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是親眼看到時慕白眼中那種牽動她心臟的悲傷和絕望,她的面上怔了一下,心頭忽得一疼。
幾秒鐘後,她才壓下心頭的異樣,沒好氣地開口道:「時慕白,你不會又夢到我死了吧?」
聽到這讓他心心念念的聲音,時慕白臉上的慌亂才驟然褪去,循著聲音的方向,朝她看了過來。
直到看到溫言,時慕白眼中的痛苦才徹底消失,對她露出了一抹蒼白的笑。
「陳姐給你送了粥過來,正好你醒了,去漱個口,過來吃吧。」
「哦,好。」 ✰
時慕白從沙發上起身,這會兒頭沒那麼沉了,精神也好了不少,腳步也輕快了許多,唯獨就是臉色還有些泛白。
漱口完來到餐廳,溫言已經幫他把粥給盛好了,這會兒還散發著熱氣。
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時慕白就沒吃過飯,加上燒了一夜,此刻看到這粥,胃口就上來了。
尤其,這碗粥還是他媳婦兒親自給他盛的。
時慕白心裡想著,忍不住美滋滋了起來。
拿起勺子正準備往嘴裡送,額頭上突然覆上來一隻手,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意識到這隻手的主人是溫言,時慕白有過一瞬的錯愕和不敢置信。
媳婦兒……摸他了。
光是這麼一想,時慕白的耳根,隱約有些發燙起來,嘴角的弧度都開始壓不住地向上揚。
「燒退了。」
隨著這聲音響起,溫言的手也收了回去,時慕白的心裡,不免湧上了幾分失望。
「真的退了嗎?」
他看著溫言的目光,眼底帶了幾分期待。
溫言看向他,忽地眉頭一蹙,「臉怎麼這麼紅?」
難道剛才她探體溫探錯了?
燒還沒退?
不應該啊,那退燒藥都過去兩小時了,怎麼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
「可能還在燒,你……要不再摸摸看?」
時慕白抿了一下唇,訕訕地摸了一下自己微燙的耳根,這般提議道。
溫言猶豫了一下,從餐桌前起身,「我拿體溫計給你量量。」
見溫言真要去拿體溫計,時慕白眼中的期待瞬間被失望所取代了。
溫言拿著體溫計走回來,又讓他量了一下,確定體溫正常了之後,才暗暗鬆了口氣。
再觀察時慕白的臉色,也沒剛才那麼紅了,便道:
「這粥陳姐加了料,趁熱吃吧。」
「嗯。」
時慕白見自己「奸計」沒有得逞,失望了一會兒之後,倒也釋然了。
雖然媳婦兒對他也沒多少熱情,但最起碼,她願意留下照顧自己,在他看來,就算是這高燒把他給燒傻了,他都心甘情願了。
「沒吃午飯吧?」
這個點,正好是午飯時間,時慕白想起來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溫言也才意識到眼下是午飯時間。
陳姐來送粥的時候,竟然不喊她回家吃飯?
呵!
姑爺比大小姐重要是吧?
她懷疑陳姐是不是暗中被時慕白這廝給收買了。
「我這就回去了。」
她在時慕白面前站起,隨後又想到了什麼,提醒了一句,道:
「范特助早上來找你了,說是有個重要的會議等你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