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因為盛長樂身子好轉,已經可以見客,所以最近許多人送上請柬,前來探望她的傷情,便可以陪她說說外頭的趣事,打發打發時間。

  李月容已經是第二回來寧國公府探望盛長樂,上回來的時候盛長樂還重傷臥床不起,說話有氣無力的,所以她也沒說上什麼話,很快就走了。

  這回過來,盛長樂已經能夠交談自如,還可以下地走動,兩人便坐下促膝而談。

  只是看見她消瘦了這麼大一圈,李月容想起來就有些心疼,「昭昭,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派的刺客,讓你受了這麼些罪,要是抓到了,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才能解氣!」

  盛長樂乾笑,她倒是也想把狗皇帝千刀萬剮啊。

  上次父親過來探望她時候說的幾句話,都已經說漏嘴了,相當於承認那些刺客就是狗皇帝幹的好事,而且是瞞著父親乾的。

  不過,估計就算徐孟州知道是皇帝搞的鬼,也奈何不得他,最多就是找個替罪羊,殺雞儆猴罷了。

  盛長樂突然想起來盛長寧進宮的事情,趕忙拉著李月容詢問,「對了,這兩天你可有聽聞宮裡多了什麼人?」

  李月容聽完一頭霧水,搖頭晃腦,在歪著腦袋,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她,「宮裡來來往往那麼多,你說的是誰啊?」

  盛長樂皺起眉,環視一眼四周,將李月容拉到一旁,用團扇遮住嘴,附耳悄聲說道:「我聽人說,聖上自宮外接了個女子回去,你沒聽說麼?」

  李月容驚愕的瞪大眼,差點驚叫出聲,還是被盛長樂捂住嘴,才壓低聲音,跟她湊在一起悄聲道:「我怎麼沒聽說聖上接了什么女子回去啊,宮裡這麼些嬪妃,聖上何須在宮外找女人?你是不是聽誰胡說八道啊,不可信吧。」

  這意思,李月容不知道此事,宮裡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甚至很可能太后也不知情,不然怎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盛長樂目光流轉,想了想,便道:「不如你回宮仔細找一找?只要宮裡有人出入,肯定能找到的蛛絲馬跡,不可能藏得住。」

  李月容問,「是誰啊,你這麼關心?昭昭,你不是說嫁了人,今後跟聖上再無瓜葛了麼?」

  盛長樂自然跟那狗皇帝再無瓜葛了,只是想著盛長寧被他們藏在宮裡,她始終有些放心不下,便想將她揪出來。

  只要把她的醜事抖出去,多的是人聞著味道就蜂擁而至,給她找找麻煩,免得她過得那麼自在,到時候又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又來噁心她。

  盛長樂不肯交代宮裡藏的女人是誰,只意味深長的說,「你找到她自然就知道是誰了。」

  李月容只得答應下來,而後琢磨著回去如何找人。

  與此同時,宮裡,太后把徐孟州叫到長生殿,正在商議要事。

  徐太后詢問,「你確定,刺客當真不是衛王派的,是皇帝?」

  徐太后問話的時候,就見徐孟州目光迷離,也不知在想什麼,好似心不在焉的,還是又喚了一句「茂之」,徐孟州才回過神來。

  他淡淡回答,「暗器上塗的毒雖然常見,可是刺客身上早就中了蠱毒,十二個時辰沒有解藥便會致命,世上能制出此等蠱毒的寥寥可數,想找到是誰並非難事。」

  意思,估計是已經有相關證據了。

  徐太后想起來狗皇帝竟然刺殺徐孟州,頓覺有些惱怒,「李元璥這個白眼狼!當年若非我徐家竭盡全力扶持他上位,這皇位哪輪得到他來坐!現在翅膀硬了,不知感恩也罷,天天跟哀家作對,竟還想取你的性命,做出此等忘恩負義之事!」

  若不是徐太后親生的八皇子在五年前宮亂之中被誤傷,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應該是八皇子李元珩,怎麼也輪不到他一個宮女所生的李元璥。

  當初徐太后看李元璥唯唯諾諾,聽話懂事的模樣,也別無選擇,就只能扶他做了皇帝,當個傀儡也好,現在倒好,長大了就開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想起來徐太后就有些來氣,當時里把李元璥臭罵了一頓,還道:「哀家能把他扶上這個皇位,也隨時能讓他滾下來!」

  正說到此處,外頭卻聽傳話,說是「聖上駕到」,片刻後就見李元璥大步走了進來。

  徐太后明顯的不待見,沒給李元璥什麼好臉色看。

  李元璥臉上還帶著笑意,只詢問,「母后與首輔不知在說什麼,把母后都氣成這樣了。」

  徐孟州回答,「臣與太后娘娘正說給衛王殿下選妃之事,臣剛剛提到想請娘娘把二侄女賜婚給衛王,娘娘就生氣了。」

  徐家大姑娘和二姑娘都是大房所出的嫡女,大姑娘已經送進後宮,現在冊封了淑妃,徐孟州話里的意思,要把二姑娘嫁給衛王,這意思徐家要跟衛王聯姻了。

  李元璥一聽,臉色就稍微有些難看,更加確信,這徐孟州跟衛王已經狼狽為奸,難不成徐孟州還打算扶衛王回京坐上這個皇位?

