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白的眼睛,不動聲色地亮了一亮,沉吟兩秒後,從辦公桌前起身道:
「過去看看。」
「是。」
**
溫言埋首站在實驗台前盯著顯微鏡專注地做著實驗,這時候,一個助理打扮的人走到她身後,怕是擔心會打擾到溫言一般,道:
「溫博士,外面有人找您。」
聽到這句話,溫言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容珣,原本舒展著的眉頭,反感地蹙起,沉聲道:「不見,讓他滾。」 ✫
時慕白站在實驗室門口,清晰地聽到了溫言這句話,眸色往下沉了下來。
那助理回頭,見時慕白就站在實驗室門口,臉色微沉,顯然是聽到了溫言這句回答,也正好省了他去傳話了。
回了那句話之後,溫言便繼續專注在實驗上了,連身後那人的腳步聲靠近都沒有注意到。
時慕白沉著一張臉,看著她專注的側臉,也沒出聲打擾,只是一想到自己大老遠跑來見她,結果她不見就算了,還讓他滾, 時慕白心裡就憋屈得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溫言將最後一項工作做完,她從顯微鏡前移開視線,一轉頭,便看到了身邊某人一臉幽怨的眼神,此刻正帶著無聲的控訴一般看著她。
看著這張不可能出現的臉,溫言怔了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差點就以為自己是因為心裡一直記掛著他才出現了短暫的錯覺。
直到面前的人帶著一副哀怨的口吻開口道:「我大老遠來找你,你就這麼讓我滾了?」
低沉又夾著一絲委屈的生意,讓溫言陡然回過神來,原本愣怔的眸底,猛地亮了一下。
壓在心底一直未曾外露的情緒,此刻驟然涌了上來,「你怎麼來了?」
她主動撲上前去,緊緊抱住了時慕白,欣喜的情緒,不帶半點掩飾,這一下,反倒是把時慕白給弄懵了。
早在他來找她之前,他的心都是忐忑的,就怕她不願意見自己,甚至連話都不願意跟他說一句,誰讓他自作自受地在那個時候拿「離婚」兩個字來跟她賭氣。
可眼下,看著她滿臉欣喜地抱著自己,仿佛之前的愉快根本就沒發生過一般,時慕白懸著的那顆心,陡然間便放了下來,拉下的嘴角,開始緩緩上揚,甚至逐漸朝兩邊蔓延開,怎麼都壓不住了。
伸手將懷裡的人緊緊抱住,這段日子裡的空虛和不安瞬間被這一個擁抱給填得滿滿的。
過了許久,溫言才從這重逢的喜悅中平靜下來,抬起頭看向時慕白,又問了一句,「你怎麼會來這裡?」
「老婆跑了,我怕打一輩子光棍就趕緊追過來了。」
時慕白沒好氣道,語氣有些傲嬌,但眼中的喜色卻半點沒有藏住。
溫言愣了一下,隨後,輕哼了一聲,道:「不是說要離婚嗎?離了你還能找別的,怎麼可能打一輩子光棍。」
「這就得怪你了,自從有了你,換成誰當我老婆我都沒辦法將就,為了不讓我打一輩子打光棍,這個責任你得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