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看著他這副假惺惺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她實在想像不出這一家子是怎麼樣做到臉皮厚成這個樣子。
雙方明明已經鬧到這樣不可開交的地步了,他竟然還能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出這些噁心人的話來。
溫言依然沒說話,整個場面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莊母本就不想過來,溫言這個孫女對她來說,比陌生人都不如。
剛聽到她出車禍的時候,她甚至控制不住竊喜,只要這小賤胚子死了,她兒子就能順利繼承她的遺產,就不需要把手上的產業賣掉去買她手上的股份。
那可是幾十億啊,只要一想到那幾十億要到這個丫頭片子手上,她就肉疼。
本來這些都該留給她的乖孫子才是。
可現在,小賤胚子還真是命大,竟然被救回來了。
他們非但繼承不了她的遺產,現在還得裝著孫子來討好她。
可就這樣,小賤胚子還不領情,現在還端著架子不吭聲!
呸!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還要在一個小輩面前卑躬屈膝,她是又心疼又憤怒。
心疼的是自己兒子在孫女面前沒了尊嚴,憤怒的是那個小賤胚子還裝模作樣端著架子給她兒子難堪。
終於,她還是沒忍住開口道:
「言言,你爸爸也是心疼你,自從你出了車禍,他就沒睡好,這會兒又著急忙慌地帶著我們一家子來看你,你怎麼還這副樣子?即便之前你爸爸做了什麼不對的地方,他也知道錯了,他到底是你爸爸,你這樣對他擺臉色,是不是太不孝了。」
溫言的目光,緩緩轉向她, 笑了一聲,「你誰啊?」
莊母臉一黑,「你……我是你祖母,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這個樣子,我還以為是討債的呢。」
溫言冷笑 了一聲,從頭至尾,她都沒從長椅上站起。
這全家傾巢出動來她面前刷存好感,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嗎?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愚蠢又天真的人,到這地步了,還以為能在她面前說幾句好話,就能什麼都不用付出就從她手上拿走溫氏。
莊母上了年紀,年輕的時候過得不好,本就顯老,現在兩頰坳陷進去,看上去更加得尖酸刻薄。
相由心生這個詞就很合適莊母。
這種人心裡惡毒,就從臉上明明白白表現出來了。
這會兒猙獰的樣子,就更讓人覺得刻薄又兇悍,那雙渾濁的雙眼裡流淌著陰狠和惡毒,卻還自作聰明地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莊文成這次趁著溫言出了車禍來刷一波好感,還是因為不死心花那麼多錢買溫言手上的股份。
這二十年以來,他早已經把那些股份視為己有,只要溫言年紀到了,繼承了那些股份,他就能名正言順從她手上拿過來好徹底掌控溫氏。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半年來,一向信任他的溫言,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處處跟他對著幹,最終父女倆還鬧到如今這般反目成仇的地步。
該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他自然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