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白咬牙將她即將出口的話給打斷了,「溫言,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落下這話,時慕白轉身拿起沙發上扔著的外套穿上,走到溫言面前,咬牙切齒道:
「這麼不希望我在這裡,可以,我不來就是了!」
聽到這話的溫言,臉上明顯是鬆了口氣的表情。
而這一細微的表情,直接落入了時慕白的眼中,再一次把他給氣笑了。
「好,很好,溫言,我再管你我就是狗!」
放下這句狠話,時慕白重重地甩門而去。
沉重的摔門聲,聽得溫言皺起了眉。
片刻之後,溫言才轉過身來,回到床上坐著。
時慕白的離開,讓她凌亂的心,終於有了梳理的時間,同時也是長長地鬆了口氣。
自從跟時慕白離婚之後,她就以為自己跟時慕白之間已經是斷得徹底,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可時慕白之後的種種表現,卻讓她發現,自己跟時慕白根本斷得不乾淨。
面對時慕白時,她做得無比疏離和冷漠,除了因為上輩子時慕白的無情之外,還有一層她從不去正視的原因——
她害怕自己會對時慕白舊情復燃。
她是真的害怕。
多跟他相處一秒她都害怕。
害怕時慕白特地為她編織的情網,是另一道讓她彌足深陷的陷阱,她再踏進去一次,就再也出不來了。
所以,此刻,時慕白走了,也不會再做那些讓她想入非非自作多情的舉動,說一些讓她不爭氣的臉紅心跳的甜言蜜語。
看,走得乾乾淨淨的,多好。
溫言笑了一笑,深吸一口氣,刻意忽視了心頭那堵得讓她發慌的感覺。
再管你我就是狗……
她不由得想起來時慕白離開前的那一句話,唇角抿了抿。
時慕白離開之後就果真沒有再回來,期間,只有范鳴來了一次,把時慕白丟在病房裡的文件給拿走了,說了一些諂媚的話她也沒記清楚多少。
晚上的時候,容楚過來陪了她一會兒,被她給打發走了。
私立醫院最不缺的就是服務,即便溫言一個人,其實也不會過得太過艱難。
腦震盪的後遺症過去後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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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氏集團。
今天的總裁辦,氣壓比總裁離婚那天還要低!
總裁的臉色,也比離婚那天更陰沉,好似隨時都能上演一出狂風驟雨。
總裁辦上上下下都如履薄冰,說話做事都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被當成炮灰。
聽范特助說夫人出了車禍,總裁在醫院陪著夫人,不是連工作都搬去醫院處理了嗎?
怎麼才半天時間,就氣呼呼地回來了?
夫人的傷勢難道很嚴重?
眾人也只能這樣猜測了,畢竟自從那日總裁親自下場手撕冒充夫人的白蓮花之後,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總裁可是愛極了夫人的。
總裁黑著臉回公司,肯定不是因為跟夫人吵架了。
「總裁,明天的海城的行程,您是要延期還是直接取消?」
范鳴走進總裁辦公室,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