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青石板小徑,來到院落門口,璃紅月才發現,這院子比她想像中還大。
黑瓦如墨,白牆如璧,院內竟然還有一座假山,上面怪石嶙峋。一旁是小橋流水,錯落有致。溪水潺潺環繞,發出叮咚聲響。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溫柔地灑落下來。
璃紅月隱約覺得,她要翻身了!
重生一回,不是在廢物師門裡打滾,就是在太清神域裡被坑。沒想到如今來了衍天宗,竟然要體會一把有錢人的快樂了!
啊,大宗門真好!
……
明瑜站在院門口,道:「這兩間院子,你們各選一套吧。」
葉夢瑤看著她,一臉笑眼彎彎的恭謹樣子:
「師姐為長,還是請先選。」
兩套院子都是一樣大,只不過一個遍栽竹林,院內竹影幽幽,另一個種著一株梅樹,暗香撲鼻。
璃紅月也沒客氣,直接選了最靠邊的,有梅樹的那一套。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還是遠離人群的好。
葉夢瑤也沒說什麼,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住這邊了。」
她走進竹林的那一套。
明瑜道:「折騰了這麼多天,你們也累了。你們先休息休息,等到了明天,我讓你們師兄師姐們帶你們去上課。」
璃紅月:「師父不給我們上課嗎?」
明瑜解釋道:「衍天宗門規,新入門的弟子要先學習三個月的統一課程,然後才是到各自的門派里,由各自的師父教導。」
璃紅月點點頭,這樣也好,在一起上課,她就能見到澤塵了。
第二天一大早,門外就有人來拍她的門。
「六師妹,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了!」
門外是一個約麼十八九歲的少年,眉眼清爽,氣宇軒昂。
見到璃紅月出來,他笑呵呵地,一把扯過她就往外走:「師父讓我帶你們去上早課,走,咱們找小師妹去!」
璃紅月不經意地皺了下眉,心裡有些不爽。
曾幾何時,小師妹這個稱呼一直都是她的專屬啊。
這一趟出來的急,臨走之前沒有見一見程方,不知道他在神域怎麼樣了……
她和林夢瑤的屋子挨著,中間只有幾步路,但是少年的話說的很急,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又密又快:
「大師兄在山下看鋪子,二師姐出門遊歷了,三師姐在閉關,四師兄前兩天摔斷了腿正在修養,這幾天就由我帶你們。」
「我叫李成風,是你們五師兄。一會先帶你們去吃早飯,然後再帶你們去上早課。」
「飯堂就在山腰處,軒轅殿旁邊,離的不遠。咱們現在過去,時間正好來得及。」
說著,他敲響了林夢瑤的門:「小師妹,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了!」
林夢瑤開門,一臉淺淡的笑:「師兄師姐早!」
李成風如法炮製,一把車過他,風風火火地往外走:「師父讓我帶你們去上早課,走!咱們現在就去軒轅殿。」
說完,他一邊一個地拉著他們往外走,一邊嘴裡說個不停:
「大師兄在山下看鋪子,二師姐出門遊歷了,三師姐在閉關,四師兄前兩天摔斷了腿正在修養,這幾天就由我帶你們……」
璃紅月凝神聽了一會,竟然是一個字都不帶錯的……
一瞬間,她對這位五師兄有了更為深刻的了解。
要麼是記憶力實在太好。
要麼就是個棒槌,一根筋。
衍天宗的飯堂極大,是一座占地數十畝的三層院落。
李成風帶著他們在一旁的竹樓里領了弟子名牌,服裝,才帶他們到飯堂吃飯。
璃紅月重生以後,在衡陽宗待的時間並不長,從來都沒有去過衡陽宗的飯堂。
不過,儘管沒去過,她也能猜到,衡陽宗的飯堂,遠遠不能和衍天宗相比。
幾十個窗口一字排開,各色菜餚、點心、水果放在一個個精巧的小碟子上,任人取用。
璃紅月忍不住問:「這裡吃飯不需要用靈識買的嗎?」
李成風道:「也需要,不過使每個門派月初的時候繳一筆靈石到飯堂就好,後面就可以隨意取用啦。」
「大家都繳一樣的錢嗎?萬一有的人只想吃好的呢?」
李成風:「那當然不是都一樣。」
他把自己的名牌拿出來,在她們眼前一晃:
「飯堂里的菜呢,共分甲乙丙丁四等。甲等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乙等嘛,能吃的就少一點,以此類推……咱們神筆門,正是甲等!」
「所以兩位師妹,你們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咱們神筆門的名牌,在這飯堂里,暢通無阻!」
璃紅月高興了。
這次終於是選了個好師門啊!
雖然聲名不顯,但是,有錢!
遠遠地,就看見了澤塵。
一身羽白,眉目宛若山泉,眼眸清澈透亮。臉龐的線條如同刀劈斧削,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氣,卻又不失文雅。
他只是站在那裡,就仿佛是山間的一抹清風,令人心曠神怡。
旁邊有女修面帶嬌羞,不停地竊竊私語。
「這是哪一門的弟子,新招收進來的嗎?」
「聽說是破軍門的……」
「竟是劍修?難怪如此英氣勃勃。」
璃紅月頂著眾人嫉妒的目光,不管不顧地跑過去,晃晃自己手裡的名牌:「我這上面標的是甲等,你呢?」
一瞬間,她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灼燒起來。
「她是誰?」
「哼!誰知道!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一點也不知羞恥!」
「我聽說,在前幾天的招考上,她就已經這麼不知檢點了……」
澤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名牌,笑道:「我不知道,我這上面沒有等級。」
璃紅月一怔:「怎麼會沒有?」
李成風走過來,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們一眼:「這是你同鄉?」
璃紅月正要回答,就聽澤塵說:「我是她沒過門的丈夫。」
……
璃紅月偷偷在他腰間擰了一下,低聲斥道:「胡說八道什麼?凡間,只有女子才需要過門的……」
澤塵沉吟:「是麼?」
他抬起頭來,復又說了一遍:「她是我沒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