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日傍晚時候,盛長樂帶著盛長安,不緊不慢回府的時候,剛一下馬車,立即就被人攔下,帶到了靖安侯盛儼面前。

  屋裡除了盛儼,旁邊還有繼母葉氏,三爺和三夫人也都聞訊趕來,眾人神色凝重,似乎面臨大事。

  特別是葉氏,此刻正在旁邊抹眼淚,哭著訴苦。

  盛儼高坐在上方,目光掃了一眼盛長樂跟盛長寧兩姐妹,厲聲喝道:「跪下!」

  畢竟是武將出生,這一聲鏗鏘有力,震耳欲聾,兩姐妹都頓時覺得膝蓋發軟,老老實實過去跪在下面。

  盛儼問道:「可知錯在何處?」

  盛長樂淡然自若回答,「回爹爹的話,女兒不知。」

  一旁的葉氏抽泣著,抹著眼淚,質問道:「長寧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竟也不趕緊回來,還有心思外頭尋歡作樂,還敢說不知錯在何處?」

  盛長樂解釋:「三妹落水之事固然要緊,可是私以為息事寧人同樣要緊,現在已經鬧得這麼多人知道了,想來你們也不想讓整個京城傳得人盡皆知吧?」

  她的意思,留下來是為了盡力安撫大家別把這件事傳出去,可是都鬧成這樣了哪裡還可能捂得住。

  葉氏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卻是哭得更大聲了,乾脆向著盛儼的方向,聲淚俱下,「侯爺,你可一定要為寧寧做主啊!寧寧都告訴我了,今日之事,就是有個心腸歹毒之人故意將她推落下水,想謀害她的性命!」

  盛長安立即抬起頭來,爭辯道:「分明就是三姐自己不小心腳滑落水的,我想拉她都沒拉住,二嬸怎能血口噴人!」

  葉氏冷笑一聲看她道:「我又沒說是你,你這麼著急跳出來,我看這件事與你就是脫不了干係!」

  盛長安一愣,臉色有些發白,道:「當時同她在一起的只有我,二嬸這麼說,不就是暗指的我麼?」

  三夫人陳氏也不高興了,出來替自己女兒說話:「二嫂無憑無據,說話注意一些,我家長安與長寧向來素無仇怨,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推她下水,謀害她性命?」

  葉氏道:「是長寧親口告訴我的,你還想要什麼憑據?要不然我們就報官,這件事交給官府去查,定要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陳氏還想說什麼,已經被盛儼一聲令下給喝住,「一人少說一句!」

  而後又詢問盛長安,「你把當時情形說一說。」

  盛長安聽聞,這才一副委屈的模樣,把當時情形又給說了一遍,說著說著流下了委屈的眼淚,最後補充道:「當時是三姐姐自己說想去湖邊遊玩,非要拉著我陪她去的,而且她落水之時,我分明就想拉她一把,誰知沒拉住,還害得自己差點也掉下去。

  「現在沒想到三姐姐竟然怪到我頭上來,還說是我推的她,我實在冤枉啊,我真的只是想救她……」

  陳氏跟著就冷哼了一聲,「你去拉她作甚,現在倒讓人反咬一口,還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葉氏又惱了,一口咬定就是盛長安把盛長寧推下水的,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完,總不能讓她女兒白白失了清白,如今都還臥病在榻,不知會不會危及性命。

  三夫人陳氏也不甘示弱袒護著自己女兒,一時間堂上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拉拉扯扯,混亂成了一片,就差沒動手打起來。

  盛長樂跪在地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只不過就是她跪得膝蓋有些疼,而且被他們吵得耳膜有些受不了。

  正當葉氏跟三房吵得不可開交時候,盛長安才哭著大聲道:「當時三姐姐落水的時候,鄭二公子恰好路過,也是他看三姐姐有性命之憂,一時情急之下才不得已跳水營救,想必當時的狀況他看得一清二楚,你們若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可以找他過來作證!」

