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再管我就是狗嗎?」
時慕白:「……」
見他表情嚴肅地看著溫言,一臉正色道:「需要我叫兩聲給你聽聽嗎?」
溫言:「……」
原以為,時慕白怎麼也會為自己狡辯兩句挽尊,又或者直接忽略過她這個問題。
但她猜來猜去都沒猜到時慕白會那麼爽快地就認下來,這反倒是讓溫言連開口奚落他兩句都說不出口了。
時慕白這人設是徹底崩得連渣都不剩了,徹底放飛自我了是吧?
只聽時慕白低低的聲音,繼續傳來,「有些話,說出來痛快,真要做的話,痛快也變痛苦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這輩子真的就這麼栽在一個女人身上了。
他試著去相信溫言說的,他不過就是不能接受一個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女人就那樣不要他了,所以大老遠跑去江城出差,咬牙忍著不去想溫言,不去關注有關溫言的任何事。
等經歷過後,他發現,不去在意溫言,比直接讓溫言冷待他更加得讓他不能忍受。
也更讓他切身地體會了一把當初溫言在他面前滿心是他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是什麼樣的感受。
當初的溫言,就是他現在這樣吧。
即便被他反感,即便被他排斥,也不想遠離他。
奶奶說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兒,都能狠下心放棄他,離開他,就說明他當初做的一切,到底讓她有多失望,甚至是絕望了。
想到這,時慕白又想起了那個讓他痛得錐心刺骨的噩夢,即便到了這一會兒,他依然能記得夢裡的每一個細節。
一旦回想起來,心臟就被撕扯著疼。
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甚至已經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
如果言言遇上的是夢裡的他,那他現在被言言所對待的一切都只能說是活該,甚至遠遠不夠。
溫言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慘白得有些異常,擰眉道:「你怎麼了?」
語氣聽著依然生硬,但在時慕白看來,這一聲帶著擔憂的問候,就已經足夠讓他心滿意足了。
「沒事,想起了早上做的一個夢。」
他的聲音格外嘶啞,嘴唇都變得有些許乾燥。
「又夢到我死了?」
溫言想起那一次時慕白在她家門口睡了一夜後得了急性肺炎那次住院,醒來的時候就跟她說夢到她出車禍死了。
再想起起先在大門口,時慕白在聽到「死」字的時候,明顯過大的反應,於是沒好氣地開口問了這一句。
卻見時慕白一聽她這麼問,臉色比起剛才明顯又蒼白了一些,那雙帶著倦意的雙眼猛然朝她投過來,這模樣,很明顯,溫言這隨口的一個問題,正好猜對了他夢裡的事。
溫言:「……」
「我們之間隔著什麼深仇大恨嗎?你怎麼老是夢到我死了?」
溫言語氣有些不善。
手,卻突然被時慕白用力握住,退燒藥還沒有起作用,時慕白的手心,依然滾燙如火。
「夢都是反的,你永遠都會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