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知道郁寧是為了他好,但他聽著異常覺得憋屈。
但為了不想讓郁寧擔心,他還是很不情願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好,我都聽老師的。」
「嗯。」
郁寧滿意地點頭笑開。
「您現在餓了吧?晚餐還沒有吃一口就來醫院了,我現在出去給您買點吃的?」
郁寧想了想,點了點頭,「好。」
裴煜離開之後,郁寧一個人繼續躺著輸液,就在這個時候,輸液室進來一人,看到郁寧,徑直走了過去。
「這不是郁醫生嗎?」
說話的女生跟郁寧差不多的年紀,叫陸曼,是心外科的器械護士,一直是在霍庭深的手底下工作的。
她的母親是京大附醫的護士長,仗著這一層身份,陸曼在護士科一直都是趾高氣揚的。
除了霍庭深之外,似乎誰都入不了她的眼。
「我說錯了,現在應該喊您郁教授才是。」
陸曼看了一眼郁寧頭頂上方的掛瓶,笑了一聲,也不管郁寧是什麼態度,自顧自地說道:
「聽同事說郁教授你急性胃炎住院了,還是別的男人送過來的,霍醫生知道這件事嗎?」
陸曼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一絲挑釁。
一直以來,她都看不上郁寧。
一個靠資助上了大學的孤兒,沒家世沒背景,她憑什麼嫁給霍醫生,還讓霍醫生這麼愛她。
每一次她聽說霍醫生特地抽出午休時間也要去京大找她吃午飯,就氣得不行。
一頓午飯而已,至於特地過去麼?
陸曼越想越生氣,如果連郁寧這樣一個孤兒都能嫁給霍醫生,那她為什麼不行?
她一家人都是醫療系統里,她爸爸是醫療局的局長,她媽媽是京大的護士長,這樣的家世還比不過郁寧嗎?
比起陸曼這一番腦補之後的氣急敗壞,郁寧的臉上還維持著一貫的微笑,道:
「霍醫生當然知道,五分鐘前,他剛從這裡離開,你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他?」
「你……」
陸曼被郁寧這軟綿的針給扎了一下,氣得不行。
她最討厭的就是郁寧這副樣子,對誰都是這樣一副假惺惺的笑容,可說出來的話,就是綿里藏針。
陸曼氣不過,卻又不知道拿什麼話去懟她,可就這樣走了,她又不甘心。
她怒瞪著郁寧好久,咬牙道:「郁寧,我真不懂你在得意什麼,雖然你成功嫁給了霍醫生,但你真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郁寧依然保持著微笑看她,沒生氣,也沒懟回去,可就是這樣一言不發地看著,反而讓陸曼覺得自己此刻說得越多,在郁寧眼底就越像是一個歡快蹦躂的跳樑小丑。
「你是什麼背景,霍醫生是什麼背景,你真的覺得配得上他嗎?」
陸曼繼續用極盡刻薄的言辭去刺激郁寧,她要看著郁寧這個女人是不是還能維持著這副假惺惺的嘴臉。
只見郁寧靠床坐著,換了個坐姿看向她,笑道:「配不配得上我不是照樣當了霍庭深三年的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