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冷淡的回敬她:「我自然是比不了姐姐,嫁人後還能帶著丈夫天天住在娘家,姐姐既然這樣喜歡娘家不喜歡婆家,當初何不直接招婿入贅?這樣也好叫姐夫名正言順的跟著你回沈家住,將來生了孩子,也能姓沈,你現在,多吃虧。」
沈茗萱冷哼:「我夫君將來可是會有大出息的,怎麼可能入贅!」
「可他現在,跟入贅也沒有任何分別。」
沈茗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廖有赫本來就不肯住沈家,說是住這兒容易叫人瞧不起他,非要帶著她回廖家去住,她跟他吵了好幾次,後來又是哭鬧又是求他,折騰了許久,才讓廖有赫勉強答應住下來。
要是被廖有赫聽到這種話,他就更不肯住了!
「沈晚棠,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有赫住在這裡,只是因為京城讀書氛圍濃厚,他能找到跟他志同道合的學子一起探討學問!他將來可是要中進士的,豈會在乎一些風言風語!」
沈茗萱走近沈晚棠,語調陰沉的道:「倒是你,嫁去王府過的不怎麼樣吧?我可是聽說了,那個楚煙洛都跟旁的男人睡到一起去了,世子卻還是原諒了她,還是愛她愛的要死要活的。」
「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贏得了楚煙洛的,世子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你會永遠在寧王府守活寡!」
沈晚棠突然笑了起來,她和沈茗萱不愧是姐妹,她們兩個都是兩世為人,也都是兩輩子一起守活寡。
不過,區別就是,沈晚棠覺得不碰男人也沒什麼不好,甚至可以說,還少了不少痛苦呢,而沈茗萱,似乎對這件事十分在意,她對上一世守活寡的事耿耿於懷。
可惜,她這一世又得繼續守活寡了。
沈茗萱見她還能笑得出來,不由咬牙:「你笑什麼?哼,強顏歡笑也沒有用,你的結局已經註定了,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好下場!別以為楚煙洛走了,你就能得到世子的喜歡,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就算楚煙洛將來嫁給顧千寒了,蕭清淵還是會喜歡她,他甚至很有可能再去顧家把楚煙洛給搶回來,然後休了你,讓楚煙洛做他的正妻!」
沈晚棠聽完,心中毫無波瀾,她平靜的道:「姐姐看起來挺了解世子的,不過,你了解的還不夠徹底,你這些話,只說對了一半。」
「一半?你裝什麼,我怎麼可能才說對一半,我對世子的了解超乎你的想像,我肯定全說對了!」
「你沒有說對,世子也許會再把楚姑娘給搶回來,但是休妻是不可能的,寧王府的世子妃,只有我,不會有別人,楚姑娘就算回到王府,最多也不過是個妾。」
沈晚棠的從容和沈茗萱的激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輕輕轉動著手腕上那隻青翠欲滴的玉鐲,語氣淡然:「姐姐,一個妾而已,我不會在意的,誰家還沒有個妾室通房,父親有,大哥有,二哥也有。所以,你也不必如此義憤填膺,不知道的,還以為嫁進寧王府的人是你呢!」
沈茗萱驕傲的揚起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夫君廖有赫,就永遠不會有妾室通房!他未來只會有我一個正房妻子,絕不會納妾,就算公主要給他做妾,他也不會要!他就是這天底下唯一的好男人,可惜了,你沒有這個福氣嫁給他,現在,福氣全是我的了!」
對於搶了沈晚棠上輩子夫婿的事,沈茗萱十分得意。
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沒錯,但也有男人不好色,比如廖有赫,他一心追求仕途博取功名,功成名就之後,也只守著妻子一個過安穩日子,根本不屑於沾花惹草。
這樣好的男人,萬中無一,幸虧她重生了,上天給了她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她自然毫不猶豫就選廖有赫了。
沈晚棠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嘲諷,廖有赫沒有妾室通房的原因,沈茗萱很快就會知道了,就是不知道,等她知道真實原因的時候,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正想著,外面便傳來一陣叫嚷聲,隨後便衝進來好幾個人。
沈晚棠定睛一看,打頭衝進來的,赫然是廖有赫的母親,甄氏。
跟著她身後叫喊的,是廖有赫那四個尚未成年的弟弟妹妹們。
沈家本來就不大的院子,因為他們五個湧進來,一下子變得擁擠不堪起來。
沈晚棠愕然,他們怎麼來了?上一世她嫁進廖家以後,廖沈兩家來往很少,甄氏更是從未來過沈家的。
她轉頭看向沈茗萱,卻見沈茗萱臉上的驚愕一點兒也不比她少,顯然,她也沒想到甄氏會帶著孩子們來京城。
沈觀年和祁氏夫妻兩個更是根本沒認出來這便是自己的好親家,因為甄氏還有她的幾個孩子穿的實在是過於寒酸。
他們面黃肌瘦,衣裳不合身也就算了,還又破又舊,看起來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似的,他們腳上的鞋子都打了補丁,有的連補丁也被腳趾頂破了。
沈家的丫鬟都穿的比他們好,甄氏這行人看起來像要飯的。
沈觀年本來就心情不好,看到他們,想不想的怒喝一聲:「誰把要飯的放進來的?門上的婆子都是死的嗎?來人,趕緊把他們轟出去!」
然而,他話音剛落,甄氏就揚起手來,狠狠的甩了沈茗萱一巴掌。
沈茗萱沒有防備,頓時慘叫一聲。
沈觀年大怒:「你幹什麼?!」
祁氏更是心疼的抱住女兒,怒罵道:「什麼東西,竟然敢跑到我家裡來打我女兒?來人,給我報官!我要把這老虔婆下大獄!」
甄氏被一群丫鬟婆子圍住,也毫不在意,她一個寡婦拉扯一堆孩子,平日裡兇悍慣了,才不怕沈觀年和祁氏。
她「呸」了一聲,大聲嚷道:「聽好了,我是廖有赫的親娘,是沈茗萱的親婆婆!兒媳婦不孝,自己不伺候婆婆也就算了,竟然還把我寶貝兒子拐跑了,我教訓她一下,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