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娃別抱著我!」
王翠花被逼急了,一腳蹬掉兩個奶娃娃輕而易舉。
「翠花嬸!你別去,我娘說了她在救二娃子!」
王翠花眼裡只有自己兒子,看到農惜惜不停的勒著自己娃子,她憤怒到了極致,四小隻也被她踢倒在地。
其他孩子還好,唯獨三寶摔到石頭上手肘擦破了皮。
「嘔——」
伴隨著二狗子乾嘔聲一粒圓咕嚕的蜜棗被吐了出來。
小寶翹著兩個辮子,急忙跑到二娃子和農惜惜前面撿起那粒黏糊糊的蜜棗,攤開小手在眾人面前。
用軟乎乎的小奶音條理清晰說道:「是蜜棗,二娃子是被蜜棗卡住了!」
「是娘救了她!」
小寶那看著農惜惜的眼神還是懼怕,卻堅定的護著她。
農惜惜當下感動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二娃子的臉色緩慢恢復正常,王翠花沖了過來抱住二娃子,眼淚鼻涕流的哪哪都是。
「我的娃,你要是出事了要娘怎麼活!你沒事吞那個棗幹什麼,這不是要娘的命嗎!」
王翠花將二娃子用力塞進懷裡,就像是要重新把孩子塞進身體一樣。
農惜惜拍了拍手拉著小寶,大步上前抱起跌倒在地上的三寶,幾個娃跟在農惜惜後面也一溜煙進了自己家。
「這沈家娘子當真救了二娃子!」
「看來是我們小瞧了這沈家娘子的能耐!」
「翠花啊,這次要不是沈家娘子,你家二娃子可就不能活蹦亂跳了,你這個當娘的連個奶娃子都看不好!」
「是啊,你回去可得和桂林叔商量商量怎麼謝沈家娘子,最好擺個宴,讓我們大傢伙都沾沾喜氣。」
一群村民嘰嘰喳喳,王翠花只顧著緊緊抱著二娃子,什麼都沒聽進去。
而農惜惜帶著四小隻也關緊了門。
農惜惜先找壺裡晾涼的水給三寶沖洗了傷口,又加了點鹽再洗一次,痛的三寶哎呀咧嘴。
女人神情凝重的看向大寶,問道:「知道家裡藥都在哪嗎?」
大寶懵懵的點了點頭,被椅子拌了三下才拿來了藥,小手一伸,一個精緻的葫蘆藥瓶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在這。」
農惜惜接過藥瓶,好看的眉頭緊蹙。
將裡面的藥粉撒在了三寶受傷的手肘上,又扯下自己編頭髮的頭巾給他包紮,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做完這一切,幾小隻才反應過來又縮到一旁不敢說話。
農惜惜看著自己手上那枚精緻的藥瓶,完全不符合這深山野村。
上面的字也是陶瓷印製,雖不說多麼金貴,卻絕不是他們農戶家裡能有的東西。
這樣說起來,他們的爹絕對不簡單。
農惜惜朝著四小隻招了招手,結果他們都一溜煙躲到了桌底,農惜惜很無奈,只能把眼神停留在最小的女孩身上。
女孩兩隻手交疊,纖細的背挺直,眼神雖對她懼怕,卻帶著點別樣的情緒。
於是她朝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往前邁了兩步。
「妹妹!」
「妹妹,你別傻!」
「妹妹,那女人恐怕要打你!」
三個男娃立馬出聲制止想要上前的女孩。
女孩就像是沒聽見一樣向前走,眼神真摯的盯著農惜惜。
天真道:「娘,打了我,就不要再打哥哥們了!」
農惜惜被女孩這話弄的心臟不上不下,整個人靈魂都被抽空了。
難不成真有當媽的這麼狠心對待自己孩子的?
農惜惜彎下腰盯著小寶。
她儘量調整自己的心態,讓自己眼神變得柔和,聲音也放低了許多,「娘不打你們任何一個人。」
「娘只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
小寶睜著那雙閃爍的眼睛盯著農惜惜,輕咬嘴唇有些欣喜。
「娘想考考你們,你們的爹名字叫什麼,還有你們四個人分別叫什麼,誰是老大誰是老二,誰是老三,誰是最小的。」
小寶點了點,頭上兩條烏黑的辮子一甩一甩,高興道:「爹叫沈尋,我是最小的,我叫沈凝竹,爹爹說竹子乃四君子,希望我像竹子一樣!」
小傢伙驕傲的仰起頭,那模樣不禁逗笑了農惜惜。
「北朔霜凝竹,南山水入籬。」
農惜惜在心裡默默背詩,可以可以,還算有點文采,名字起的不錯。
此時大寶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也驕傲的揚起頭,「我是大哥,我叫沈齊。」
「我是二哥,我叫沈珩。」
「我是小寶,我叫沈舒。」
農惜惜的腦袋轟隆一下就炸了,這怎麼這麼像她執行完任務看的那本偏執王爺強制愛小說里的人物?
她記得裡面的幾個反派就是叫沈齊,沈珩,沈舒,他們是很小很小配角,所以小說里基本一筆帶過,也沒聽說他們還有一個妹妹叫沈凝竹。
小說裡面只對他們的身份進行了詳細的描寫。
明明他們都是皇室子弟,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窮鄉僻壤?
而且小說里對他們的爹也沒有任何描寫。
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能生出這麼可愛的四小隻?
這一切在農惜惜的心裡埋下了特別深的種子,雖然她剛來,但他可不希望這個世界就是小說里的世界。
因為在小說里,這三個可愛的男娃壞事做盡,沒有底線,沒有原則,最後的結局可謂是壯觀慘烈。
因為是反派,做事比較極端,老大死在流放的路上被萬箭穿心。
老二被一杯毒酒送走。
老三似乎是在深山老林被野虎分了屍。
農惜惜瞬間打了個冷顫,在內心祈禱一定不要是個穿書的世界,這三個娃只是碰巧和他看過的小說里大反派重了名。
畢竟這麼可愛的幾個崽,怎麼也不像能長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