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塔低層的歷練對澤塵和璃紅月來說並不算難，他們一口氣衝上了第四層，成為這一批新弟子中達到層數最高的弟子。
其實他們還能往上走的，但是第四層以上，進入之後就會被自動分開，只能獨自闖關。所以澤塵和璃紅月只在上面看了一眼，就很有默契地都退回來了。
這次歷練，璃紅月拿了兩塊靈晶，澤塵拿了一顆療傷聖品——紫芝草，都算是有些收穫。
靈晶，一千靈石才能凝成一顆靈晶。
本來也算至寶。
但是，璃紅月本是魔尊，對錢財不甚在意。
何況，她還曾經在凌滄洲見過金霏塘隨手拿出一箱子靈晶救濟窮人，從此，她對這個世界貨幣體系的理解，就變得更加崩塌了。
而且現在在神筆門，他們又不窮。
所以拿到這兩塊靈晶，只覺得頗為雞肋，談不上有什麼大用場。
反而是澤塵的紫芝草，能夠止血化瘀，更加有用一些。
「看來這火雲塔里，也沒什麼好東西嘛。」
璃紅月有些失望。
反倒是李成風問清楚他們到達第幾層後，吃驚地睜大了眼：
「多少？你們到了多少層？」
「第四層。」
「天吶，你們第一次登塔就到了第四層？」
周圍的人聽他這一聲嚷嚷，嘩啦啦都圍了過來。
「第四層？新入門的弟子到了第四層？」
「我連第一層都沒有過去……」
「她旁邊那位是小師兄嗎？」
「對，就是那位在軒轅台上連破兩境的小師兄！」
「難怪！以小師兄的實力，能到第四層也不足為奇。」
……
由於澤塵的馬甲過於奇葩，他們都很默契地隱去了後面的那個「土」字，只含糊地叫他一聲小師兄。
倒是讓璃紅月每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都會想起一張憨憨的臉，那個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小師兄。
唉，也不知道程方現在怎麼樣了……
正在想著，忽然聽到又有人說：「李師弟，你們神筆門這次招來的兩個師妹都很厲害嘛，一個探索到了第四層，一個探索到了第二層。」
李成風哈哈一笑：「客氣，客氣了！我這位岳嵐師妹，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啊。和小師弟站在一起，那真是天作之合，一對璧人啊！」
冷不丁，璃紅月感覺到一道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抬起頭，果然見林夢瑤正在看著她。
她一手拽著邵勝沅的衣袖，一邊陰涔涔地瞪著她，目光中明暗不定，顯然是不服氣。
呵，小綠茶，還在玩弱不勝衣的那一套啊。
林夢瑤總是喜歡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試圖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這種老掉牙的把戲，實在是太過時了。
早就和你說過了，與其讓男人憐憫，不如讓男人崇拜。
正想著，忽然見到一個身材高挑，鵝蛋臉的女子奔過來，對著澤塵便說：
「小師弟，早就和你說過這火雲塔是普通弟子的歷練場所，像你我這樣天資的人，是不用來這裡的，你怎麼還是來了？」
她說話的語氣極為親昵，仿佛和澤塵很熟稔似的。
璃紅月挑起一邊的眉：「這誰啊？」
澤塵回答：「我不認識。」
鵝蛋臉女子：……
她尷尬了一瞬，很快調整好臉色，道：「我叫姚冰蘭，是小師弟在破軍門的同門師姐。師父讓我代為教導他……」
璃紅月接口：「哦，姚師姐啊，聽說過。不過你不是和我四師兄相好嗎？怎麼又來找澤……找小土？」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差點就要把水性楊花這四個字貼在她臉上了。
姚冰蘭的臉一下子紅了：「誰、誰和他相好了？你不要血口噴人！是他自己非得要用千年雪蛤給我做胭脂的，我明確說過不要，他卻總是不肯聽……」
邵勝沅忙道：「沒有這回事！沒有這回事！我捉那千年雪蛤，完全就是為了玩，純屬興趣……大家千萬不要誤會啊！」
他一邊說，還一邊小心翼翼地去覷林夢瑤的臉色，見林夢瑤並不在意，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這幾句話，倒是說的好像姚冰蘭撒謊似的。
她登時又羞又急：「你們神筆門的，慣於信口雌黃，都不是好東西！」
說著，她又去拉澤塵：「小師弟，我們回破軍門去，不要和這些人在一起。」
璃紅月按住她的手：「你和我的相好拉拉扯扯，是不是不太檢點啊？」
姚冰蘭一驚：「你說什麼？你說他是你的……」
澤塵欣然應道：「相好，她說我是她的相好。」
他眉目舒展，竟是一派怡然自得的樣子，仿佛對這個稱呼非常滿意。
「你、你……」
姚冰蘭失聲道：「你怎地如此……如此……」
她臉色刷白，身體搖搖晃晃，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不知道是在惋惜澤塵一表人才，卻如此不自愛，大庭廣眾之下用這麼粗俗的語言，還是在惋惜澤塵天縱英才，卻識人不明，和這麼一個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的女子攪在一起……
李成風很是得意：「聽見了吧，姚師姐？你們破軍門當成寶貝一樣的弟子，是我們神筆門的女婿呢！」
姚冰蘭跺跺腳，掩面而去。
當天晚上，月朗星稀。
璃紅月躺在床上睡不著。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靈力始終沒有突破。
之前在衡陽宗，她是因為不想讓無情道更近一層，所以有意壓制。
後來在太清神域，神域會吸取她的靈力，所以靈力也沒有增長。
但是現在，她已經脫胎換骨，重鑄筋骨，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修真弟子。按理說，只需要循序漸進地修煉，便可以鍊氣、築基……一步步往上攀升。
但是，為什麼，來到衍天宗一個多月了，丹田始終空空如也，還是沒有一絲靈力波動？
和他們同時入門的一千多個弟子，除了澤塵和林夢瑤，已經另有三個宣布自己步入了鍊氣境了……
難道自己的資質真的有那麼差，連鍊氣都無法突破嗎？
正想著，忽然聽到隔壁有輕微的動靜。
林夢瑤悄悄地出院子了。
璃紅月一下子坐起來。
這小綠茶，終究是忍不住了！