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領導辦公室內,侯保國很端正的跟領導匯報著詳細情況。Google搜索
「現在的局面造成無四廠(無線電四廠)沒有工人,留守工人支撐不起這家廠的運轉,要是增加工人指標也不現實。」侯保國對著領導說的。
「這個困難我是知道的,你們局有沒有拿出具體的方案讓無四廠恢復正常的運轉?」市領導問道。
「初步有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合併進市機械廠,畢竟兩個廠緊挨著。但,市機械廠只想要那些生產設備和地皮,工人和病退職工甩給市局。」侯保國說著點起一根煙。
吸了一口繼續說道:「病退職工的包袱局裡很難接收過來安置。」
市領導聽了也搖搖頭說道:「他李浩民是光想著吃肥肉了。這可不行。」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可是詳細地了解一下,市機械廠攤子也大。職工七八千人,能上崗作業的不足一半。這些人要養活整個廠啊!咱們再給他們加擔子,很有可能會把他們給拖垮。」
「你說得有道理,繼續說。」市領導點點頭說道。
「局裡在想到第二個方案時,參考幾個兄弟市企改革方案。」彈了彈手中的菸灰繼續說道:
「把無四廠承包出去,讓有能力的人帶動。目前承包製成功的案例在國內也多次提及過。」
市領導問道:「你們有人選嗎?」
「暫時沒有。」侯保國搖搖頭又接著說:「市機械廠想要無四廠的地,可以讓他們買下來,重新給無四廠換塊地皮,讓機械廠多拿出點錢來給作啟動資金。」
「病退職工如何處理。」
「不管誰承包都要掛靠在市局,市局參股不參與經營。光給些管理費根本不夠病退職工生活費用和醫療費用。所以,要求分紅。」侯保國說道。
「這個想法不錯,可以多想些細節。既要保證承包人能贏利也要保障病退職工的退休金等。」市領導在本子上記下幾筆後。
帶著擔憂的口氣說:「你這也是在賭啊!萬一砸了,你們市局要養著百十口人。後路一定要想好解決方案,兩手準備。」
侯保國兩手一攤地說道:「那也是沒辦法,如果不做點什麼,他們沒吃沒喝沒錢看病,會來找我們要個說法。」
市領導點點頭說道:「人選我會讓組織部挑選一些,你們也匯總地拿出方案來。」
「人選倒是有幾個,還都在觀察中。」侯保國說道。
「行,你先回去,過兩天陪我去市機械廠考察一下。」
「好的,領導,您先忙。有事情我再找您匯報。」侯保國說著拿起身邊的包,打聲招呼要離開。
門再次被敲敲後打開,開門的是領導秘書:「市長,常副秘書長有事匯報。」
「讓他進來吧。」領導說道。
侯局長剛走到門口面帶笑容地稍微一等,常秘書長走進來後看到門口的侯保國說道:「正好,你先別走,一會你把文件帶回去,省得我走一趟。」
侯保國微笑地說道:「好的,常秘書長,我在門口等您。」
「不用,我給領導匯報時你聽著就行。」說著就走向市領導,手上還拿著一份文件。
「市長,這是省外涉辦下來的通知。」常秘書長匯報導。
「哦,有外賓過來?」領導問道。
「剛過完春節,市機械廠一台進口設備壞了,咱們技術有限,修不了,只能申請上報通知廠家過來修。這不人家來了。」說著話的同時把文件放在領導辦公桌前。
「什麼時間來?」
「已經到首都了,預計後天早上到。」秘書長說道。
「事情我知道了,需要市里配合你來協調。要招待好,體現出咱們市的熱情來又不能鋪張浪費。」說著在文件上簽字。
抬頭對著侯保國說道:「老候,任務就交給你們局了。不能馬虎。」把簽好的文件往前一遞。
「是,保證完成任務。」侯保國大聲應道,往前走幾步接過文件。
修理部
劉泉聽邢寶華說弄點鋁合金,這玩意真不好弄,別看這座城市有鐵礦廠,鋼鐵廠,鋁廠,唯獨沒有鋁合金廠。
對著邢寶華說道:「華子,鋁合金我也不知道哪兒有,咱們廠倒是有批不鏽鋼板,多厚的不知道,得過去瞧瞧。」
「0.5-1個厚就行,太厚了會導致整套設備很重。」邢寶華說道。
「那我再跑一趟去看看,反正也要不了太多料,我能纏腰上就能帶出來。」劉泉說完就走。
等劉泉走後,邢寶華走到蘇雅跟前問道:「能看懂嗎?」
蘇雅把書放在兩腿之間,抬頭說道:「看不懂啊!你怎麼會想到要投稿的?」
「想到啥就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嘴上俏皮話一說。
蘇雅頓時燜紅了臉,迅速低頭。這話讓她很尷尬,想當初在廠俱樂部,直接拿人家的學歷和學業當藉口拒絕。
再看看現在的成就,想想都有些臉紅,剛才邢寶華的話明顯在嘲諷一下。心裡有些慌,臉更紅更不敢看邢寶華。慌亂中拿起雜誌扔邢寶華身上說道:「討厭。」
起身就往外跑。
邢寶華也是心裡一驚,他沒想到一句小小的調侃,小丫頭能聽懂?
