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她總是願意對他妥協,即便他把她當成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捧著,她也依然乖巧地配合他,可他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
「言言,我只是怕了。」
時慕白輕輕抱住溫言,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我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這陣子,她都答應他的要求,他要帶她來公司,她也來了,一待就是一整天,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她還是得跟他明確說清楚才行。
「醫生說我眼睛是因為中毒導致眼角膜損傷,所以……我想回研究所去。」
溫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時慕白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她的打算,「你想回去自己研究?」
溫言點了點頭,「我現在雖然看不見,研發過程可能會困難一些,但研究所里還有那麼多的研究員,還有阿楚在,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她只要在適當的時候提供一些意見就行了。
她握住時慕白的手,繼續道:「換眼角膜很多時候還是得碰運氣,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看不見的人,如果這種藥真的能研發出來,對很多視力障礙的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時慕白知道溫言說的有道理,可眼前這個人是他老婆,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是沒辦法完全用理性去思考和看待問題的。
他沒說話,溫言也不催他。
片刻之後,溫言聽到他輕輕嘆了口氣,雙手環住溫言的身子,「唉,我老婆怎麼這麼好,自己都在受苦,心裡還想著別人。」
溫言知道時慕白這是妥協了,臉上添了幾分笑容,「誰讓你老婆是doctor yan啊。」
「是,是,是,那現在doctor yan先救一救你老公吧。」
「嗯?你怎麼了?傷口疼?」
時慕白挨的那幾槍雖然不致死,但也確確實實要了他半條命。
加上那天他強撐著從L國飛回來,加重了傷情,傷也沒養多久,公司里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他傷沒痊癒就來公司了。
所以,這會兒溫言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的傷,臉上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幾分緊張來。
時慕白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處,低聲道:「不是傷口疼,是心疼。」
溫言:「……」
「言言,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攔著你,你自己要小心,有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
溫言見時慕白答應了,臉上笑意加深,立即應下,「好。」
為了讓時慕白安心,她又道: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安排幾個人在我身邊看著,有他們保護我,你就可以安心了。」
溫言主動提起這個,時慕白當然是開心的,他當即便答應下來,立刻讓李威去安排幾個能力最好的精英保鏢跟溫言去研究所保護溫言。
事情就這樣敲定了下來。
失明後的溫言雖然除了生活上有些不便利之外,跟以前表現得沒什麼不同,也沒有像別人那樣因為剛剛失明所以沒辦法接受現實而沮喪壓抑,對她身邊的人也並沒有產生多少心理上的影響,除了時慕白會過多得擔心她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