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渴望這一刻永遠持續下去

  畫意聽話的伸開手,讓蕭清淵給自己上藥。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蕭清淵見她哭,心裡揪了起來:「是不是很疼?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畫意用力搖頭:「不,世子,奴婢不疼,奴婢是高興的。」

  蕭清淵覺得她好像有點兒傻:「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高興?」

  畫意哭的我見猶憐:「奴婢雖然受了傷,可是世子對奴婢這樣好,奴婢死也甘願了。」

  這一次,她沒有說謊。

  她說的是真的,她真這麼覺得。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俊美無雙、尊貴無比的寧王世子,會拉著她的手,親自給她上藥。

  這是她夢裡都不敢想的畫面。

  「別胡說,什麼死不死的,給你上個藥而已,就是對你好了?」

  蕭清淵心裡其實是愧疚的,他低聲道:「要是沒有我,你也不用受這些傷,你在我身邊服侍,還不如回沈晚棠身邊去,最起碼,你在她那裡清閒自在,沈晚棠大度和氣,不會逼你三天做五雙鞋,更不會拿剪刀劃破你的手。」

  畫意嚇了一跳,慌忙給他跪下了:「世子別趕奴婢走,奴婢願意服侍世子!奴婢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受傷,奴婢賤命一條,有生之年能服侍世子,已經是最大的福氣了,世子,求您了!」

  她跪的太快太瓷實,以至於蕭清淵都聽到了她膝蓋撞地的「咚咚」聲。

  蕭清淵皺著眉頭,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你怎麼又跪下了?我不趕你走就是了,快起來,給我看看你的膝蓋有沒有事。」

  畫意猶豫了一下,然後撩起裙子,挽起了褻褲,露出了兩個膝蓋。

  蕭清淵看到她膝蓋的一瞬間,頓時大怒:「這是怎麼回事?!你膝蓋怎麼腫成這樣?這一大片紫色淤青,絕不可能是剛才跪那一下跪出來的!誰逼你下跪了?」

  畫意皮膚很白,淤青在她的腿上就顯得格外明顯,格外猙獰可怖。

  「奴婢沒事的,世子別生氣,做丫鬟的服侍主子,常常要跪著的,奴婢有笨手笨腳的,容易做錯事惹主子生氣,主子偶爾罰奴婢一下也是應該的。」

  畫意說著,趕緊把褻褲放下來,重新遮住了她青紫色的膝蓋。

  蕭清淵卻已經氣到心口生疼:「你說的這個主子是誰?我要是沒記錯,你的主子除了我,就只有沈晚棠!你別跟我說,是沈晚棠罰你的。」

  畫意急忙搖頭:「不不不,不是世子妃,世子妃和氣心善,待奴婢極好的,世子妃從來沒有罰過奴婢,更沒叫奴婢跪過。」

  「不是沈晚棠,那是我?」

  「世子說笑了,世子何時罰過奴婢。」

  「不是我,不是沈晚棠,那就沒有別人了。」

  蕭清淵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他才重新睜開,他向來清朗的聲音里,透出一股凌厲:「你給我記住了,楚煙洛不是你的主子!從前她不是,往後她也不是!」

  畫意垂下了頭:「是,奴婢都聽世子的。」

  蕭清淵看著她垂首而立的樣子,覺得她紅腫的臉頰十分礙眼。

  原本,她有一張清麗柔婉的面孔,她跟她的名字一樣,臉上就帶著一股詩情畫意般的美好。

  而現在,那股美好被那片紅腫破壞了。

  「站著幹什麼,坐過來。」

  畫意惶恐的看著他:「世子,這不合規矩,奴婢怎麼能跟世子平起平坐?奴婢……」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清淵一把拉到了自己身邊。

  她生怕把蕭清淵撞壞了,努力控制著力道,蹭到了他的肩上。

  蕭清淵卻怕她摔了,一邊拉她,一邊用另一隻手扶了一下她的腰。

  等她坐穩之後,他的手才鬆開。

  畫意心跳的很快,她的心底里,冒出一種叫幸福的甜蜜。

  她渴望這一刻永遠這樣持續下去,渴望蕭清淵永遠都對她這麼好。

  臉上被敷了藥膏,冰冰涼涼,很有鎮痛的效果。

  她朝著蕭清淵露出柔柔的笑容:「世子,這是什麼藥,怎麼這麼管用,奴婢臉不疼了。」

  蕭清淵看著她的笑容,微微失神,好一會兒他才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我從沈晚棠那裡拿來的。她醫術那樣厲害,想必她的藥也不俗吧!」

  畫意感動不已:「奴婢何德何能,竟叫世子親自去世子妃那裡拿藥,奴婢謝過世子,也謝過世子妃。」

  「不用謝我,你今日的傷,都是拜我所賜,煙洛不敢打我,所以就把怒火都發泄到了你身上。」

  蕭清淵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了她的腿,挽起了她的褻褲,露出她的膝蓋。

  然後,他又開始給她的膝蓋上藥。

  畫意簡直受寵若驚,她知道蕭清淵看起來桀驁不馴,實際上有一個柔軟的心,他很容易同情弱小。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對她溫柔到這個地步。

  這樣一個男人,怎麼能叫她不心動?

  她痴痴的看著蕭清淵,覺得自己受再多的傷也心甘情願了。

  不過,等給她塗了藥之後,蕭清淵就離開了,他沒有在她狹小的屋子裡多待,這讓她悵然若失。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畫意拎著一隻食盒,去了梧桐苑。

  見到沈晚棠之後,她恭恭敬敬的把食盒遞了上去:「奴婢謝過世子妃的藥,您的藥很管用,奴婢的傷好了很多,這是奴婢特意為世子妃做的核桃棗泥糕,請世子妃嘗嘗看。」

  琴心接過食盒,一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氣便飄了出來。

  琴心詫異:「畫意,這是你做的?」

  「是。」

  「你以前不是都不會做這些的嗎?」

  「最近剛學的。」

  沈晚棠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核桃的酥脆和棗泥的軟糯結合在一起,有一種奇特的口感。

  她本來就愛吃核桃,而且只喜歡吃脆一些的核桃,不過把核桃做進點心裡,通常就沒有那種脆脆的口感了,畫意竟然能在保證棗泥糕軟糯的情況下,又讓核桃酥脆。

  看來,她還藏了一些東西。

  她明明很會做點心,但是她以前都說不會,這麼高超的廚藝,絕不可能是剛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