  不提那個鄭二還好,一說起來,氣得葉氏當時就氣血上頭,竟是突然眼前一黑,就這麼暈倒過去。

  眾人一瞬間安靜下來,盛儼趕忙過去將她扶著,「夫人!來人,快去叫大夫!」

  然後眾人都暫且打住,扶著暈倒的葉氏回房去了。

  盛儼本來就已經被今日之事吵得焦頭爛額,路過盛長樂身邊時候,看她還一直跪在地上,這才道:「這裡又沒你什麼事,還跪著作甚,還不快回去!」

  盛長樂苦著臉,柔柔弱弱的說道:「爹爹,女兒膝蓋疼,起不來……」

  盛儼看她那委屈的樣子,一時間什麼脾氣也沒有了,只能嘆息了一聲,揮手叫來嬤嬤和婢女,「還不快扶郡主回屋歇息!」

  沉璧匆匆自外頭進來,攙扶著一瘸一拐的盛長樂,一路回房。

  回去之後,盛長樂被攙扶著在軟榻上躺下。

  沉璧前去找來藥膏,一節一節捲起褲腿,就只跪了那麼一小會兒,她家郡主那白嫩如羊脂般的膝蓋上,便已經跪成青一片紅一片的,久久不散,讓人見了都有些心疼。

  關上門之後,盛長樂拉著沉璧詢問,「怎麼樣?」

  沉璧回答,「聽說今日鄭二公子來府上,拍著胸脯保證說要負責任,明日就請媒人上門說親……估計三姑娘跟鄭二公子這門婚事跑不掉了!」

  說道這裡,二人對視一眼,都癟了癟嘴。

  另一邊的葉氏可就沒那麼開心了。

  她正撲在盛儼懷裡,哭得是撕心裂肺的,「夫君,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女兒主持公道,就是那盛長安想謀害寧寧,現在還搬弄是非,顛倒黑白,可不能讓我的寧寧白白失了清譽……」

  盛儼緊擰著眉,不耐煩打斷她的話,道:「好了!待明日我派人去找那鄭二仔細盤問,問清事情原委再說。」

  葉氏含著淚看著他,「你莫不是當真打算就這麼將我們女兒嫁給那個鄭二吧?他只是個庶出!怎麼配得上咱們女兒!」

  盛儼道:「事已至此,都鬧得京城皇親國戚全都知道了,還有什麼辦法!只能先答應,拖一拖,風聲過了再說!」

  葉氏心裡咯噔的一聲,這次是真的淚如雨下,便知道盛長寧的皇后夢肯定是已經破碎了,畢竟鄭二大庭廣眾之下救了盛長寧,兩人有肌膚之親,重點是那麼多皇親國戚都看在眼裡!就算是不嫁給鄭二,估計也嫁不了什麼好人家!

  都怪那個盛長安!

  葉氏自然相信女兒說的話,肯定是被盛長安給害的,當即已經開始在想怎麼收拾那個盛長安了!

  三房這邊,回房之後與陳氏兩母女關在屋裡,也正在談及此事。

  屋裡沒人,陳氏拉著盛長安坐在榻上,湊到她耳邊悄聲詢問道:「你快老實交代,今日之事到底如何!當真是你推她的?」

  盛長安埋頭玩著自己的袖子,自然是打死也不可能承認的,回答:「還能如何,她自己不小心落水,非要賴在我頭上來,我可什麼都沒做過,反正是不會認的!」

  陳氏握住女兒的手,還有些擔心,「前兩日我才聽你二嬸說要讓她代替郡主進宮,現在這樣,怕是要換個人選了吧?」

  盛長安道:「娘,我要是能進宮,不也挺好的麼,你這麼些年一直都被二房壓著,就不想揚眉吐氣?」

  盛長安長在靖安侯府,從小被盛長寧踩在頭上,有什麼好東西都會被盛長寧搶走,她一直忍讓了盛長寧這麼多年,現在,也是該她搶一回東西了!

