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莊文成臉上的表情從扭曲變得猙獰。
不僅僅是莊文成,莊母,以及許淑蘭母子三人也同樣變了臉色。
看到這一家子如此醜陋的嘴臉,溫言眼中的諷刺更濃了。
看吧,都盯著她的那點財產呢,一聽說了她要立遺囑,臉色都變了,連裝都不想裝下去了。
莊家人也沒想到溫言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根本沒有給他們留半點商量的餘地,當即就氣壞了。
莊母本就不喜歡溫言,這次來醫院看她,也是被兒子勸過來的,她也是看在她手上的那些股份才勉為其難來看一看她,結果,這小賤蹄子竟然……竟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她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許淑蘭,指著溫言的鼻尖,咬著牙關怒罵道:
「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們可是你最親的人,你現在都還沒死了,就想著立遺囑防著我們了,你的財產,你不留給我們還想留給誰!」
這話說的,就好像溫言已經準備去死了一樣,心裡都盼著呢。
溫言沒有波瀾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忽地輕笑了一聲,道:
「你急什麼?一把年紀了,等我死的時候,你骨頭都腐爛,繼承我的遺產怎麼都輪不到你啊。」
「你……」
莊母刻薄的臉上,一片猙獰。
「至於防著你們……那倒是說對了,你們這種餵不飽的白眼狼,我要是不防著一點,哪天不聲不響就死了都不知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了莊文成母子倆和許淑蘭的臉上。
見這三人的眼底,在這個時候,不約而同地閃過一抹心虛。
儘管他們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可溫言卻還是一眼捕捉到了。
是她說中了他們要害她的心思,還是說,這種事……他們早就已經做過了?
溫言再度想到了她的媽媽和舅舅出現的那種醫學上不曾有過的怪病。
他們是真的基因里有缺陷,還是被人人為地動了手腳?
想到後者,溫言的眸底,驟然閃過一絲狠厲的殺意來。
「你……你這個小賤蹄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莊母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了,還是被溫言那句立遺囑的話給刺激到了,這會兒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猙獰,話音一落,上手就要往溫言的臉上扇過去。
也不知道她是仗著自己兒子孫子都在這所以能幹過溫言,還是仗著溫言受了傷不方便還手,她就這麼大著膽子巴掌就揮過來了。
溫言腳下未動,右手臂打著石膏不方便抬手,但頭還是微微撇開了一些,左手剛要抬起擋過去,面前卻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只聽一聲驚呼聲響起,待溫言看清時,莊母整個人已經摔趴在了地上,模樣既好笑又狼狽,嘴裡甚至還啃了一口草。
「老東西,我看你是活膩了!」
熟悉的嗓音,帶著迸射而出的憤怒,在溫言的耳邊響起。
她面上一怔,詫異地抬眼看去,見時慕白面容冰冷,下頜因為克制著滔天的怒火而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