老師教授類的,甚至是外來人員給自己做了一層偽裝。
一旦被偽裝了,找起來就麻煩了。
既然知道一個大概方位,那就想辦法找出來,看看對方到底用什麼辦法隱藏自己。
就當訓練。
邢寶華吩咐耿蕊可以調動他在HK的保安公司人員。
至於抓到人,邢寶華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其實他很想把人吊起來先打一頓再說。
但是不行啊!
打了就結仇,當然,還得先看看他屬於哪個陣營的人。
在HK治不了他的罪,那就想辦法弄回內地來。靠著關係總是有法子,起碼韓隊長那邊多得是。
如果對方回心轉意,願意給邢寶華工作,他也可以不計前嫌,給他一份穩定的工作。畢竟這年代高手不好找,能降服一個是一個。
邢寶華看完這些數據資料,讓謝瑩瑩複印一份,以後這就是完整的網絡證據。
但最憋屈的是不能隨便用。
晚間的時候,邢寶華回到自己的別墅,再次見到張東碩等人討論,好吧,為了清淨,他拿點東西就去市酒店居住。
只是走的時候,張東碩和物理專家給他一份清單,看著清單上東西,大部分是海外書籍,都是一些專業上的參考文獻,還有大量的論文期刊等。
至於高性能計算機,邢寶華只好用小型伺服器來疊加。
如果還不行,只能去首D基地啟動那台超算。
如果他們要計算設計的理論數值,估計那台超算也得冒煙。
伺服器多了,設備多了,散熱是個問題。
這牽扯到功率,家用電肯定帶不起來,只好從變電站那邊讓人單獨順電纜。
這些,這幫小團隊也想到散熱問題,家用空調肯定不行。需要單獨製作壓縮機,才能達到散熱的效果。
這還只是常溫下,後續就需要超低溫,他們也提出讓邢寶華找個地方,來做一些初級的試驗,就是在超低溫下進行超導物理試驗,把目前的幾種超導材料選定出最穩定的來。
看似很簡單步驟,其實每一步都很艱難。
邢寶華這裡是最好的防禦,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別墅讓出來,讓他們搞試驗。也是無奈之舉。
大米實驗室比較健全,人也多,就是不放心,所以邢寶華想要在安全保密的情況下,只能犧牲自己的住所。
外人一般進不來這裡,除非這幾位泄密。但邢寶華知道他們不會把這裡的東西放出去。哪怕一張紙都不會帶出去。
邢寶華和他們之間有個協議,雖不是紙面上的,就是一個口頭約定。
讓他們放棄一些榮譽,放棄虛名,而他會用金錢去彌補他們隱姓埋名的損失。
或許多少年後,會解密,讓天下人所知,同時邢寶華保證,他們要是把東西研發出來,邢寶華除了少量的用在民用端,會把所有的成果交給國家。
這是國之利器,邢寶華也給他們講得很明白,他們研發出來的東西,只能適用於大數據。
至於什麼是大數據,邢寶華沒怎麼解釋,但全國所有信息的處理,必須得在國家掌控。
邢寶華也就用大義來壓住他們,做一些無償奉獻。
為什麼諾獎華裔不少,但實際上純粹的國人少?
誰不想青史留名,誰不想讓天下人知?
但很多國士,選擇了隱姓埋名,為國鑄劍。
把一些東西寫在紙上,邢寶華感覺是對他們的知識是一種侮辱,對他們不信任。所以才有了君子之約。
也只有國人懂什麼是君子之約。
邢寶華在這邊做什麼,韓隊長那邊是知道的,也幫著邢寶華查了這些人的審核。
在這些材料中,他們還需要一套能產生EUV的光線機。
EUV也極紫外的簡稱。
大部分人都知道生產一枚晶片,需要用到光刻機,也就是用光在晶圓上刻制電晶體電路。
但核心技術就兩個,一個是光線的產生,晶圓的刻制。
從最早的晶片技術開始,也就第一代UV,用的是汞技術的一種,汞燈,從藍光到紫光的產生。
因為波長的緣故,這玩意能生產1微米左右的晶片。1微米=1000納米。
當初邢寶華全力支持升級的光刻機就這玩意。
從風車國引進過來的光刻機要好點,DUV光刻技術。特點就是雷射和紫光。
按照DUV逐步升級,要是達到深紫外光,根據波長能到300納米左右。
如果用到EUV技術,也就極紫外光,波長就能到13.5納米。
但這玩意能生產5納米以下的晶片。
這是八十年代末啊!想想能見到5納米晶片需要上市運用起來,需要多少年,還有三十多年。
是的,跨越三十多年的技術。
張東碩和物理專家沒要能EUV的機器,只是要能發射出極紫光的設備來。
他們只需要光線和光源。
要知道,紫外地球上有,但極紫外必須得人工合成,這玩意全球就三個國家有這種設備。
但能生產這種設備的國家不少,比如咱們國內,就有一個專門的所能生產。但沒那個技術。
當邢寶華知道這項技術後,確實和他很有緣,尼康和佳能。
邢寶華也知道尼康沒有EUV光刻機。製造這玩意太難,不是有了光線技術就能生產出來,需要很多特殊製造工藝。
也就是這些工藝被他們牢牢的把持著,用專利堡壘保護著他們的技術。
好吧,這下有活。
弄技術好弄,弄出技術來,回來自己生產製造就行。
至於再進一步就不是研究光刻機了,張東碩在光刻所研究那段時間,對光刻機也是有了解的。
量子晶片和傳統的半導體晶片主要在工藝上不同。但設備還是能用的,只是在光刻晶圓的時候才展示不同工藝來。
很多東西都要準備,要籌備,雖然理論還停在紙面上,不,很多連字都沒有的理論只在腦中盤旋。
但他們都知道越早準備越好,尤其是工具。
甚至很多工具都沒有,需要自己動手製作。
尼康的技術啊!