  寧國公府,風月閣內。

  外頭淅淅瀝瀝的下起朦朧細雨,屋內卻安靜沉悶得沒有一絲聲響,書案上放置著的一盞鴻雁燈,燈光忽明忽暗。

  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著根象牙籤子,挑了挑燈芯,光線才明亮通透了幾分。

  順著青緞廣袖的卷草紋鶴氅看上去,是個俊美非凡的男人,墨發只用一根玉簪隨意挽起,寬鬆的衣物微微敞開衣懷,露出一截玉色的肌膚。

  他回到書案邊坐下,抬起大袖,拿著手中文書,認真仔細的翻看。

  直到敲門聲音響起,轉眼,嬌媚美人身著煙霞色紗裙,分花拂柳,纖體酥腰,帶著一縷縷芳香盈盈走了進來,

  徐孟州見她,目光頓時溫和了幾分,放下了手中文書,朝著她勾勾手,道:「昭昭來了……」

  美人走到他身邊,便被他拉著胳膊,拽過來坐在腿上,自後頭小心翼翼的將她圈在懷裡,鼻尖正碰著她的頭髮,香氣撲鼻。

  他唇瓣貼上她的臉側,耳鬢廝磨,卻被她用力往外推,嬌聲說道:「昭昭是來賠罪的……若是我做錯了事,夫君會不會怪我啊?」

  徐孟州輕笑回答,「昭昭不管做錯什麼,夫君都不會怪你。」

  盛長樂皺著眉,「我……不小心把你最重要的扳指摔壞了,我不是故意的……」

  徐孟州垂目看向她的手心碎成兩節的扳指,似乎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昭昭才是最重要的,一枚扳指罷了,你要是喜歡摔著玩就是。」

  盛長樂欣喜的看著他,「那你不生氣?」

  「不生氣,不過……要好好懲罰你。」

  「這裡不行……」

  盛長樂痒痒的往後躲,卻被他抓回來摁在書案上,桌上的文書和紙筆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春雨綿綿,潤物無聲。

  ……

  徐孟州驚醒過來時候,猛然睜開眼一看,空蕩蕩屋內並不見美人身影,只有燈光昏暗,桌面上整整齊齊的什麼也沒發生過,周圍冷清寂靜得沒有絲毫聲音。

  摸著手上溫熱的扳指還完好無損,他才能確定,方才那只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是一個春夢~自己腦補一下吧,哈哈,

  我粥已經開始動搖了!所以離成親也不遠了,成親前還有很精彩的地方不容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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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拯救皇帝一百回(穿書)》by簌曉

  沈初黛發現自己活在小說里,她是給炮灰皇帝殉葬的炮灰,剛開局就掛的那種!

  女主踩著他們的屍體上位,風光無限,還與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展開愛恨糾葛。

  沈初黛:敲里嗎?!

  隨手救下「百分之百英年早逝」的炮灰皇帝,又無意點亮了「皇帝一死她重生」的技能後。

  她過上了拯救皇帝的日子……

  選後大典時,沈初黛劈手奪去刺客秀女手中的匕首。

  眾秀女鼓掌:沈小姐不愧是將門之女!

  帝後大婚時,她接過皇帝手中的合卺酒往花盆裡倒去,綠葉瞬間萎靡發黃。

  眾宮女星星眼:沒想到皇后竟還精通醫理!!

  祭祀大典時,皇帝手捧玉禮器站在祭祀台上,沈初黛拉過他往後退三步,一道閃電劈到方才的位置。

  眾大臣呆若木雞:皇后竟還通曉周易之術!!!

  後來坊間將沈皇后傳得是神乎其神,沈初黛表示:小皇帝一死她就穿回七天前,她只是不想刪檔重來!!

  再後來皇帝把病弱的面具摘掉,露出乖戾陰鬱的模樣,將她的細腰箍得緊緊得,貼著她的耳朵惡狠狠地說:你要是敢跑,朕就死給你看。

  #論如何用最狠的方式說最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