  本來李元璥是想借徐孟州的手剷除衛王的,誰知現在竟然適得其反?想起來他心裡就有些火大。

  不過,衛王跟徐家也是有深仇大恨的,估計徐孟州不會冒這個險吧。

  表面卻不得不說道:「朕覺得,這樁婚事也未嘗不可,不知母后有何顧慮?」

  徐太后倒是沒想到,徐孟州突然提到聯姻的事情,心裡有些忐忑,他莫非,真的想把李元璥踢下去,把李元珉扶回來?

  可是……若是讓李元珉回來坐上皇位,第一個倒霉的肯定就是徐家!

  畢竟當年先帝元後的事,先太子被廢的事,徐太后都是始作俑者,李元珉回來肯定是要復仇的,他可不像李元璥那麼好控制,肯定第一個拿徐家開刀。

  實在不明白,徐孟州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徐太后皺著眉頭,只道:「只是擔心二侄女去了隴西水土不服,若是皇帝和首輔都覺得這樁婚事可行,那問問衛王的意思,他若是也願意,就賜婚吧。」

  「……」

  李元璥和徐孟州雙雙從長生殿出來。

  李元璥還詢問,「不知首輔夫人現在傷勢如何?說起來,首輔夫人此番替首輔擋了一劫,也算是大功一件,朕還一直在想應該如何賞賜她為好?」

  徐孟州心裡不屑到了極致,只冷冷道:「該賞賜的太后娘娘都已經賞賜得差不多了,陛下不必太過費心。臣還有事去辦,就此請退……」

  李元璥笑容僵硬了幾分,也只得揮了揮袖子讓他離去。

  卻不知,徐孟州背過身去之後,目中便閃過一絲寒意。

  徐孟州很想知道,盛長樂心裡到底是向著誰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與他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他能留住她麼?

  早上出門前,他才與她纏纏綿綿過,現在美人那股嬌軟香甜,似乎還殘留在他的舌尖,歡愛的味道在他心頭久久揮之不去,回想起來都讓人火急火燎的。

  徐孟州這一整天,腦子裡都在回味早上的肌膚之親,做什麼好像都心不在焉的,只想著家裡那個等他回去的小嬌妻。

  本來天氣就悶熱,加之他心頭焦灼。

  下午時候,實在耐不住了,徐孟州乾脆扔下手頭的事情,提前急匆匆趕回家。

  回到寧國公府,徑直回房。

  進屋就見,盛長樂正獨自坐在軟榻上縫男人的褻褲,就是她做了一個多月都沒做好的那條,屋裡放著消暑的冰雕,旁邊還站著兩個婢女為她扇風。

  男人還帶著一身的熱汗,喘著粗氣,氣勢洶洶的,徑直就走到盛長樂面前。

  他突然回來,盛長樂抬眸一看眼前高大修長的男人身影,還稍微有些吃驚。

  她將手中的女紅放到一旁,瞪大眼睛看著他,詢問,「夫君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也不讓人同傳一聲……」

  可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突然湊上來,一把將她橫抱而起,徑直就進了裡屋,將她放在床榻上,摁倒下去。

  髮簪掉落在地,烏黑如綢緞般的青絲散落了一枕,隨後大紅芙蓉帳隨著動作被手指輕易拉了下來,便只剩下籠罩在帳內的一對男女。

  男人紅著眼,喘著氣,一言不發的湊上來,直接就貼上她芳香柔嫩的唇瓣,像是對待什麼香甜美味的食物,細細的品嘗和吞咽,熱氣蔓延開來,挪到了她耳邊。

  男人貼著她的耳廓,略微嘶啞的嗓音,動情的說道:「昭昭,我今日一整天都在想你……」

  夏天天氣本來就熱,加之男人剛剛從外頭頂著烈日回來,渾身都還帶著汗,呼吸燙得好似能噴出烈焰。

  盛長樂被熱得屏住呼吸,蹙了蹙眉,摁著他的肩膀要將他往外推,帶著些許怨念的說道:「你是想我的身子,還是想我啊?」

  徐孟州手掌捧著她的臉蛋,滿目柔情的對視她的眼眸,「都想,昭昭,我一刻沒看見你就心煩意亂的,只想馬上回來找你。」

  他這般突如其來的情話,說得盛長樂突然心下一跳,臉上都熱得紅到了耳後根,整個都染上雲霞般的緋紅,看起來美艷不可方物。

  先前徐孟州不曾說過這種情話,幾乎都是盛長樂在主動撩撥他,他一副不動神色的模樣。

  盛長樂還疑惑不解,徐孟州今日這是吃錯了什麼藥?突然跑回來跟她說這種甜言蜜語,回來就這麼急不可耐的,莫非是嘗到了男女美妙之處,這才兩回就上癮了?

  她正在浮想聯翩時候,男人已經蓋了上來,那動作別提多熟練。

  盛長樂實在有心無力,一腳都踹到了他身上,皺著眉,自然是拒絕的,道:「不行,早上不是才……哪能這麼快又來!」

  徐孟州還一副向她求歡的模樣,「昭昭,我自有分寸,保證不傷到你。」

  盛長樂踹他,「那也不行,我身子都還沒養好!」

  「昭昭……」

  「不行!」

  「昭昭……」

  「不行不行!明天再說!」

  「……」

  作者有話要說:粥粥搖尾乞憐: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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