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又失望又吃味,他甚至沒有那個理直氣壯的資格去問溫言,為什麼跟別的男人出去過生日卻不帶他。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在溫言面前為所欲為的時慕白了。
甚至,他只要做了一點惹溫言不高興的事情,他都知道自己會把溫言推得越來越遠。
時慕白神情沮喪地坐在沙發上,連身上濕透了的衣服都沒換,到後半夜的時候,整個人有些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時慕白又做了一個重複的夢。
這個夢,他夢到過很多次。
這次比起以往都要清晰許多,連溫言是什麼樣的表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夢裡,他跟溫言提了離婚,還是讓李律師去辦的,他甚至連面都不曾露過。
「我不會離婚的。」
溫言站在他面前,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悲傷。
夢裡的他,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夢裡的自己是怎麼冷眼對待溫言的。
她用那麼悲傷的眼神看著自己,眼睛裡帶著令人心疼的卑微。
「我不會離婚的!」
她紅著眼睛強調這句話。
「由不得你!」
時慕白眼中冷得沒有半點溫度。
溫言拉著他的手,氣憤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委屈,「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這看似控訴的眼神里,儼然是隱藏不住的乞求。
時慕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低眉看著她,輕嘲了一聲。
「喜歡我的人這麼多,我娶得過來嗎?」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言,像是在看一個馬戲團里的小丑。
她把自己最卑微的一面毫無顧忌地展露在他面前,只是想要得到他一點點的垂憐。
然而,連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他都不願意施捨給她。
最後,溫言走了,背景倔強得不曾動搖過。
時慕白看著夢裡的自己,又看著夢裡那令人心疼的溫言,眸底湧上不可抑制的憤怒。
這樣的時慕白,憑什麼要讓溫言這樣卑微地愛著他,他配嗎?
跟著,畫面一轉。
會議室里,他正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一通急促的電話打了進來。
臉上滿是工作被打攪的不耐和煩躁,但他還是接了起來。
「是溫言女士的丈夫嗎,你的太太出了車禍,現在在……」
「死了嗎?」
他連聽完電話的耐性都沒有,直接將電話那頭那人的話給打斷了。
「等死了再通知我去收屍!」
他把電話掛了,對著會議室里做著工作報告的人道:「繼續。」
范鳴在一旁低聲問了一句,「總裁,會不會夫人出事了?」
「她玩的這種把戲還少嗎?」
他冷眼看了范鳴一眼,對溫言玩的這種把戲,並沒有多少興趣,甚至一想到這些,眉頭便生出幾分不耐煩來。
等會議結束,他走出會議室,接到了姐姐時慕瀾的電話——
「時慕白,你是人渣嗎?言言出了車禍,你竟然還能說出那種話!」
那一刻,他整個人傻了,半晌沒有反應。
「言言沒了!言言沒了,你知道嗎?你還配給她收屍!你配嗎?你永遠都得不到言言的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