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白停下腳步,開口打斷了林妍的話。
幽沉的眸底,淌出了幾分毫不掩飾的不耐。
林妍面上一愣,看到他眸底的不耐以及逐漸加深的冷意,林妍心頭一沉,到嘴邊的話,卻是不敢說出口了。
理智告訴她,一旦她求時慕白幫忙的話說出口,絕對又會是另一場自取其辱的修羅場。
而時慕白也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道:
「你覺得,一個敢把主意動到我家夫人頭上的垃圾,我會輕易放過他嗎?」
他的話,聽上去語氣並不重,仿佛真的是在詢問林妍這個問題。
可眸底一閃而過的殺氣,卻被林妍完完全全捕捉到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狠狠一晃,腳下往後一陣踉蹌,差點沒站穩。
她依然是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顫聲問道: ✵
「警局那邊完全不給我們通融,是……是因為你給他們施壓了?」
「你說呢?」
時慕白並沒有要否認的意思,落下這三個字,便再也沒有看林妍一眼,提步走出了時氏大樓。
林妍一臉不能接受的神情,憤怒又悲傷地看著時慕白決絕的背影從她的眼前消失,眼淚終究還是控制不住地湧出了眼眶。
她終究還是被時慕白給拋下了,不,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把她放在手心裡過。
他終究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薄情的時慕白,卻把他僅有的那點深情,留給了他的前妻。
這一刻,林妍是真的難過了,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再也得不到時慕白了。
可讓她就此認命,她又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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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妍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溫言並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從警局離開來了學校,才進校門,就被一人給攔住了,「溫老師。」
溫言抬眸,見是王教授。
比起昨晚之前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此刻的王教授,模樣看上去憔悴極了,顯然這一晚上都沒睡好。
「什麼事?」
「溫老師,昨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跟那林少有點交情,所以才會在生日的時候喊他一起來,但我沒想到他會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情。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王教授這一次的道歉,可謂是相當有誠意了,但溫言並沒有要買帳的意思。
「王教授,昨晚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你不用過來跟我道歉,我不接受。」
溫言這樣子,顯得過於不講情面,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肯給。
王教授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有憤怒,也有恐懼。
從她昨晚知道溫言是時慕白的老婆時,她就知道林鶴這一次是踢到鐵板了。
如果只是他自己出事就罷了,反正也牽連不到她。
可如果時慕白往深入去查,查到她頭上,以往她的那些勾當被牽扯出來的話,丟工作是小事,她極有可能是要坐牢的。
因此,這會兒即便她心裡恨毒了溫言的不近人情,面上也不敢有一絲一毫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