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子被招贅,奇恥大辱

  「你還同我算利息?」

  虞柔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虞長儀低眉輕笑,「親兄弟明算帳,妹妹難道差我這點利息錢?」

  虞柔無言以對,只能尬笑一聲,低頭簽了借契,「錢何時給我?」

  「妹妹跟我去趟庫房吧。」

  虞柔立馬掃去臉上陰霾,搶在虞長儀跟前進了庫房。

  不用清兒領路,她已嫻熟找到虞長儀存放銀錢的位置,迫不及待打開面前的匣子,剛要伸手,發現裡面存放的竟然不是銅錢銀票。

  她盯著匣子裡擺放的人參,思緒混亂。

  她怎麼記得虞長儀的習慣就是把錢放在右側,怎麼這會兒變成了其他東西。

  虞長儀見她盯著匣子裡的東西發呆,假意擰眉,「這是母親存在我這裡的,我原是想著妹妹以後要是需要的話,就給妹妹送去,正好妹妹今日來了,不如一起帶走吧。」

  她沒有主動去送,就是以防被人懷疑毒是她下的。

  所以設計讓虞柔自己來取,就算日後出了事,也能順藤摸瓜查到姨母頭上。

  對虞柔來說,這些補品雖然沒用,但她也不想讓虞長儀平白得到。

  既是她母親送來的東西,理應也有她的一份。

  「算你識趣。」

  虞柔將虞長儀放在架子上的幾個相同的匣子一併抱走,又拿了她支出的五百兩銀喜盈盈地離開。

  待她回到夏蓮院,花蕊見到她帶回的一桌子補品,小聲問道:「姨娘,這些補品要奴婢幫您收起來嗎?」

  「母親送補品過來就是讓人吃的,放著幹嘛?全部收起來,帶到莊上給我煮藥膳。」

  說完,她又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盯著桌上的東西看了一會兒,抬手點了幾樣,「這些拿去給柳哥兒一起煮藥。」

  雖然她認為這些名貴的藥材都該進自己的肚子裡,但一想到自己日後還需仰仗謝柳這個狀元郎,多少得對他好點。

  小孩子最好哄了,隨便丟點東西就行了。

  待虞柔回到自己院裡後,虞長儀則藉機清點了一遍私庫。

  清兒在她身邊小聲嘟囔:「總算把那批有毒的補品送走了,就是不知道虞姨娘會不會發現補品的問題。」

  「她發現不了。」虞長儀攥緊掌心,前世她萬般小心,也沒查出這批藥材含有的毒素。

  姨母是跟宮裡的那些貴人娘娘們學的下毒,想無聲無息地了解一個人的命,未必要求快,重點是求穩。

  待中毒之人發現自己已經毒入五臟六腑時,就算要查下毒的人是誰,也無從查之。

  尤其是虞柔,她原本就不是什麼心細的人,估計還在為搶了她的補品沾沾自喜,壓根想不到下毒一說。

  接下來她就要想辦法切斷她與姨母的聯繫,等到木已成舟,姨母就該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等她整理完私庫里的帳簿,剛一出門就看見照顧謝堂的婆子在院裡晃悠。

  「李媽媽,堂兒呢?」

  李媽媽搓著手支支吾吾,「堂少爺,堂少爺他......」

  「堂兒怎麼了?」

  虞長儀被她閃躲的語氣弄得有些緊張。

  一追問,李媽媽就跪下來磕頭認罪,「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勸住堂少爺不要往隔壁跑,堂少爺這會兒已經去送柳少爺母子了。」

  虞長儀聽後臉色稍佳,她還以為謝堂又出事了呢,原來只是跑去送謝堂他們了。

  她立馬讓清兒扶起李媽媽,笑道:「堂兒重兄弟義氣,這是好事,你也不必大驚小怪,我不會因此罰你。」

  李媽媽被攙了起來,有些震驚地看向虞長儀,「夫人,您就不怕堂少爺被騙嗎?隔壁母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李媽媽本想提醒虞長儀一二,讓她提防著隔壁,沒想到虞長儀壓根不把二人放在眼裡,「她們現在已經被老夫人送到莊上了,沒有一年半載也回不來,堂兒想去送就讓他送吧。」

  李媽媽頓時明了。

  主母就是主母,眼界就是同她們這些家奴不一樣。

  人都走了,還跟他們計較什麼?堂少爺是侯府嫡子,送庶母庶弟一程不但能落得仁善的美名,也能提醒隔壁這個家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謝堂把人送到城門口才騎馬返回,等到他回到院子裡,虞長儀已經讓小廚房做好了他愛吃的飯菜。

  結果謝堂看見喜歡吃的魚蝦並沒露出喜色,反而沉重地嘆了口氣。

  虞長儀委婉一問,謝堂就對她全盤托出。

  「母親,是兒子做錯了嗎?兒子好心送庶弟一程,又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銀錢全部給了庶弟,結果庶弟非但不知足,反而覺得兒子獨自在府里是享福,認為兒子應該一直幫扶他。」

  對於謝柳的那些說辭,她並不陌生。

  別看他身體不好,道德綁架卻有一套。

  前世只因她多在院子裡關心了一下謝堂,謝柳就沉著臉教育她多管閒事。

  小小年紀倒是一身爹味,不知道他這一世的養母吃不吃這一套。

  虞柔母子的離開並沒影響到整個侯府的日常生活,日子平淡又真實。

  正當虞長儀著手準備去長公主府上的禮物時,禹城那邊再次傳來新的消息。

  大黑字跡潦草,虞長儀仔細辨別半天才組成完整一句:[夫人,大事不好,他們要強行把世子招贅。]

  堂堂常遠侯世子竟被一方縣令強制招贅,這要傳到京城來,常遠侯府的名聲就完了。

  虞長儀揉著眉心,等到一炷香燃盡,將提起的筆輕輕放下。

  清兒見她並未在信紙上寫下任何東西,不由奇怪,「夫人,您不給大黑出主意嗎?」

  虞長儀搖頭,「來不及了。」

  信件寄過去至少要三天三夜的土路加一夜水路,但大黑信上說,只有一周時間謝衛琢就要被逼拜堂。

  只怕信剛到大黑手上,那邊都已經禮畢了。

  虞長儀起身,「清兒,去收拾東西,今夜就起身去禹城。」

  清兒一怔,「夫人,您當真要去禹城?老夫人那邊怎麼辦?」

  她掐指算了算時間,如果趕得急,事情解決得順利的話,應是能趕得上第一場初雪前回來參加長公主府舉辦的賞梅宴。

  更何況找回謝衛琢這件事對侯府只有利沒有弊。

  有了他這個花瓶世子爺撐場子,他的妹妹才能嫁得更好。

  老夫人沒有不答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