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淑蘭的話說得非常好聽,換誰聽了許淑蘭這番話,估計都會感動,甚至會因為自己的遲到而感到愧疚。
然而,現在的溫言,已經不是上輩子的溫言,而是鈕鈷祿.溫言。
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許淑蘭,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倒是揪著她最後半句話,挑眉道:
「你在指責我?」
許淑蘭眼神一慌,忙不迭地擺了擺手,解釋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她求助般地看向廳中的莊文成,眼中有難過,有委屈。
莊文成蹙著眉,從沙發上起身朝溫言走了過來。
這一次,他就是打著跟溫言修復關係的主意喊溫言回家吃飯的,不想又像上次那樣鬧得不歡而散。
因此,即便心中的怒火已經到達瓶頸,他還是忍了下來,放軟語氣,道:
「你媽她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總是曲解她的意思,既然人到齊了,就吃飯吧。」
溫言撇了許淑蘭一眼,像個不服管教的刺頭,嗤了一聲,道:
「我看她就是這個意思。」
無視了許淑蘭臉上的委屈和受傷,她提步往餐廳走去。
而一向自詡高高在上的莊老太太,見溫言直接把她給無視了個徹底,心裡越發惱怒。
「沒教養的東西。」
她低罵了一聲,才板著臉下樓。
許淑蘭站在廳里,恨恨地瞪著溫言目中無人的背影,牙關咬得很緊。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要這個小賤人好看!
「媽,我扶您。」
許淑蘭上前,討好般地攙扶著莊老太太。
許淑蘭跟莊文成年輕時候的勾當,莊老太太是清楚的。
即便知道自己兒子有了家庭,她也不承認溫儀是她的兒媳婦。
承認了溫儀是兒媳婦,就等於承認了自己兒子是上門女婿,他們莊家……丟不起這個臉。
因此,每次看到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許淑蘭,莊老太太那種自欺欺人的優越感就上來了。
自然也就只承認許淑蘭是她兒媳婦,對於許淑蘭所出的莊柔就更偏疼一些。
溫言,說白了,就是溫家人,她可不承認。
莊老太太朝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也別總慣著那死丫頭,你現在是莊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是她後媽,怎麼能這麼不爭氣,還讓她拿捏住了。」
許淑蘭聽了,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願意被她拿捏住,要不是那賤丫頭手裡有那40%的股份,她早就讓她好看了。
「媽,你看文成不還是順著她嗎,我這個當後媽的能說什麼呢。」
許淑蘭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委屈來。
莊老太太也知道兒子心裡打什麼主意,因此,也不敢真的把溫言怎麼樣。
只不過,她畢竟隔了一層,只要兒子在溫言面前把慈父的形象維持好,她這個當祖母的,做得過得去就好。
等一家人落座之後,莊柔跟莊銘也相繼下了樓。
「姐姐。」
自從那天被溫言收拾了一頓之後,莊柔便老實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