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用做,順其自然就好。」池挽秋笑道。
就以孟香那個性子,還用得著自己出手嗎?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自己乖乖回陸家的。
池挽秋掀開車簾一條縫,對外面的人吩咐道:「景禾,你先回去吧!」
那一身藏青色短襟的男子立刻應下。
景禾同景春、景冬是同一批入府的,從小在池挽秋身邊,都是她的得力心腹。
只是池挽秋婚後便一直待在內宅,用不著景禾這種武力值的侍衛跟著,便將他安排在了外面。
只是偶爾辦正經事的時候會帶上他,確保安全。
哎,上輩子若一直將景禾留在身邊,自己哪用死得那麼慘?
不過凡事有利就有弊,景禾是池家培養的。
他最忠誠的先是池家家主,然後才是池挽秋。
池挽秋若一直將他帶著身邊,那自己在爹爹那可就什麼秘密都藏不住了!
等回到陸家後,池挽秋也沒有閒著,立刻找來一些關於馬種培育的書籍。
雖然不知道自己要的東西何時能運到,但總要提前做好相應準備。
首先要緊的便是,馬種應該放在哪裡養育?
若是顯眼了,容易提前被外人察覺,最好是個隱蔽些的、封閉些的,又能在自己控制下的地方。
池挽秋立刻想到了一個地方,南郊耕地的那座溫泉山莊!
當初為了打著池家的旗號從陸家討那片耕地,曾謊稱是二叔需要治腿疾,想要那片溫泉。
為了掩人耳目,才讓人在那裡修了一個莊子。
想不到,此時竟派上了用場。
那裡方圓多少里都是耕地,平時又只有自己的人在那裡勞作,很是安全。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忙著籌備相應事務,包括派人仔細探聽趙穆那邊的消息。
…
這一天,泰安苑突然來人通知,叫她過去一趟。
池挽秋還在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林家人已經到了。
結果去的時候,發現院門緊閉著,只有家生子和一些簽了死契的奴僕在院內守著。
池挽秋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等她進門後發現其他人也都到了,面色凝重,都盯著屋子中央跪著的那女人身上。
池挽秋緩步走到自己位置坐下,發現那女子竟是身懷六甲的衛氏!
「…不瞞老太太,我早就發現這衛氏鬼鬼祟祟,好像暗中和男子偷偷見面,有一次被我撞了個正著,我當時就回去和大爺說了,大爺還不信我!」
「這回怎麼樣?我特意帶人守著抓了個現形,看她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孫姨娘在那裡說得唾沫橫飛。
私會外男?
池挽秋凝眉,記起上一世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兒!
坐在上方的老太太勃然大怒,「衛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不守婦道,將男人都招到家門口來了!」
陸鯤臉色黑得好似鍋底,這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受不了。
「老太太,那人是我堂兄,只是家裡以前走得近的親戚,到年底了,我思念家人,他幫我在中間傳了幾次話而已,我們兩人之間可是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啊!」
衛氏跪在地上哭得滿面淚痕,嗓子都有些喊啞了。
老太太冷斥:「不要避重就輕!你敢說和你那堂兄之間沒有過舊情?孫姨娘可把你們之間的對話都告訴我了,當我們是傻子不成?」
孫姨娘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前幾天,陰差陽錯給自己丈夫床上送了小妾,正覺得倒霉呢!
結果卻因禍得福,發現了衛氏與外男私會。
孫姨娘可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小狐媚子天天把大爺勾搭著往她院子裡跑。
最重要的是衛氏還懷了身孕,若孩子生下來,肯定會分走自己兩個孩子的寵愛。
她當然不喜,一定要借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除了對方!
衛氏被老太太問得啞口無言,她的確是無法否認和堂哥之間的情誼。
「老夫人,我知道這件事我無法辯駁,但請您看在我肚子裡還懷著孩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從今以後我只待在自己院子裡,連門口都不會踏出一步!」
說完,她又跪爬到了陸鯤腳邊。
「大爺,咱們孩子再過兩個月就要出生了,你難道不想親自抱抱他嗎?」
衛氏哭得聲音悲切,哀求聲不斷,挺著個大肚子跪在冰涼的地上,實在勾人惻隱之心。
陸鯤也不由得面色一軟,不忍看著自己的孩子也跟著遭罪,便想著先將衛氏扶起來。
孫姨娘一看不妙,立刻添油加醋,「衛氏,現在你肚子裡的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衛氏一怔,連哭都忘了,「你什麼意思?我肚子裡懷著的當然是大爺的,否則還能是誰?」
陸鯤也覺得此事不太可能,畢竟衛氏懷身孕的時候他們還沒回陸家,應該也沒和她那個什麼堂兄見過面。
「你偷情被抓,現在當然會這麼說了,可你自己剛才也說了,和你的堂兄一起長大,你們認識的時間比嫁給大爺的時間都長,誰知道中途有沒有借著探望親戚的藉口,早就勾搭上了?反正瞧著你和你那堂兄見面時的膩歪勁兒,絕不像第一次偷情!而且…」
孫姨娘偷偷瞄了陸鯤一眼,「之前大爺身邊又不是沒有其他侍妾,這麼多年了,為何只有你一個人的肚子有了動靜?這未免太巧了些!」
衛氏面色大變,指著她道:「你胡說!大爺,你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啊!我肚子裡懷著的真真切切是陸家的孩子啊!」
然而陸鯤這次卻是更偏向了孫姨娘的說法。
沒錯,他常年在外跑商,身邊當然不止衛氏一個女人。
不過基本都是隨便買來的通房丫頭,這些年也的確只有衛氏一人懷孕了,所以他才將對方抬了姨娘。
陸鯤越想越覺得心裡發毛,難道衛氏肚子裡的孩子真是別人的?
孫姨娘瞥見他的神色開始動搖,心中大喜,「像這種淫娃蕩婦就應該拖出去沉塘,寧可錯殺十個也不能放過。」
「否則,若她肚子裡的孩子真是別人的,那咱們陸家豈不是要被人吃絕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