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修遠回憶道:「我一直對這種解釋很懷疑,如果真有什麼什麼基因缺陷,溫家和我母親家族自上往下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唯獨我姐姐會遇上這種事,可除了基因缺陷,不管是醫生還是法醫都查不出別的原因,我也只能就此作罷。但沒想到,會在過去這麼多年後,我自己都中招了。」
聽到這,溫言緊鎖起了眉頭,沉聲道:「但我截取過舅舅你的基因做過測試,您的基因鏈上並沒有查出任何缺陷基因,所以,基因缺陷的解釋肯定是說不通的。」
「當然說不通!」
溫修遠冷笑了一聲,「兩年前,我帶著手下去東南亞那邊執行任務,在野外發現了一種不知名的植物,長得跟松果極為相似,當時,我手下一名人員誤食了這種果實,出現的症狀,跟姐姐當年第一次發病時的症狀一模一樣,我馬上將我的手下送去當地的軍區醫院,你猜結果是什麼?」
溫修遠看向溫言,反問道。
溫言的眸色,沉了下來,眸底被一片暗色籠罩,「醫生應該是從病人的組織細胞和體液中都查不出任何引發症狀的病因吧?」
「沒錯。」
溫修遠的眸底,添了幾分冷色。
「我確定當時他確實是誤食了那種果實才會出現渾身麻痹僵硬的症狀,可短短半個小時,症狀消失了,連引起症狀的起因都查不到。」
「我把這件事跟我姐當年的情況聯繫在了一起,就把那種果實帶回國準備暗中調查姐姐的死因是不是跟那種果實有關,可沒想到……」
說起這個,溫修遠的眼底,閃過一絲惱恨。
溫言看著問溫修遠,沉默良久後,才問道:「舅舅,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雖說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那人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生父,即便她再厭惡莊文成,再盼著他日子不好過,也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母親是死在自己的父親手上的。
溫修遠抬眸看向溫言,眸色複雜, 沉吟片刻後,終究還是狠下心來,一臉正色地看著溫言,道:
「言言,你真的想不到嗎?你母親一旦去世了,得利最大的人會是誰?」
溫言苦笑了一聲,沒回答,但彼此都知道,兩人心裡懷疑的是同一個人。
「也許姐姐當年已經察覺出來了,只是已經沒機會再去調查了,才會立了那個遺囑,讓你在年滿20歲的時候才能繼承她的遺產。」
這一點,溫言也想到了。
莊文成能狠毒成那樣,這樣悄無聲息的殺人方式,他成功一次,當然會去嘗試第二次。
尤其是她媽媽有那種「基因缺陷」,她作為女兒,一旦是同樣的死因,也只會被懷疑她遺傳了媽媽的基因,而不是被謀殺的。
到時候,她一死,作為她的父親,莊文成就能理所當然地繼承她的全部遺產。
而媽媽把遺產交給了信託機構,她沒到二十歲就不能繼承,或者在她二十歲之前就出了意外,她的那一份遺產便終生由信託機構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