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們之間除了離婚,就沒別的可以談了?」
他也不知道,一向忙得脫不開身的自己,竟然會浪費時間在這裡跟溫言說廢話。
「不然呢?時總花了一年的時間,不是還沒有找到除了離婚外可以跟我談的話題嗎?」
溫言冷笑著反問道,話語裡,儘是嘲諷。
時慕白被她這話狠狠噎了一下,想要反駁,卻又反駁不出一個字來。
畢竟,這一年,確實他根本沒想過跟她多說半個字。
當初被逼婚的記憶,總是讓他控制不住遷怒到溫言身上來。
以為爺爺去世了,他就能擺脫溫言了,可現在,他卻發現,擺脫哪裡那麼容易,即便將溫言趕走,自己的心,也會被狠狠剜掉一塊。
面對溫言的反問,時慕白說不出一個字來。
以前,溫言總是盼著時慕白能跟她說一句話,哪怕多說一個字,她都能高興半天。
但有些期待,過去了,也就那樣了。
都說女人可以在一個瞬間愛上一個男人,也能在一個瞬間恨上一個男人。
她用一瞬間愛上了這個男人,卻是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將那份愛從這個男人身上收回。
她得上天眷顧,才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多出來的一輩子,她不可能再浪費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於是,在她沒等到時慕白再開口的時候,就沒有多餘的耐性再等下去了。
「如果時總不是來跟我討論離婚的事宜,那請別浪費我的時間,我跟時總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到煲電話粥的地步。」
說完,準備掛電話,卻聽到時慕白冷到極致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再度傳來——
「你身邊那個男人是誰!」
溫言掛電話的動作,停頓一下,目光,朝廚房正在忙碌的粉色身影看了一眼,道:
「你說我們家阿楚嗎?」
溫言嗤笑了一聲,「什麼時候時總開始對男人也感興趣起來了?……但是抱歉,我們家阿楚是個直男,對你沒興趣,少打聽他。」
說完,不等時慕白開口,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該死的!」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時慕白氣得一把將電話聽筒砸了下來,眸底,席捲著洶湧的風暴。
「阿楚?」
時慕白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叫得可真親熱。」
溫言掛斷了時慕白的電話之後,就沒再去關注他的事。
此時,容楚已經將麵條煮好端到餐桌上,抬眼看向她,問道:
「時慕白來的電話?」
「嗯。」
溫言坐到餐桌前,喝了一口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他還跟我打聽你呢,不會是對你有什麼想法吧?」
容楚聞言,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道:
「你當了一年的戀愛腦了,怎麼這會兒又什麼都不懂了?」
溫言從面前的碗裡抬起頭看他,隨口問了一句,「懂什麼?」
「他打聽我,分明就是吃醋了,以為你給他戴綠帽了。」
「吃醋?」
溫言愣了半秒,而後,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你不會以為他真的犯賤到等我打算跟他離婚了,他開始捨不得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