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似有所覺,朝他看了一眼,見他的臉色比剛才又難看了幾分,她也沒往自己身上去想,便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沉聲質問道:
「你把我送到醫院,丟我一個人在這裡,自己走了?」
現在的男人都這麼靠不住了嗎?
一個帶著前女友跑到她面前摟摟抱抱,還給她擺臉色。
一個就更厲害了,拋下發燒昏迷的她,直接回家了?
面對溫言的質問,電話先是沉默了一下,隨後大怒道:
「是你前夫非要從我手中把你搶走送去醫院,他現在就這樣把你丟下走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我怎麼能相信一隻狗有一天會變成人!」 ❁✸
溫言:「……」
時慕白:「……」
想到被罵成狗的某人就在邊上,溫言莫名地替容楚覺得有些尷尬。
但隨後,她便意識到了什麼。
她抬眼看向時慕白,擰眉道:「你送我來的?」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溫言的心情有些複雜,但並不覺得有多高興。
相反,她因為不想跟時慕白再有別的牽扯,所以內心一點都不希望是時慕白送她過來。
這會讓她覺得自己欠了時慕白!
時慕白看著她眼中的複雜和不經意間皺起的眉頭,似乎是猜中了她心頭的想法,冷笑道:
「怎麼?不是那個男人送你過來的,你現在很失望?」
吃醋的語氣,伴隨著嫉妒的怒火,壓制不住地往上竄。
更氣的時候,溫言根本就沒點遲疑,當著他的面,點了點頭,「是挺失望的,時總沒事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幹什麼?」
「溫言!」
時慕白氣得低吼出聲,心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好在這會兒時間有些晚了,又是急診室的休息室,這會兒沒什麼人。
時慕白被溫言這種滿不在乎的模樣徹底給激怒了,一把拽起坐在沙發上的溫言,面容鐵青道:
「我還沒死!」
溫言被他拽著手臂,也不生氣,只是手臂上傳來的痛意,讓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卻並不顯眼,而是聳了聳肩膀,一臉遺憾地開口道:
「可不就這麼遺憾麼。你要是死了,我就是喪偶,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要離個婚都這麼艱難。」
她每說一個字,時慕白的臉就往下沉一分。
每次提到跟他分開,都是能那樣心平氣和,一本正經地說出來,完全沒有半點的遲疑。
即便他早在之前就知道,溫言心裡已經沒有他了,她一點都不在意他了,可現在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頭的痛意也沒減少半分。
「你真那麼盼著要離婚嗎?」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溫言,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在不經意間已然帶了幾分沙啞。
可不管是溫言,還是他自己,都沒看到他眼中在問出這個問題時,還夾著的一絲不明的期待。
「對,要我說幾遍時總才相信,我是真的要離婚,而不是在跟你賭氣?」
溫言直視著時慕白的雙眼,這一刻,她沒有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