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好不容易從愛他的牢籠里掙脫出來,不會再一頭扎回去,太痛了,阿楚,真的太痛了……」
隱沒在眸底的淚珠,終究還是湧出了眼眶。
從她重生回來,從來沒有真正正視過這個話題,是容楚將她迴避了數日的問題,直接給挑明了。
那天在莊家,時慕白問她,她的血是冷的嗎?
她回答他,熱過,只是消耗光了。
曾經,她全部的熱情,全部的熱血,都給了時慕白,只是,被他回應給他的冷,一點點中和掉,再也熱不起來了。
容楚也沒料到溫言會突然哭了,他從來沒有見溫言哭過,這一次卻把他給嚇懵了。
他手足無措地走到溫言身邊,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只能抱著她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道:
「太痛了就不要了,不愛了,咱們不愛了……」
「嗯,不愛了,我再也不愛時慕白了……」
**
自從那天的那通電話之後,時慕白果真沒有再來找溫言了,倒是溫言,時不時地去騷擾一下時慕白的律師,催促他什麼時候可以去辦離婚手續。
次數多了,李律師一接到她的電話,就頭疼,甚至都有陰影了。
他也想不明白,頂樓那位主動提離婚的大佬,怎麼突然又不離婚了。
嫌給他的工資太高,耍著他玩嗎?
「總裁,夫人又來電話了。」
李律師按了按太陽穴,表情頗為頭疼。
「又來催我辦離婚手續?」
時慕白的眸色冷了冷,語氣也淡了幾分。
「……是。」
「不用管她。」
冰冷地落下這話,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眸底一片陰雲密布之色。
溫言開著車從京華大學出來,準備回自己的私人公寓,卻在半途中,接到了莊文成的電話。
那天的不愉快之後,莊文成一次都沒有找過她,這會兒突然打電話過來,倒是讓溫言有些意外。
挑了一下眉,將電話接起,「爸。」
「言言,爸爸聽說慕白要跟你離婚,這事是真的嗎?」
莊文成壓低的語氣里,帶了幾分刻意的擔憂,但溫言還是聽出了其中隱隱的試探。
溫言挑了一下眉,想到家裡那位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時慕白身上的私生女,眸底染過一抹諷刺。
這是替那位私生女試探來了?
等她跟時慕白離婚了,就把私生女塞到時家來?
真可惜,人家有白月光,沒你私生女的位子。
「是真的,怎麼了?」
電話那頭,一陣靜默。
溫言等了幾秒鐘後,才聽到莊文成繼續道:
「這慕白也太不是東西了,言言,你放心了,離婚了也沒事,你還有爸爸,爸爸不會讓人欺負你的,既然他要離婚,你就搬回家,爸爸永遠站在你這邊。」
莊文成裝出一副愛女心切的模樣,如果不是上輩子他拿到了她手中的股份後太得意忘形逐漸不待見她而露出狐狸尾巴的話,她這會兒倒是真會相信莊文成即便出了軌,但對她這個女兒還是真心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