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親姐夫都算是外人的話,你們算什麼?」
時慕白看著時仲廉,諷笑了一聲,「以為姓時就真有勇氣誰的事都敢管了?」
他的聲音很冷,就連溫言這個作為曾經時慕白極度厭惡的妻子,也從未聽過這樣冰冷的聲音。
聽得出來,時慕白這會兒是壓著一股隨即要噴發的怒火跟二房的人說話的。
時仲廉的臉色,猛地白了一瞬,又挺直了腰板,想要給自己找回一點場子,時慕白卻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了,繼而轉向謝氏。
「二老夫人是好日子過膩了,想要換個滋味過日子是嗎?」
謝氏在自家兒孫面前敢擺譜,甚至偶爾還會在時慕瀾面前擺一擺譜,可唯獨在時慕白面前,她連腰板都不敢挺直,尤其是時慕白冷下臉來時,她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
「差點忘了,二老夫人跟外面那個女人都姓謝,算是一脈相承,一個進門給人當妾,一個出軌給丈夫戴綠帽,謝家都是這樣的傳統嗎?
「慕白!」
這一下,時老夫人開口了。
倒不是時老夫人心疼謝氏而為她出頭,而是時慕白這話,刻薄到失去了風度和教養,不論是謝氏還是謝婉琴,都不配讓她的孫子變成這樣。
時慕白這一次卻沒理會時老夫人,而是繼續道:
「我們大房的事,勸二老夫人不要管,不,更準確地說,連打聽也要少打聽。你們二房這樣的身份,在古代叫做庶出,庶出的是沒資格過問嫡系的事,明白嗎?」
「慕白!」
時老夫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里甚至還帶了幾分嚴厲。
就連時慕瀾夫婦都意識到了時慕白的不對勁。
往常,即便他再憤怒,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對於時老夫人的阻止,時慕白始終置若罔聞,只聽他繼續道:
「爺爺已經走了,現在時家是我當家,我願意讓你們留在這裡,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如果你們覺得相安無事的日子沒意思,我隨時可以讓你們挪個地。」
「慕白,你別太過分了!」
時仲廉沒忍住,氣得從沙發前站了起來,「我媽就勸了慕瀾一句而已,你們至於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麼?什麼妾,什麼庶出,現在什麼年代了。」
「呵!」
時慕白突然詭異地笑了一聲,「二叔要是跟我提年代,現在這個年代可是沒有一夫多妻的,你在時家,頂多算個私生子,有你說話的餘地嗎?」
「你……」
二房原本在知道謝婉琴帶著女兒找上門的時候,就興匆匆地過來看好戲的。
當年,謝婉琴在時仲謙過世沒多久就改嫁了,內情是什麼,他們也有所耳聞。
謝氏勸時慕瀾放謝婉琴和她那個女兒進門,真的只是好心勸說嗎?
並不是!
她只是憋屈地做了小妾幾十年,如今一把年紀了還被時老夫人壓著心裡不舒坦,就想借著謝婉琴膈應膈應時老夫人罷了。
可萬萬沒想到,時慕白會這個時候進門,也沒想到他會這麼不顧雙方半點顏面地說了這麼些話,直接將二房的人給打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