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都不行!」
溫言:「……」
他怎麼好像越來越理直氣壯管起她來了?
「記住了沒有?」
時慕白又強調著問了一遍。
溫言沒立即答應,找你那日時慕白高燒之後,他對「死」這個字就特別敏感,就好像他親身經歷過了死亡,或者說經歷了最重要的人死亡,才會在這以後一聽到這個字眼就會反應那麼大。
「時慕白,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溫言的問題,仿佛帶了一根尖銳的針,在時慕白的心上用力扎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去迴避溫言這個問題,雙眼卻沒能從溫言嚴肅的眸瞳里移開。
溫言看出了他眼底下意識的迴避,眸色一沉,神情冷肅地叫了他一聲,「時慕白!」
她想到了時慕白最近經常提起的那個夢,到底是什麼樣的夢,讓一個在商場上鐵血狠辣的男人變得這樣談虎色變。
時慕白的目光,緩緩投向她,半晌,才啞著聲音,道:
「我這段日子,經常做一個夢,夢到你出了車禍……」
聽到這,溫言的眸色微微一凜,「這幾次,那個夢特別清晰,我夢到醫院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告訴我你已經死了……」
即便這個時候提起來,時慕白的心臟都在顫抖,思緒一片凌亂。
溫言放在茶杯一側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被碰到的杯子裡濺出一些熱水,滴到她的手背上。
只是,此刻,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時慕白,這會兒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異色,啞聲道:「然後呢?」
時慕白想到夢裡自己在接到急救護士那邊打來的電話時絕情的回覆,心臟又緊縮在了一塊。
他下意識地想要迴避那一幕,卻又不想讓自己逃避,也不想去欺騙溫言,可幾番張嘴,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然後……你怎麼做的?」
溫言抬眸看他,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下,帶著一抹玩笑的口吻,道:
「不會是告訴他們,等著給我收屍吧?」
時慕白猛地朝她投去視線,眼底閃過一絲不容掩飾的錯愕。
溫言看著他的反應,心下一沉,隨後,像是帶了幾分自嘲地笑了一笑,「真被我說中了啊。」
「言言!」
時慕白心裡有些慌,即便這是一個夢,他也怕極了溫言會直接扔下他走了。
他用力抓住溫言的手,雙目猩紅,「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在夢裡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我從未想過要你死,言言,你相信我……」
「是嗎?」
溫言輕聲低語,目光有些恍惚地看向窗外,「從爺爺逼你娶我的時候,就沒恨過我,怨過我,有那麼一刻,希望我就那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嗎?」
她目光直視著時慕白,犀利得讓時慕白避無可避,「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我消失了,你就不會被爺爺逼著娶我了?」
「沒有。」
這句話,時慕白說得非常堅定,幾乎沒有半點的遲疑,他直視著溫言的目光,坦蕩得沒有半點迴避,「沒有想過,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