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又一分鐘……
一連十幾次下來,莊柔已經被溫言訓得跟死狗一樣了。
「清醒了嗎?」
冰冷的嗓音,帶著死神的微笑,從莊柔嗡嗡作響的耳邊響起,嚇得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清醒了嗎?!!」
溫言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頭髮往莊柔腦後一扯,逼著她抬手仰視著自己。
「清……清醒了,嗚嗚~~」
啪——
又是一個巴掌甩在莊柔冰涼的臉上,直接把人給打懵了,「哭什麼哭,死爹了?」
莊柔被她嚇得哪裡還敢哭出聲,即便整個人抖得厲害,她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
「莊柔,沒本事就別作妖,好好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別總是在我面前像只田雞一樣上躥下跳。」
她伸手拍了拍莊柔滿是水的臉頰,像極了灰姑娘家的惡毒姐姐。
隨後,她鬆開了莊柔的頭髮,一把將她甩在地上,「這樣都沒死,一點都不像個病秧子。」
她冷笑了一聲,轉身剛要走,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那個站在她身後,神情複雜的男人。
溫言此刻臉上的表情冷得有些嚇人,尤其是看人時候的眼睛,鋒銳得仿佛能刺傷他們。
剛才,所有在場的學生都被溫言的氣場給嚇到了,尤其是看著她將莊柔幾番按到水裡,他們嚇得連氣都不敢喘一聲。
溫言看了一眼前方的男人,腳下微微一頓,但不足一秒的時間,便提步走了。
「溫言!」
時慕白出聲叫住了她,溫言回頭,看他的眼神,平靜得沒有一點波瀾。
時慕白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噴泉池邊上像條落水狗,此刻正被一群學生圍著照顧著莊柔一眼,眉頭輕輕一蹙,正要開口,就聽溫言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響起,「時總,什麼事?」
時慕白目光幽沉地打量著溫言的臉色,往日澄澈的眼底,籠罩著滔天的怒火,很顯然,今天莊柔是徹底把她惹毛了。
就在剛剛,他看到溫言將莊柔按進水裡的那一刻,眼中的殺氣是真真切切的。
如果莊柔再挑釁溫言兩句,她可能真的會弄死莊柔。
可時慕白看著溫言這副冷漠的樣子,卻沒法將「狠毒」「心狠」這樣的字眼往她頭上扣,更多的,反而是那種源源不斷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心疼。
一個她信任了二十年的父親,為了得到她的財產,可以千方百計地算計她,甚至想毀了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和底氣,興許今天溫言就真的被莊文成成功給算計了。
在見完莊文成之後,他還是不放心溫言,直接來了學校,才到了教學樓,就看到了溫言將莊柔按到水裡的這一幕。
「要對付他們一家子,你多的是辦法,何必讓自己攤上不必要的麻煩。」
時慕白開口,他說的麻煩,自然指的是莊柔這件事。
溫言這個做法雖然解氣了,但或許一個不小心就把莊柔給弄死了,為了莊家這幫廢物攤上自己,時慕白覺得溫言有些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