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老吳叔,和三四個鄉親們並排走了過來。
當看到林凡家門口附近,脖子裡掛著大喇叭拉著板車的二狗的時候,在聽到他喇叭裡面放的內容,幾人頓時笑了起來,客氣地跟林凡對話。
二狗看到幾人手上拿著田螺,早就忍不住了,於是快步湊了過來,可當他聽到別人的話的時候,頓時急了。
「唉,王嬸,你們瞎說啥呢?誰給他吆喝了?」
「我也收田螺,五毛錢一斤,跟他一樣,你們賣給我吧!」
聽到二狗的話,幾人像是見到了什麼稀奇的事兒一樣,臉色露出了濃濃的驚訝之色。
王嬸更是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
「哈哈哈,二狗,你是在跟叔叔嬸嬸們開玩笑嗎?就你還收田螺?」
二狗冷哼一聲道:「怎麼了?法律規定這田螺只能姓林的收?我二狗怎麼就不能收了?」
王嬸斜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能收,當然能收,你二狗是什麼人啊,那可是十里八鄉的能人,收個田螺算什麼?」
「不過二狗,你這麼厲害,王嬸這裡的田螺少說也有四十多斤了,換成錢的話就要二十多塊,我把田螺給你,你能掏出二十幾塊結帳嗎?」
聞言,二狗臉色一陣漲紅。
猶豫了半晌,才勉強開口道:「先……先記帳,我明天再給你們結算!」
聽到這話,周圍的村民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二狗,我看你是閒的沒事兒,跑這裡找消遣來了,趕緊滾蛋,別耽誤我們賺錢!」
「對對對,林老闆,快趕這個傢伙走,浪費我們時間!」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也學人家林老闆收田螺?什麼東西!」
二狗本來就是十里八鄉的混子,名聲不好,眼下的舉動更是讓人啼笑皆非,所以周圍的人毫不猶豫,便嘲笑了起來。
二狗見狀,怒聲道:「都給我閉嘴!!」
「哼,我二狗把話放這裡,這田螺我還收定了,你們要是不把田螺賣給我,以後也別想著賣給這傢伙了!」
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村子裡的人個個拖家帶口的,一般還真不敢招惹這種混子。
不過二狗顯然不知道惹了眾怒的下場。
聽到他的話,老吳叔忍不住了,當即把自己背著的大籮筐放到了地上,然後衝到二狗面前,一腳把他踹倒了。
「狗日的,你還敢威脅老子?」
「你以為鄉親們會怕你這個王八蛋?」
「大傢伙,這小王八蛋不讓我們賣田螺,想斷了我們的財路,不讓我們過好日子,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聽到老吳叔的吆喝,周圍的人立刻跟著附和了起來:「揍他!」
「對,揍他,狗日的,以前在村子裡霍霍我們也就罷了,現在還耽誤我們賺錢,真以為我們都是軟柿子,那麼好捏!」
於是,又是幾個村裡的青壯年站了出來,對著嗷嗷叫的二狗就是一頓暴揍。
眼下這個局面,他們可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的,反正法不責眾,二狗報了警又能怎麼樣?
他們完全可以統一口徑說是二狗先招惹了他們,畢竟村子裡又沒有攝像頭,還不是誰人多誰有理。
「怎麼樣,爸,姐夫,你們現在放心了吧?」
林凡見狀,這才臉上露出了笑容,轉過身去看向了剛剛剛還擔憂不已的張偉豪和林德盛。
林德盛感慨道:「老三啊,怎麼大家對待你和對待二狗是截然不同的態度呢?明明都是五毛一斤收田螺。」
父親的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很麻煩,各種原因也很複雜。
林凡對沒有多說,而是搖頭道:「爸,像二狗這樣的混子,跟我們一樣也想五毛錢已經收田螺,誰會信他,況且他還想賒帳先收錢了再給錢,你說村民們是信我還是信他?」
別說是二狗了,就連林凡他們最開始做這門生意的時候,不也是吃了閉門羹,還是林凡想辦法運作了一下,才取得了村民們的信任。
二狗以為推著輛板車拿這個喇叭吆喝一聲,就有人把田螺賣給他,然後他再轉手拿去賣錢,那就把做生意想得太簡單了。
其實很多時候能賺錢的辦法就在那裡,比如同樣類型的一家餐館,為什麼別人生意開得紅火,你自己就沒什麼客人了,道理就是這樣。
「行了行了,鄉親們別打了,不要在這小王八蛋身上浪費功夫了,大家都快進來,我們稱田螺給你們結算!」
跟家人簡單解釋了一下,寬慰了一下他們後,林凡轉身吆喝了一句。
聞言,村民們這才紛紛罷手,迫不及待地拿著自摸好的田螺,朝著林家老宅門口為了過來。
門口,頓時只剩下了被揍得鼻青臉腫,嗷嗷直叫喚的二狗,無人問津……
涼山縣,一處高檔酒店。
胡巴跟一個身穿正裝,略微有些發福,表情很是威嚴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起。
大大的圓桌上只有他們二人,桌子上也只有寥寥幾個菜,周圍一個服務員都沒有。
胡巴低著頭,也不動筷子似乎是在等著對面的人先開口。
半晌後,中年男人吃飽喝足,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這才看向胡巴,淡淡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胡巴趕緊點頭,伸出手掌保證道:「絕對是真的,目睹的人不止我一個,您可以問我首先的那些人,他們絕對不敢對您撒謊!」
中年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敲擊著桌子,喃喃道:「這麼大規模的行動,我卻連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這是沖我來的呀……」
胡巴聞言,臉色一緊,卻是沒敢答話。
半晌後,又聽中年人皺了皺眉,沉聲問道:「這消息連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的?」
胡巴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不知道要不要把林凡的存在說出來。
他們出來混的就講究一個義字,林凡這次可是救了他的命,總不能反手就把人家賣了。
似乎是看出了胡巴的猶豫,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心吧,我只是跟你一樣想謝謝這個人,畢竟不是他的話,現在我們兩個可能已經栽了,我不會對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