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想起剛剛她說起這事時發亮的眼神,就能明白此刻她有多絕望。
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同父異母的姐姐,竟然就是doctor yan,想想都知道,溫言是不可能給莊柔做手術的。
她不弄死她已經是她大度了,也難怪莊柔這麼絕望,連總統府都敢無所顧忌地大鬧了。
莊柔整個人仿佛被澆了一盆冰水,這一晚上的好心情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徹底澆滅了,渾身發涼發寒,內心深處是深深的絕望。
從洪醫生告訴她,她的病除了心臟移植只有doctor yan能救的時候,她的全部期望就放在了doctor yan身上,為了這個目標,她一次次咬牙忍著病痛,把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
她相信有一天,她會跟正常人一樣生活。
以前,她盼著的好日子,一次一次被溫言打回了原形她都咬牙忍下了,她不想再跟溫言去爭了,可為什麼,為什麼她什麼都不想爭了,只想好好活下去,溫言卻又一次把她推進絕望的深淵裡頭去。
上天為什麼對她如此不公,讓她成為人人喊打的私生女,讓她沒有了完成的家庭,還讓她帶著這種要命的病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著,現在還把她唯一的希望給剝奪了。
此時的莊柔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她不停地尖叫著去否認溫言是doctor yan這個身份,自欺欺人地覺得只有這樣她還能撐著活下去。
站在她身旁的 陳威霖也同樣是一臉的震驚,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跟總統說笑著的溫言,腦子都是懵的。
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為什麼看到溫言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會那麼心虛,溫言那個時候心裡一定是在笑話他是個蠢貨吧?
溫言……竟然就是doctor yan?
這……這麼怎麼可能呢?
可儘管他內心多麼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事實卻是嚴嚴實實地擺在她眼前,容不得他去否認半點。
莊柔哭得滿臉淚水,模樣看上去格外狼狽,可她已經顧不上了。
她拽住陳威霖的手臂,情緒激動地喊著:「威霖,你不是認識doctor yan嗎?你還說過段時間帶我去見他的, 你快說啊,你快告訴大家,溫言不是doctor yan,她不是啊,她不是啊!」
莊柔絕望地喊著,聲音都啞了。
在場的有些人看著不忍,對莊柔還生出了幾分同情來。
由始至終,溫言都沒說過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發瘋,眼底也沒有一絲半點的波動,冷漠得就如同在看一場戲。
相比起那些陌生人還能對莊柔生出些許憐憫之心,溫言的內心毫無波瀾。
「嘖嘖。」
她面前的「傅寧」搖了搖頭,一臉嘆息地「嘖嘖」了兩聲,看著溫言,道:
「瞧瞧,doctor yan,那可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呢,為了治病都要瘋了,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溫言抬著下巴看他,對於他說的話,溫言一點也不生氣,畢竟跟個變態生氣也沒什麼意義。
「你要是覺得她可憐,你去給她治病,我也不會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