應該不會吧,這年代人理解能力這麼強嗎?
走了也好,邢寶華可以安心地設計他的功放系統外觀。
半小時後,徐帥帶著四塊半米左右的有機玻璃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這東西看著不起眼,忒沉,還不好帶。」
「交給我,你先歇會。都是按照尺寸割吧?」邢寶華問道。
「按照你畫圖上的數據切割的。」徐帥走到生活桌子那邊,拿起一缸子水咕咚咕咚猛吞。
邢寶華搬著有機玻璃,照著預留的螺絲孔對比音箱側面,打上螺絲試了試,又拆卸下來。
「徐帥,休息一會,你拿砂紙,把漆擦去,太難看了。」邢寶華說道。
「行,那個泉子哥呢?」徐帥問道。
「去廠里弄點不鏽鋼板了。到時直接用在外觀上。」邢寶華指著功放機和音箱說道。
「從廠里能弄出來不,我去接應一下。」徐帥說道。
「不用,你把油漆磨下來就行,有機玻璃最後安裝上。」邢寶華繼續吩咐。
蘇雅又跑回來,剛一進門被徐帥看到:「跑啥呀。」
邢寶華回頭也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雜誌,雜誌能借我看看嘛?」蘇雅紅撲撲的臉色還沒下去。指著馬紮上的雜誌說道。
「拿走都行,這是雜誌社送的。」邢寶華很大方地說道,他也不在意這些,看不看的都無所謂的東西。反正他在意的是稿費,而不是雜誌。
「謝謝啊,看完了回頭還給你。」說著拿起馬紮上的雜誌又跑出去,兩條麻花辮,甩啊甩。
「等會!」邢寶華在蘇雅剛要跑出門的時候叫住。
蘇雅一個急剎車,扭頭詫異的看著邢寶華。
邢寶華溫和的說道:「看不懂的標記出來,我可以給你講。」
「哦,哦。」傻傻的點點頭,又跑了。
會心一笑的邢寶華心情很好,好像有首歌唱辮子的。稍微一想,輕輕地唱起來:
「你那美麗的麻花辮,纏呀纏住我心田
叫我~日夜的想念,那段天真的童年
你在編織著麻花辮,你在編織著諾言
你說長大的那一天,要我解開那麻花辮」
靠,這首歌是首悲情歌,另一首是啥來著,小時候唱過: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辮子粗又長」
「華子,這歌唱得很好聽哎,誰唱的,我怎麼沒聽過,歌名叫啥?」又是三連問,徐帥的問話方式真是與眾不同。
「我也不知道誰唱的,我就是哼哼幾句,沒看到都是一段一段嗎?後面的都沒想好怎麼唱。」邢寶華說道。
「你再唱唱,我跟著學學。」
「那一段?」
「你剛開始唱的那段。聽著很有感覺。」徐帥說道。
「好吧。」邢寶華清了清嗓子
緩緩地唱道:「你那美麗的麻花辮,纏呀纏住我心田
……」
隨著自己的歌聲,邢寶華心裡越來越堅定要搞個錄音棚來錄製高質量試聽歌曲。
一個唱著一個學著,你一句我一句。
劉泉走進門還說道:「今天遇到啥事兒了,都高興得唱起來了。」
「沒有,我是聽華子隨口唱兩句,挺好聽的,跟著他學。」徐帥笑呵呵地說道。
「我聽到了,確實很好聽。就是調有點像是思念誰?」劉泉說的。
「哎,你一說還真那麼回事兒,華子你不會是給蘇雅編的吧?」徐帥緊忙地問道。
「你看我有那麼閒嗎?行了,趕緊幫泉子哥把東西弄下來。」邢寶華指揮著說道。
看著劉泉從身上解下來,關心地問道:「沒出啥事兒吧?」
「能有啥事兒,就是看到查到,他們能說啥,再說這些算是下腳料了。我沒特意弄整的,你看看能湊活著用就湊活,不夠我再去弄點回來。」劉泉也是仗著他表叔是辦公室副主任,才敢說。
「徐帥,我和泉子哥在不鏽鋼板上畫線,還得讓你跑一趟。找個鐵砧和中型老虎台鉗。咱們得把不鏽鋼板敲打敲打邊。」
「還有啥沒有,我這一趟趟跑吆。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把這玩意賣出去,得分錢啊!少了不干。」徐帥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
邢寶華像是當真一樣鄭重地回答:「行,我答應你們,要是賣出去你倆一人伍佰。」
「你可拉倒吧,要價三千,除非買的人瘋了。」徐帥不信又不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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