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母的眉心狠狠一跳,直覺告訴她,溫言即將要說的沒什麼好話。
她一臉防備地看著溫言,就聽她「笑容可掬」道:「許淑蘭不但賣了你兒子唯一的房產,就連你兒子唯一的兒子,都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呢,感動不感動?」
莊母猛地抬頭看向溫言,下意識地就要否認,卻被溫言直接抬手給打斷了,「你不願意相信也沒關係,找個機會給他們爺倆做個親子鑑定不就行了。」
莊母的身子搖搖欲墜,她知道,溫言不會拿這種隨時能拆穿的事跟她撒謊。 ✹✸
小銘不是她親孫子?她拿命根子疼著的孫子竟然不是她莊家的種?
不……她不相信,不相信!
可即便莊母怎麼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相信溫言的話,可心裡的另一個自己,已然把溫言的話當真了。
溫言諷笑的聲音繼續傳來,「莊老太太,你也別難過,換個角度想想,您兒子找情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給他生了個兒子還不需要他出力就有人喊他爸爸,這樣一想,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
溫言那幸災樂禍中絲毫不掩飾嘲諷的目光,讓莊母覺得格外得刺眼和難堪。
她覺得自己再站下去,只能找塊地鑽進去了。
許淑蘭那個賤人,她竟敢……竟敢……
那個野種是野男人的種,卻把他兒子害到如今這個境地,莊母那一瞬間,心裡猛然生出一種懊悔來。
她開始在想,如果當年文成能安安分分地做溫家的女婿,安安分分跟溫儀過日子,如今他會過上什麼好的日子?
別的她不敢說,可至少,他不需要坐牢啊,而她這個莊老夫人,那永遠是莊老夫人,是溫言的親祖母。
溫言被時慕白寵愛著,那時慕白不是也得敬著她這個祖母嗎?
豪門圈子裡那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不是還得看她的臉色討好她嗎?
她何至於落到如今無家可歸,被人當成笑料的境地?
莊母越想越是悔不當初,因為溫言告訴她關於莊銘的身世,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當她回過神來還想找溫言說情的時候,溫言的人影已經消失了。
莊文成在看守所里待了整整一個星期,莊家沒有一個人來看他,包括他的親媽也沒有進來看他一眼。
他心灰意冷地靠坐在看守所里牢房的角落裡,回想著過往自己在溫氏無限風光的日子,痛心疾首。
「莊文成,有人來看你。」
獄警機械一般的冷漠嗓音,打破了他的思緒,同時,也讓他失去光芒的雙眼,猛然間生出了一絲希望來。
「是誰來看我?」
「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獄警沒好氣道。
「誒!誒!謝謝你,謝謝你了,我這就去。」
沒了莊氏董事長這樣一層身份,莊文成也沒敢再囂張,對著獄警都是一副討好的模樣。
當他走進探監室,看到坐在裡頭等著他的溫言時,雙眼頓時就熱了。
「言言……」
莊文成聲音哽咽道,同時,眼中生出的那一絲渺茫的希望,此刻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