你偷我,我偷你。
嗯,都這樣。不然哪來那麼多侵權呢?
其他公司都是派人員來幹這種髒活,而邢寶華是親自下陣啊!為了拿到技術,不惜收購人家公司。
邢寶華走的是陽謀,這種機會也是千載難逢,起碼他能派人過去學東西,利用大股東的身份,還能拿到公司分紅,就算經營不好,其他的股份也能賣錢。
很多時候技術是無價的,把技術學到手後,不想玩了,可以賣股份啊!還能賺錢。
有了突破性的研發,他還可以弄點回來自己用。
邢寶華的別墅,他們也就做個小實驗用,等滬市那邊晶圓廠建立起來,他們就搬那邊去,那邊有專門為他們研發量子晶片的場地。
拿著單子回到市酒店,逐步的開始給HK和坡縣的兩家分公司電話,說著單子上的物品名稱,除了極紫光光源設備外,其他的能買到的儘量買。
買不到的儘量定製,實在買不到的,看看哪個機構能研製,如果還不行,只能放一邊,等最後看看國內有哪個所幫著研製一下。
這是無奈的之舉。
凌晨一點多鐘,邢寶華被電話鈴給弄醒。
只簡簡單單的說了句餵。
電話里就傳來:「老闆,侯倩去了西雅圖,之後坐車出境到了溫哥華,我們的人暫時過不去。」
「沒事兒,先在西雅圖休息幾天,那個誰孫晨洲呢?」邢寶華問道。
「在舊金山。」電話里匯報人員說道。
「他們到大美後,都幹啥?」邢寶華好奇的問道。
「到舊金山後,住在一家酒店,兩天沒出門,之後侯倩和幾個穿西裝的人會面,簽署了一些東西,具體什麼文件不知道,最後她買機票前往西雅圖,坐車出境,如果她想出境,為何不買直飛溫哥華的機票?」
「是啊!為啥。」
「不知道啊!」
「不知道還不想辦法給老子查,還有給我看緊孫晨洲,看看他都幹些啥,這人千萬別給我跟丟了。」邢寶華叮囑道。
掛上電話後,邢寶華卻有些無奈,護衛不能當特工使啊!那是技術和細緻活。但跟蹤個人啥的還行。
既然睡不著了,就給韓隊長打個電話,通個氣。
「侯倩去楓葉國的事兒,我知道,已經跟上了。具體還要再看,目前她接觸的人,有調查局,簽署的文件應該和前夫孩子意外有關?還有律師和前夫的債主。」
「債主?」
「是啊」
「離婚前的還是離婚後的,他們共同承擔債務?」邢寶華很不解的問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大致應該是他們離婚中的某個協議。」
「那律師怎麼回事兒,難道侯倩還有遺產要繼承?」邢寶華說著自己都笑了。
「具體的談話細節不知道。」
「我不是給你們提供了不少好東西嗎?難道她身上的無線拾音器不管用了?還是用了屏蔽無線設備?」邢寶華問道。如果用了無線屏蔽設備,說明律師也是有問題的人。
「這是個意外,無線拾音器自打放在她隨身的包里,一直沒機會給換電源,導致設備沒電聽不到他們談話內容。還有下次能不能給設計一個用的時候啟動,不用的時候關閉電源啊!你設計那玩意也就十個小時。我的人根本來不及更換電源。」
聽著很隊長的牢騷,邢寶華也能尷尬的摸摸鼻子。
不是他無能,更是這時代的材料有限啊!
光一個拾音器做到硬幣大小,很吃力了,還要考慮電源管理,無線發射,拾音器也需要音頻管理器等等。
還得放在一個小電路板上,再搭配一些電子元件啥的,容易嗎?
要是專門設計一款組合晶片倒省不少事兒。關鍵上機器不是生產幾枚幾百枚的問題,幾千上萬都是小數字。
最關鍵,暫時沒架構師幫著設計。
侯倩來溫哥華,卻是來繼承遺產的。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前夫會給她留下一筆巨大的意外保險財產。
都窮的領救濟金了,還有錢交保險?
雖然她有很多疑問,但這筆錢對她來說就是意外之財。
更讓她意外的,受益人竟然是她的名字。
都離婚了,竟然沒改受益人的名字,想了想頓時明白了,前夫因為窮,沒錢過來改名字。
或許這個理由能讓侯倩想得通。
在律師的幫助下,繳納遺產稅後,她還有七十多萬美刀,心情很愉快。
在準備回大美的路上,突然來輛車把她給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