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熠掌心箍著她的腰肢,只覺得細軟得緊,所以適才,不自覺地動了動。
姜雲曦剛說完,他便稍稍鬆了手,指尖仿佛有電流划過一般。
「殿下,臣女之前去紫金茶樓聽說書先生講,您這種行為好似跟登徒子無異。」姜雲曦如今倒像是趴在蕭瑾熠的懷裡,淺淺勾唇。
柔軟的嗓音拂過他心頭,讓人生不出半絲怒意。
「姜雲曦,你知道上一個罵本王的人如何了嗎?」蕭瑾熠沒有動彈,由著她伏在自己身上,被子滑落一截,單薄襦裙下隱隱約約可見白皙的玉背。
「若是臣女記得不錯,上個罵王爺的人好像是我父親。」姜雲曦眨眨眼,認真極了。
「………」
屋中鴉雀無聲。
「那你這般靠在本王懷裡,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合適?」
「剛才臣女都說了,我們這般於禮不合,是殿下自己不放開我的。」越說,姜雲曦便越有理,讓蕭瑾熠根本無從反駁,只能認栽。
都燒成這樣,還知道怎麼辯駁他。
說她聰明,可偏偏有些時候,傻的不行,就譬如談起情愛,一點兒也不開竅。
「殿下生氣了?」見蕭瑾熠悶了半天不說話,姜雲曦收斂住想要挑逗他的心思,認真了起來。
「除了姜啟風,之前敢這般與本王說話的人,如今連個墳頭都沒有。」倏爾,蕭瑾熠抬起一隻手拂過姜雲曦遮蓋住臉蛋兒的青絲,平緩的嗓音帶著些許警告一般。
「所以呢?」
「殿下這是在嚇我嗎?」懷裡人兒的聲音輕輕的,有點兒失落。
「你不一樣。」蕭瑾熠看時辰不早了,扶著姜雲曦的腰身,把她放回床鋪,嚴嚴實實地蓋好被子,這才徐徐回答。
「你該休息了。」蕭瑾熠坐在床邊,又不放心地摸了下她光潔飽滿的額頭。
「所以現在是夢嗎?」姜雲曦輕聲呢喃,眼皮有些沉重。
這一問,蕭瑾熠再次有些詫異,像是被氣笑了一般。
所以說,眼前人兒毫不抵抗躲閃他的親密觸碰,純純因為,她覺得這是一場夢?
「這不是夢,姜雲曦,你別明天醒來又把什麼事情都忘記了。」
「記住今晚。」
「嗯。」她乖乖點頭。
「我走了。」最後,蕭瑾熠還是沒有忍住,捏了捏她的臉。
跟他想的,一樣柔軟。
等人已經沒了影子,姜雲曦才恢復往日的鎮定冷淡,抬手給自己觀脈。
今早她確實難受得緊,午後,煙羅親自來院中送了消息,蕭瑾熠親自入宮面聖,如今軒轅澈已經安置在了離攝政王府不遠的雲觀小院中。
蕭瑾熠的動作比她想像的還要快。
真的這般在意她嗎?
千絲萬縷的思緒渾然攪在一起,姜雲曦揉了揉太陽穴,合上眼,不再思考。
翌日。
許太醫再次觀脈的時候,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王爺,王妃,不用過多擔心,郡主已經在慢慢退燒了。」
「好,這就好。」沈鳶還是坐在床邊,面色有些疲憊,昨夜顯然是沒有睡好。
「軒轅澈昨日入京,今日曦兒的病情就好轉了,莫非其中,真的有點兒什麼玄機?」姜啟風一向不信鬼神,但是自己的女兒深陷進這股天降異象的水潭中,他不得不開始懷疑。
「也許吧,我才不管這麼多,只要曦兒平安無事就行。」沈鳶看著姜雲曦的臉色比昨日好了些,心底那塊懸著的巨石也在緩緩落下。
姜啟風點點頭,「夫人說得很對。」
「對了,這次好像是攝政王鬆口親自去面聖讓軒轅澈下山的,他不是堅決反對嗎?你可知道其中緣由?」片刻之後,沈鳶忽然想起昨日午時這件震驚朝堂的事情,盤問一番。
「我也不清楚。」
「許是中間生了些我們不知道的變革。」姜啟風如今也不好評判,他很清楚蕭瑾熠的性子,他做出的決定說出的話幾乎無人可改。
一盞茶後,姜雲曦幽幽轉醒,入眼便是沈鳶親和的臉龐。
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反倒是增添了好幾分沉穩莊重。
「曦兒,來,先把這碗湯藥喝了。」沈鳶親自端著瓷碗,吹了吹勺里的褐色藥汁。
青嫿把姜雲曦扶起,靠著幾個金絲軟枕。
姜雲曦很聽話,忍住了這湯藥的苦澀,沒一會兒就把它喝完了。
屋裡焚著安神香,讓人的心境不自覺慢下來。
「曦兒,你清楚自己這次是做了什麼才生病的嗎?」姜啟風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聲音很嚴肅也很擔憂。
姜雲曦思考了片刻,直接忽略掉那晚泡冷水的事情,搖了搖頭,一臉無辜。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