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淵立刻把楚煙洛擋在了身後:「我不同意,煙洛也不同意!沒有我的允許,我看誰敢帶走煙洛!」
寧王妃心裡的高興勁兒消失殆盡,她看向兒子:「你給我讓開!」
剛才她還心疼兒子被打的太重了,這會兒只覺得顧千寒打的太輕了!
「母親!您怎麼能越過我,直接決定煙洛的歸屬?她是我的人,不是府里可以任由您處置的丫鬟婆子,您不能把她這麼送給顧千寒!顧千寒根本不喜歡她!」
顧千寒聽到這話,微微挑眉,原來蕭清淵也沒有傻的一點兒腦子都沒有,他居然能看出來他不喜歡楚煙洛。
不過,重要的不是蕭清淵的決定,因為今天楚煙洛的去留他說了不算。
他淡淡的開口:「清淵,我如果不喜歡楚姑娘,怎麼會上門跟你要人?你我也算兄弟一場,所以我勸你儘早放手吧,這樣對你對我對楚姑娘都好。」
他轉頭看向寧王妃:「王妃,您說呢?」
寧王妃認同的點頭:「千寒說的對啊!清淵你儘早放手吧!」
「更何況,楚姑娘不願為妾,清淵又已經娶妻,這是一個永遠無法調和的矛盾,除非清淵休妻,但是據我所知,世子妃性情寬和大度,伺候公婆盡心盡力,孝心十足,管理庶務和下人也十分穩妥,全府上下無一不敬重她的,這樣的妻子休了的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寧王妃:「千寒說的對啊!絕不能休妻!」
「我同清淵情況不一樣,我既沒有妻子也沒有任何通房妾室,楚姑娘只要離開王府,我就會娶她做正妻,沒有任何阻礙,王府也能少一件煩心事,楚姑娘也能有個好歸宿,一舉三得。」
寧王妃:「千寒說的對啊!一舉三得!」
蕭清淵臉色十分難看:「哪裡來的一舉三得?你們願意,煙洛也不可能願意,顧千寒,煙洛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顧千寒越過他,看向楚煙洛:「楚姑娘,你真的不願意嫁給我?你真的願意一直這樣無名無分的住在清淵的院子裡?」
楚煙洛從蕭清淵身後走了出來:「我不願意。」
蕭清淵冷聲道:「顧千寒,你聽見了沒有,煙洛說她不願意嫁給你!」
「不,我說的是不願意無名無分的住在這裡!」
「煙洛!」
「世子若不能履行承諾娶我為妻,那就請你放我離開吧!」
「煙洛,為妾也是一樣的!除了妻位,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你可以在王府過醉逍遙自在的日子,有我在,不管是我父王母親還是沈晚棠,他們都不會難為你的!你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待你更好了,顧千寒也不行!」
「除了妻位,別的我都不要。妻和妾當然不一樣,世子說都一樣,不過是在哄騙我而已!顧公子待我也很好,我跟他去顧家做正妻,不比在這裡給你做妾強?」
蕭清淵心裡湧起一股怒火:「煙洛,你清醒一點!他不可能讓你做正妻!」
楚煙洛生氣了:「世子為何覺得顧公子不會娶我為妻?是因為你自己不願意娶我為妻,所以覺得別人也不願意嗎?」
「就算顧千寒自己願意娶你,顧家也不可能讓你進門的!」
楚煙洛看向顧千寒:「顧公子,是這樣嗎?顧家不讓我進門?」
顧千寒身姿筆直的站在那裡,唇角的傷也難以掩蓋他的英姿勃發,他朗聲道:「倘若家裡不同意,那我就脫離顧家,自立門戶,到時候我的婚事我自己說了算,誰都不能阻擋我們在一起。」
蕭清淵錯愕不已:「你說什麼?你要脫離顧家,自立門戶?顧千寒,你瘋了?你又沒有官位在身,你脫離了顧家,拿什麼養活煙洛?」
沈晚棠也覺得驚異,現在的顧千寒,跟上一世的顧千寒,差別為何如此之大?他現在非常像一個腦子進了水的毛頭小子,而且進水情況似乎比蕭清淵還要嚴重。
他性格割裂的太厲害,以至於沈晚棠覺得這是兩個人!
他是被什麼鬼魂附身了嗎?
還是說,他太過喜歡楚煙洛,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也許,是她盯著顧千寒看的太認真了,被顧千寒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竟然轉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清明澄澈,帶了一絲她看不懂的深意,並不像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樣子。
沈晚棠還來不及深思,就見顧千寒又把目光移開了,他用清朗的聲音道:「我準備去考取功名了,有了功名,就能入仕,憑我的能力,養楚姑娘綽綽有餘。我不會叫楚姑娘跟著我吃苦的,這一點清淵你大可放心。」
他頂著大灃第一神童的名號說這話,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懷疑真實性。
從前他不曾參加過殿試,因為他嫌沒意思,連考都懶得考。
但只要他考,中進士是穩穩的。
甚至,以他的聰明才智,中狀元也有很大可能。
顧千寒見已經震住了眾人,又看向楚煙洛:「楚姑娘,你可是那等嫌貧愛富之人?」
楚煙洛搖頭:「自然不是。」
「那楚姑娘可願意暫時委屈一陣子?我脫離顧家的話,可能給不了你像王府這樣優渥奢豪的生活,我只能給你提供京城裡普通勛貴家族的生活。」
楚煙洛很想說她在寧王府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蕭清淵窮的都要去找沈晚棠借錢花了,她在這裡連碗燕窩羹都吃不上。
顧千寒可是隨手就能拿出一千兩黃金的人,他還借了一萬兩給蕭清淵呢,他絕對有很多錢!
「顧公子說笑了,那不算什麼委屈,給別人做妾,那才是真的委屈。」
顧千寒點點頭,看向蕭清淵:「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蕭清淵冷著臉攥住了楚煙洛的手腕:「我沒什麼要說的,你心機重,我說不過你,煙洛太單純,她信你的鬼話,我可不信!今天,你休想帶走煙洛!」
然而,不需要顧千寒搶人,楚煙洛自己就把他的手甩開了。
她一臉冷傲的道:「我既不是世子的妻子,更不是世子的妾室,我只是在世子這裡養病而已,我沒有賣給王府,我是自由身,世子沒有資格強留我住在王府。」
「我祝世子幸福,也希望世子祝我幸福,我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